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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先生,您也別為別人的事情太傷心了,保重身體。對了,您好幾天沒跟許小姐見面了吧?”常勝挑了挑眉,“要不要我給您安排一燭光晚餐?別緻一點,浪漫一點的?”

“用不着,以後我們倆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巫山的陽剛才是他魂牽夢繞的好不好。

易如風倒是想跟巫山來個二人燭光晚餐,不過貌似這一天永遠也不會到來,就算有個跟巫山倆人吃飯的機會,估計也會被數落個狗血淋頭。

常勝為了能夠拍好、拍正馬屁,專門去買了《恭維的哲學》一書來學習,可是把那上頭的理論都實踐了一遍之後,發現自己的老闆易如風軟硬不吃,自己拍的馬屁依然總是不偏不倚地拍在馬蹄子上。

不是自己的老闆太高明,就是自己太笨了。

與此同時,麻陽也在建議巫山送點東西給牛主任的家屬安慰一下,畢竟牛主任跟巫氏打交道好幾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巫山說:“沒這必要吧,送東西的人肯定少不了。”

麻陽說:“那可不一定。你沒聽說過樹倒猢猻散嗎?要是他在職的時候出點什麼事,去他家探望的人肯定少不了,但現在可就不一定嘍,人走茶涼是不變的真理啊。再說了,人家送是人家的,你送是你的。重要的不是東西本身,而是這份心意。”

麻陽很清楚,人工智能的信息儲存量和認知能力可以很快提高,但提高情商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必須通過時間和閱歷的累積,所以他要盡自己所能地幫助巫山儘快提升,這對巫氏基業的穩固絕對是有幫助的。

麻陽雖然不是諸葛孔明,腦子裡沒有那麼多好點子,但絕對是巫氏集團上上下下最不圖高薪、且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那一個。

這一次,巫山認同了他的觀點:“好吧,真要表達心意,光送點水果*管個屁用?朕不喜歡搞那些虛的。”

“那你的意思是?”

巫山想了想:“牛主任以前是不是提過,想送她女兒去米國私立高中留學,成績倒是夠,就是學費太貴?”

麻陽回憶了一下:“的確提過這回事。”

“那就好辦了,你讓他老婆負責聯繫好學校,幾年的學費生活費,朕全包了!”

“明白!”

麻陽服氣。

巫山這是要幫就幫實質的,這霸氣和豪氣與原來的巫山還真的一模一樣,說明認知移植完全成功。

可是,好意別人不一定接受啊......

“我呸!別假惺惺的了!我現在懷疑老牛的死和你們巫氏脫不了干係,現在你們又來裝好人!老天有眼,早晚會讓真相水落石出的!”

楊紅不但不接受巫山的資助,還把麻陽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幸好麻陽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

既然是巫山交代的事情,他就決定一定要辦好它。

接下來的日子,楊紅隔三差五去趟墓地,每次去,都看到丈夫的墓碑下面有一大捧鮮花。

她不禁動容,難得這時候還有人記得故人。

又一次來到墓地,楊紅吃驚地看到,正在丈夫墓前鞠躬的人竟然是麻陽!他面前果然恭恭敬敬擺着一束鮮花。

“你來幹什麼?”

“我代表巫氏來,一是看看牛主任,二是希望跟你消除誤會。”

楊紅是個心直口快之人:“好,那我們就一個一個誤會消除。”

於是,當面問了麻陽關於自己那筆黃了的外貿單的事。

麻陽向她保證,這事跟巫氏絕無關係,並答應幫忙調查此事。

幾天的工夫,麻陽把那樁外貿單的事情調查了個水落石出,人證物證擺在了楊紅的面前,可惜關於車禍真相,卻暫時沒有什麼斬獲。

楊紅的女兒對媽媽說:“我覺得爸爸的死應該跟巫氏無關。因為如果他們真是想害我們,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誤會消不消除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真是想害我們,還會在目的達到後,上杆子地提出資助我出國讀私立高中嗎?不,恐怕這時候應該在慶功才對吧?”

被悲傷沖昏頭腦的楊紅,認同了女兒的話,終於相信了麻陽。

解決了這件事之後,麻陽總算鬆了口氣,接下來需要接着去了解新上任土管局領導的情況了。

有一天,他在家對鏡整理襯衫時,發現自己頭上多了幾根白頭髮。

巫氏總裁的助手不好當,事無巨細都要管,操心啊,所以早生華髮。

麻陽又不自覺地想到了老夫人,雖然她很注意保養,可也難免還是有幾根白頭髮了。

他寧願沈長歌所有的白頭髮,都長在自己腦袋上,她的皺紋挪過來也沒問題。

忽然,麻陽腦海中靈光一現閃過一個念頭,他頓時緊張起來,以至於額上頭冒出冷汗。

那就是,現在這個巫山不會老,不會長白頭髮,總是這麼年輕這麼帥,會不會引人懷疑啊?

於是他趕緊撥了個電話詢問此事。

“廠家”回復說,如果需要的話,可以給他發來一個包裹,裡面是一些級別比較高的皮膚修飾配件,可以人工做出皺紋什麼的。

麻陽想,那就需要不時放倒巫山,可就麻煩了。

但是在那之前,有別的麻煩捷足先登了。

那天,老夫人沈長歌親自幫丈夫整理要拿去洗的衣服時,目光一怔,停留在他某件襯衫的領口,因為那裡有個淺淺的口紅印。

沈長歌一輩子愛美,喜歡捯飭彩妝和護膚品,所以她對口紅印非常熟悉,非常敏感,要是一般人,也許還發現不了。

女人的直覺讓她一下子想起兩個兒子曾提醒自己說,丈夫整天抱着手機和平板,吃飯都不撒手,真有那麼多重要新聞可看嗎?

經過一番明察秋毫地仔細翻找,她又從另一件衣服上發現了一根女人的頭髮,比自己的頭髮粗,而且要長得多得多。

“想必是個長發及腰的年輕姑娘吧?”

一瞬間,沈長歌彷彿明白了很多東西,一屁股坐下,六神無主起來。

出軌這種事情,總覺得是別人的事情,難道真的也會發生在自己這個幸福的家裡嗎?

前半輩子從來沒吃過苦遇過挫的沈長歌,其實心理年齡還十分年輕,她越想越傷心,忍不住在屋裡哭了起來。

於是天下大亂。所有的女家丁一傳十、十傳百,都圍了過去,各種安慰和詢問。

沈長歌平時待她們像母女,像姐妹,所以她們都不怕她,跟她很親,當然,如果巫山回來,氣氛就另當別論了。

在巫氏主宅里,這種萬人空巷的場面實在不多見,所以把前來送東西的麻陽也給驚動了。

聽說沈長歌在哭,他在外面搓着手坐立難安。

壞了,一定是老爺的行跡敗露了!

他不停糾結,自己是該幫老爺洗脫呢,還是該勸老爺回心轉意呢?

以麻陽的本心,肯定是不顧自己身份、就算被罵被打也要去勸勸老爺回歸家庭的。

可是他又怕老爺萬一一生氣把自己給炒了,丟飯碗是小,那可就不能守在巫山和沈長歌身邊了。

可是巫山現在“離不開”自己,各種維修都要靠自己張羅呢。

沒想到,沈長歌比他想象的要堅強,哭完以後第一件事,竟是囑咐家丁們誰也不要出去亂說,尤其不能讓大山和大海知道自己哭過,不然這倆兒子會弄得天翻地覆,尤其是大山,非把房頂掀了不可。

這個從沒吃過苦的女人,最後的決定是隱忍,事情還沒完全搞清楚,不能就這麼把家給放棄了,讓外人看笑話。

所以她擦乾眼淚,繼續打扮得美美的到餐廳用餐。

麻陽遠遠地看見她紅紅的眼圈,心疼得不得了。

有時候他甚至想,如果她跟老爺吵翻了,那麼自己乾脆拋開一切,不管不顧地帶她走,找一個誰也見不到他們的地方去過二人世界怎麼樣?

但這太不現實,大逆不道的想法會把中規中矩的沈長歌嚇壞的,也說不定自己會被巫山一槍幹掉,他的槍法很好的。

更重要的是,沈長歌絕不會走,因為她是一個愛家庭有如生命的女人。

正琢磨着,沈長歌忽然喊他:“麻陽,你來一下好嗎?”

“是。”

麻陽忐忑地站了過去,在心裡拋了好幾回硬幣無果,最後決定見機行事。..

“你曾經跟了老爺很多年,知道他平時都愛去些什麼地方啊?”

巫天行出門很少帶着妻子,早就沒了年輕時的黏糊。不過巫天行年輕時忙工作,其實一直就不是個特別愛黏糊的人。

“散散步,打打高爾夫,泡泡溫泉,偶爾去去賭場,據我所知大概就這些了吧。”

沈長歌忽然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些地方,年輕小姑娘多不多啊?”

麻陽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違心地說:“都是些年紀差不多的成功人士,沒什麼小姑娘。”

“哦,謝謝,你忙去吧。”

沈長歌還想問,丈夫在外面有沒有購置自己所不知道的房產,但這樣的問題問出來未免讓麻陽笑話,就忍住了。

麻陽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多囑咐了一句:“老夫人,天塌下來也沒有您的身體重要,請多保重。”

沈長歌是個明事理的女人,感受到了來自麻陽的關心,沖他微微點頭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