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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院中,柳紫印摸了幾天的禮盒,這一次終於露出笑容。

果然,萬物存於世間,都是相生相剋的。

小七告訴她,只要全都升過3級就能把三個絆腳石都嫁出去。此時在她看來,倒是嫁了三個絆腳石,能幫她升上3級。

因為怕在人前露出“藍眼睛”,她特意關掉小七。不但如此,在她覺得小七又躍躍欲試的時候,還時不時地右手指紋按在上面,阻止它自行開啟。

此時,她右手覆在後頸,左手食指經過一個禮盒,食指還在微微發顫。想來,老天爺終於要再次開眼,她植物功能要升級的契機到了。

柳紫印退開幾步,坐在徐嬌娘身邊,而後手指着那個禮盒,向院子里的三個媒婆一笑。

“不知這個,是哪裡人氏,向我哪個妹妹提親?”

“是我…是望山鎮北的一個富戶,家境殷實,求娶的是你家幺妹。姑娘真是好眼力,單看禮盒就知道這家不錯。”

並不是這個媒婆故意奉承,這個媒婆也是第一次來得。實在是禮盒外皮都長得差不多,媒婆才會如此訝異。

“望山鎮北?”

“閨女,你沒去過,那裡也是個村子。不過比起咱們柳家村,那裡都能算得上個小鎮了,家家戶戶都比咱們這邊富裕。”

柳紫印特意不聽媒婆的話,而是看向徐嬌娘。徐嬌娘“慈愛”地笑着,為她解釋。徐嬌娘的神情,可不都是裝出來的,她這是打心眼裡覺得柳紫印神通,竟然能靠着摸盒子,就給自己閨女摸出一戶好人家來。

她注意到,當徐嬌娘笑呵呵地說出“富裕”的時候,那個媒婆沒有跟着笑,反而一本正經,她不由得開始潑冷水。

只是,她覺得這事也不能一下就定下來,所以不能叫媒婆難堪,所以故意向徐嬌娘。

“富裕也不是選妹婿的唯一標準,人家也要和善。光是日子過得不錯,萬一我妹妹嫁過去受欺負怎麼辦?”

“哎呀!姑娘放心,這兩位姐姐的話在先,人家不老實本分的,我也不敢厚着臉皮給你妹妹說和不是?”

“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

“啊?”

“就現在,走吧!要是您說得句句屬實,一包益豐齋的糕點,我還會給您雙份的謝媒錢!”

“哎!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咱們這就走!”

本來,那媒婆看她說做就做,臉色不大好看,但是聽見有糕點還有雙份兒謝媒錢,不由得陰轉晴,響晴響晴那種。

柳紫印方要和這人出門,忽然想起院子里還有兩位。

不由得回眸,看了一下徐嬌娘。

“娘!閨女自己去,你放心么?你不跟我去瞅瞅?”

“哎!你這丫頭說得是哪裡話?娘都說信得過你了,哪還有挑揀的道理?”

M噠!

她的意思是說,自己一個人跟着媒婆去可能不安全,徐嬌娘是不是高興過頭了,居然沒聽懂?

“來娣你還愣着做什麼?另兩位也沒少跟着費心,你還不把我封好的東西給兩位?”

“姐,我這就去!”

“……”

聽見小炮灰很感動地真心叫她那聲姐,她有點疑惑:小炮灰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要不要這麼煽情呀?不過閨女出嫁以後怎麼潑都沒大關係,出嫁前乖乖女一點,還是給人印象不錯的。

柳紫印的腳踝還有些隱隱作痛,只是將養了兩天,自覺沒什麼大礙。

一出門,正見到這個媒婆代步的小馬車在門外等着。

“呦!姑娘這腳是怎麼了?”

“沒大礙,前兒走路不小心,崴了一下。”

她雖然心裡清楚媒婆關心她是為了錢,但也比徐嬌娘光顧着忙活女兒沒發現她崴腳來得感動。

“姑娘真是辛勞,為了妹妹,真是比徐姐姐都上心。怪不得人家都說長姐如母,此時看來,不假。”

“謬讚。”

柳紫印有點意外,在院里時候,她並不覺得這個媒婆有哪裡和其他兩個不同。此時,她倒是覺得,這是個肚子里有點墨水的媒婆。

不錯不錯!若不是接觸的層面需要這個,媒婆要文化做啥?

一路上,馬車噠噠地穿過望山鎮,奔向的路,就是上次他們去曲陽縣的路。主道行了一段,在支路下了主道。

柳紫印本來還有點兒擔心自己現在腿腳不利索,萬一有點不測無法脫身。就見到那村子裡主道並不很遠,幾乎是在岔路上,就能見到不遠處的農田和人家。

“姑娘想怎麼看?”

“您真是說笑了,要看一家的本質,總不好光明正大地去看。再者說,我又沒帶禮物,如何光明正大地看?”

“是是是,姑娘說的是。那我們馬車就歇在村口,我扶着姑娘走進去瞧瞧。”

“成。要是我小妹的婚事成了,我必包個大包給您。”

媒婆聽着柳紫印一口一個“您”地稱呼,並不是預想中的見過大世面就趾高氣揚的姑娘樣子,不由得心裡千萬個受用。

干她們這行,賺的就是謝媒錢,遭白眼也是常有的事,如此恩威並施的當家姑娘,還真是頭一回見。

“好說好說,姑娘都說要封雙倍的謝媒錢了,我哪裡還敢貪心?”

“方才院子里人多,有些話不好說。若是真成了,我給您封個整數。”

“那就多謝姑娘了。”

柳紫印打聽過,謝媒錢,少了三十文,至多也不過四十文,所以媒婆們才會馬不停蹄,一家接着一家介紹。此時,她一下子就許給這位一百文,這位哪裡會不盡心。

媒婆一路小心攙扶,進了臨陽村。

這臨陽村果如徐嬌娘所說,戶戶都比柳家村富裕,單看連間的磚房和如柳家差不多的院牆就可以看出。

這時,她目光中,突兀地出現一戶人家。

說是突兀,是因為左鄰右舍都是半人高的磚牆,唯獨這家是顯眼的籬笆,還有滿院子的架子,架子上還晾着花花草草。

媒婆瞧她注意到這點,剛要解釋,就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

“娘,這位姑娘是誰?”

“……”

柳紫印轉回身,正見到她們身後站着一個被葯簍子的清瘦男子,年歲…也就不足弱冠。

等一下?他叫這個媒婆啥?娘?

驀然間,柳紫印有種被騙了的感覺。

她又看看院子里,默然一笑:可是怎麼辦?我竟一點都不覺想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