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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紫印本想打斷兒子的興緻,不過人家婆婆還為她和閨女擔心來着,且兒子又不是買回去閑置,於情於理都不該省這些錢。

“行,你覺得有用就買。”

“哎呦姑娘,你可不能教娃娃這樣花銀子,我們這一攤貨可要不少銀子。況且,你肚子里還有一個,得給小的留點過河錢。”

聞言,柳紫印反而笑了。

原來想的就是自己不要太小氣,可聽見婆婆叮囑的話以後,反而真顯得自己小氣得很。

她另一手在婆婆手背上拍了拍,笑道。

“不打緊的,婆婆別看我這兒子年歲不大,不過這些錢都算我借他的。”

“什麼?這孩子這麼小,得等幾年才能還上?”

“兒砸,你給婆婆說說,你花費這些銀子,要多久能還上?”

“那就要看公公婆婆開價多少了。”

柳紫印原以為自己突如其來的說fǎhuì讓初吉心裡不舒服,沒想到臭小子不但沒耍脾氣,反而引以為傲似的反道一句。

這時,一邊不怎麼插嘴的老翁哈哈一笑。

“小子,你可別小看了公公我這些器具,就算我給你抹個零頭、湊個整數,少說也得一萬五、六的銀子。你娘拿得出,你還的上么?”

“一萬六?還的上!娘,不出兩月,我連本帶利還給你。”

“哎呦呦,這小子好大的口氣!咳咳…不過勇氣可嘉,配得起‘初生牛犢不怕虎’這話!”

老翁目光微微變轉,話里雖然有點壓制初吉氣勢的意味,但滿眼裡都是欣賞。

初吉是個聰慧的孩子,聽了這話並不如在小姑娘店裡一般急着發火,而是先以兩指探向老翁和老嫗的腕處。

分別探脈之後,又再次給老翁診脈。

“公公這病,表象看着像是頑固咳疾,多年來葯沒少吃,實則走了不少冤枉路。原始好治的傷症,生生給拖重了。”

“呦!姑娘,你家這小子還通醫理?”

“實不相瞞,我和兒子方才說借錢還錢之說並不是玩笑的。我家兒子醫理、丹藥悟性比我高,將來定是個不錯的‘大夫’。”

明面上,柳紫印自然不能說初吉往後定能成為傑出的煉丹大能,不過大夫此說,短期內,起碼成年之前,應當不是難事了。

幾人正說著,忽然一隻手探向老翁的手腕。

“嗯,初吉說得不錯,是給拖壞的。旁的不敢說,只要在小子心裡的藥方中加入一味天南枝,哪怕是一丁點,重症好不透,也能緩解九成。不過,與常人無異並不是久遠的事,至多不超月余。”

“……”

老翁聞言已色變,悲喜交加,其中自然是喜色更多一些。

而老嫗聽了胡天曉的話,只見初吉的臉色有點臭,就不曉其中真假。

“這…這位也是大夫?孩子,這位說得,我老頭子的病,有了你的丹藥月余就能好大半,是真的么?”

“老婆子,能用得起天南枝的丹藥,自然能活死人。”

“呸呸呸!什麼活死人?盡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老嫗聽了老翁的話,不對藥方里填了什麼葯多做想法,只想着老伴兒能和自己相伴終老是正道。

老翁冷眼掃了一下自己攤子上的器具,原本一萬有餘的底氣泄了九成九。

“孩子,你給公公說說,你的一味丹藥,公公要吃好多少顆丹藥?”

“每七日一顆,四顆足以。”

“那……公公婆婆這一攤子都算上,可夠兩顆丹藥的銀子?”

“什…什麼?丹藥這麼貴?”

此時此刻,老嫗才意識到老伴兒臉色不好的緣故。

聞言,初吉看了看柳紫印。

柳紫印沒說什麼,只是對着他溫柔地笑了笑。

“yīmǎ歸yīmǎ,這一萬六,我娘還是要照樣付給公公婆婆的。”

“可是那醫病的丹藥……”

“要不這次公公給我抹掉一萬銀子,餘下的葯錢,您以後每次得了什麼頂好的器具,上心給我留個一兩件。”

“這,真的行么?”

這會兒,老翁看向柳紫印。

“當然行,器具和藥材的銀子都是我向母親借的,母親的錢,自有我來還。所以,給公公治病的大夫是我,公公的債主也是我,自然由我說了算。”

“好…好,往後見到好物件,公公都幫你留心着。那這些,你看上的,都收走吧!”

“娘,六千銀子借我。”

聞言,柳紫印左臂微微下垂,右手作勢探入左袖。

可摸索一會兒,卻不見小七將銀子送出來。

聞聽這語氣,她不由得微蹙眉頭:咋滴?小七你可別告訴我,我存在你那得銀子都在剛才裝×裝沒了?

某印方舒了一口氣,就聽小七再次欲言又止:有話快說,有……

深呼吸一次又一次。

額……

柳紫印最後一次深呼吸,想想眾目睽睽之下,確實不合適。

迫不得已,她扭頭仰視雲冥。

雲冥也像她剛才一樣,從衣袖裡掏出一疊銀票交給兒子點算。

柳紫印尷尬地拉了拉雲冥的衣袖,雲冥順其意矮下身,耳朵附在柳紫印的唇邊。

“那個…我身上沒銀票,回家給你套現哈!”

“……”

“給我閉嘴,小心我弄死你。”

柳紫印從齒縫裡蹦出一句話來,小七果斷沒了下文。

不過,話都說到這裡,雲冥再笨也明白套現的意味,更何況他又不是個笨人。

直起身,單手在某印身後一下下給幫她順氣,漸漸地,有了武元氣帶引,柳紫印覺得自己這口氣兒順多了。

“哐啷——”多數人的目光被忽然自開的鋪門吸引了過去,其中自然也包括某印。

她遠遠嗅到了店鋪里傳說的清新氣味,嘴角不自覺上揚。

“看樣子是差不多了,冥冥走,咱們去看看。”

“好。”

“要是這裡已經收拾妥當,咱們就可以回家睡個好覺了。”

“嗯。”

“冥冥,出來半天了,你餓不餓?”

“還行。”

“你想不想吃那天我給我妹吃的點心?”

“傷牙。”

“也對也對,看你吃我不能吃,多難受?那我再想點別的好吃的,咱們一塊吃好不好?”

“聽你的。”

眾人驚愕的注目中,二人步入空無一人的店鋪里。

旁觀者心裡想的大概都一樣,擔心這夫婦倆生意做不做得起來。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