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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柳紫印見到兒子“隨性”賣出第一株天南枝以後,就開始悔得腸子都青了。

天南枝,就算是乾兒,也是要按錢來過稱售賣的,這小子整株整株的往出賣,真的不是在花式作死么?

她看着小子把現場氣氛調動的很嗨,還大有要如法炮製賣第二株的架勢,就有點坐不住了。

只是她還沒站起身,就被雲冥單手壓着坐回身前。

“冥冥,那可都是銀子,咱閨女的嫁妝。”

“臭小子賣價不算低。”

“不低?你可知道……”

“按錢稱。”

“那你還……”

“你仔細瞧瞧臭小子叫價之前的動作。”

動作,有啥好看的?不就是一隻手拿着,掂了掂,只是那真的能叫掂量過了么?她深表懷疑。

想着,她又開始坐不住了。

心裡有點責怪自己一時心軟,這些天南枝要是都放在臭小子煉製的丹藥里,說不定煉製出來的丹藥價錢還能再提高几成,她真是多餘心軟。

這下好,賠了夫人又折兵!

很快,第四株天南枝也賣出去了。

眨眼的工夫,第五株已經被初吉托在手上高舉過頭,這還是株大個兒的,“滴答滴答”柳紫印彷彿聽見自己的心在滴血。

“冥冥,真的不能再讓這小子‘胡作非為’了。”

“並不是你想得那樣。”

“那是哪樣?”

二人的對話沒結束,柜上那邊已經再次沸騰起來。

只聞初吉大方對一個買家說。

“既然叫您守了這麼久,那就再給您抹去一萬兩吧!”

一抹一萬兩,這孩子真是瘋了!

柳紫印蹭一下就躥了起來,她要是再衝著兒子敗家,她就和兒子一個姓。

步子沒邁出,腰際已經多出一圈暖融融的溫度,天知道這爺倆要做啥妖,反正她想自己不賠的血本無歸,兒子是不會罷休了。

思及至此,柳紫印乾脆躺會某渣的邊上,死一死。

只是想表達自己氣憤的,她發誓,可是不知道為啥,就真的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發現初吉正雙手捧着六寶匣,搬了一張椅子端坐在她的面前,而且滿臉掛着笑嘻嘻的表情。

心下一痛。

她驚而坐起,搶過六寶匣。

“你這混賬小子,難不成十株已經敗光了?”

“咔嚓”半按開六寶匣,果然裡面不但沒有乾兒的影子,就連氣息都少得可憐。柳紫印一生氣,差點沒拿着半開的匣子砸兒子解氣。

只是匣子將脫手的時候,她忽然見到裡面有成疊,白、花、花且一摞摞帶着特殊標誌的“紙”。

那個標記她知道,因為和錢有關係,那是天武,不,周國通用錢號的標誌,是所有小錢號有可能會垮掉、跑路,而唯獨不可能垮掉大錢號的標誌。

冷眼瞟了一下上面一層均為千兩的面額,還有統一成摞的厚度,滿滿當當撞了一個匣子,好像真的為數不少的樣子。

“如何,不少吧?”

“看着還勉強過得去。”

“勉強過得去?娘,我可是你的兒子,你怎麼會覺得,你的兒子能不繼承你的優良作風,會去做虧本的買賣呢?”

“我還沒說你,你反而先質問氣我來了?放眼天下,哪有天南枝成株去賣的?你出去打聽打聽,你是不是頭一份?”

“那大家不是都搶破頭了么?”

“是搶破頭了,要是有這種撿大便宜的好事,你娘我也會搶破頭的!”

柳紫印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初吉好,總而言之,為了樹立榜樣、為了良好的形象與胎教,她不能說髒話,絕不能在孩子面前說髒話。

“娘,你好久都沒關心過我了,可知道我都長了什麼本事?”

“煉藥,敗家!這是最大的兩樣本事。”

“娘,你這麼說,我好傷心。”

“呵呵,你敗家的時候,就不管你娘傷不傷心么?”

“我可是在煉藥的基礎上,能做到東西過手就知道斤兩的。”

聞言,柳紫印稍稍緩和了一下臉色。

臭小子的意思是,他在賣整株的天南枝時候,已經掂量過重量,所以不是胡亂賣出的。

可牛誰不會吹呀,要是任她說什麼旁人都信,那天武還不得漫天飛牛呀?

看出她的表情,初吉就猜到她的心思,立時向她伸出一隻手。

“做啥?”

“我要是用旁的東西做參照,娘一定會覺得天南枝是不同的。您不是說您那裡還有天南枝么?就取出一株來,要是我估出的輕重和實重上下差出半錢,我再多賠您匣子里一倍的銀子如何?”

“真這麼有把握?”

“一叔叔,勞煩您出去外麵攤位幫我借個稱來。”

“是。”

暗一說話間就要出門,柳紫印卻喚住他。

“一大哥不必去,我目測即可。”

“目測?娘,你不是耍我吧?”

“你手都測得出來,我目測有什麼可稀奇?”

“父親!~”

“你母親沒誆你,她確實能目測出來,我作證。”

“可是……”

“小子,你要是有這本事,為娘的自然高興。當然,娘也不佔你便宜,要是你估數真的准,我手裡天南枝幹,挑大株的,白送你十株煉藥。”

“真的?”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初吉聞聽某印再三保證,當然是笑得合不攏嘴。那可是十株天南枝,遠的不說,就算他往後一日不停的煉丹,也夠他用上七、八年了。

說話間,柳紫印便取出一株天南枝幹。

待初吉放在手裡掂量時候,柳紫印和雲冥的眼前也在憑感應測量這株天南枝的重量。

“三斤四兩六錢。”

雖然初吉報出的數字比小七報出的少了一分,但這個兒子還是把她給驚、艷到了。

她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默然注視著兒子:果然是冥冥的親兒子,小小年紀,就能觸類旁通,擁有諸多奇奇怪怪的小本領。

“怎麼樣?娘,我估的對么?”

“嗯,還好。”

“還好就是差了,到底差多少?”

她只是逗逗初吉,沒想到孩子聞言有些急了。

“一分。”

聽了這話,初吉先是吁了口氣,而後臉上露出失望的顏色。

本來他還想着,要是母親得到滿意的答案,他還想趁着她高興,再央求點東西。這會兒,自己都不好意思舔着臉去求了。

和初吉相處最久,某印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心思。

“說吧,你還想要點什麼?”

“可是我估得有誤。”

“說好的,差半錢才算你輸,你不是贏了么?”

“真的算我贏?”

“你娘何時說話不算數過?”

“那我還想問您要點赤精,行么?”

“嗯,給你二十塊。”

“娘親萬歲!”

嗯,娘親好,臭小子已經很久沒叫過她娘親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