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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二看着成品抱怨道:“現在連機器人都快能有女朋友了,可我自己卻還沒混上一個,你說這叫啥事兒啊?”

趙大:“大不了你再設計個女機器人當老婆嘍。”

趙二:“不要,女機器人又解決不了我家三代單傳問題。”

趙三:“問題是,就算找個真的女朋友,人家就一定願意給你解決這個千古難題嗎?”

趙二:“那倒也是。”

趙三:“我成天瞅着這三個帥哥,有時候真想給他們一人一巴掌。你說一個男的,長那麼帥幹嘛?還給不給咱們這些醜人留活路了?再說了,一個男的長那麼帥,能當飯吃嗎?現在的女孩凈追求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趙二:“就是就是,沒眼光!”

趙大嘆了口氣:“你別說,如今長得帥還真能當飯吃,你看看那些明星的收入......”

仨人一邊心氣不平地埋怨着美女們的眼光,一邊還不得不繼續嘔心瀝血地把人工智能的外表做得帥一點,再帥一點,誰讓這是一個看臉的社會呢?

最近這一兩個月,由於新材質、新配件、新程序、新技術的應用,人工智能男友的研發在許多方面又取得了長足的進步,仿真度也大大增加,離可以投放市場的日子不遠了。

投放市場之前,先要對首批這三個機器人男友進行公開測試。

測試員嘛是現成的,數量足夠——就是巫氏全體女員工,來他們隨意互動。

當然,每個參與測試的女員工稍後都要填寫一份反饋表,提交試用心得和有效建議。

用三位趙工的話說——“人工智能帥哥也不是白被吃豆腐的”。

試用結束後,三位趙工發現在收到的反饋表裡,有一半以上的女員工不約而同這樣寫道——“牆裂建議人工智能男友外型按照巫先生的外型來設計,切記切記!”

看來,這是廣大女同胞的普遍心聲啊。

設想一下,如果公司里有許許多多個巫先生,分不出來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那該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萬一巫先生童心大發,親自混跡在這些人工智能當中,那麼員工不小心說點啥,很可能就讓真的總裁先生給聽去了。

要是好話或者無關痛癢的事情也罷,萬一是上班時間討論個泡妞心得或遊戲攻關秘笈......後果簡直無法想象啊,都知道巫先生是個賞罰分明的人。

再想象一下,公司業務正式開始運營,一開門迎客,所有上門來的女客戶都眾口一詞要求租個巫先生回去,於是公司倉庫里存放着一排排一捆捆的巫先生,滿大街都是挽着巫先生逛街的女孩子!

然後巫先生無處不在——在煙熏火燎中等大排檔座位的是他,陪女孩子買菜和為一毛錢討價還價的是他,在遊樂場過山車上被吹起一頭髮風的是他,幫排隊等公廁的女朋友拿包的也是他......那畫風簡直不忍直視!

試用結果報告傳到了巫山那裡,他看完之後,腦袋頂上飛過一群烏鴉。

毫不猶豫立刻馬上拿起電話,打給產品設計部門,明確向他們重申,人工智能的外表嚴禁拷貝自己或者任何一位名人,否則按侵犯肖像權予以重罰。

K,那麼設計師們就只好把全天下最漂亮的五官們,重新排列組合出新高度了。

好在女人們都是口是心非的,她們嘴上說著巫先生最帥、俺只要巫先生那樣的、別的看都不看,其實呢,她們看到別的帥哥立馬滿眼桃心地就地倒戈,對她們來說,永遠只有眼前這一個才是最帥的......

對於自己的兒子每天在忙些什麼,老夫人沈長歌是毫無主意的。

雖然兩個兒子都很孝順,但他們並不習慣向父母彙報自己的行蹤。只是偶爾一起共進晚餐時,為了逗母上大人開心,才會隨口說點近期發生的趣事。

不過,像人工智能男友公司這種事,巫山是絕對不會主動跟母上彙報的,因為他知道自己老媽比較傳統,她才不管什麼市場不市場,一定會堅決抵制這種“不正經”的業務。

而自己又不可能聽她的,就彆氣她了,所以乾脆不提。

此刻,沈長歌正獨自一人坐在鋼琴前,想了半天,她還是彈了一首哀怨的曲子,也許這樣的琴聲最符合自己的心境吧。

彈完琴,她走到巫氏大宅的那豪華花園一般的院子里,撥拉撥拉假山上流下的小溪,聽聽大兒子巫山從世界各地搜羅回來的各種珍禽的歡唱,心情卻並不輕鬆。

因為每天沒什麼事,前不久她無聊地玩起了手游打發時間。

當然,那些升級打怪之類的完全不適合她,她玩的是一款眼下大熱的養寵物小麻雀的小遊戲。

這款奇葩遊戲簡單得要命,完全不應該符合時下尋求刺激的現代人的心態,可它就是火得不行。

遊戲里的小麻雀一共只做3件事,吃飯、看書和旅行。

遊戲玩家永遠不知道你養的小麻雀飛去了哪裡,除非它心情好,給你寄來一張明信片啥的,回來的時候說不定還給你捎點當地土特產。要是它心情不好,你就啥都沒有。

玩着玩着,沈長歌忽然覺得,這是在養鳥嗎?

這分明是在養孩子啊!

小麻雀飛出門了,自己會擔心它在外面冷不冷,餓不餓,怎麼那麼晚了還不回家,會不會遇到危險,交的朋友好不好;回家了,又要擔心它是不是在偷看什麼不好的書,或者一看書就打瞌睡,怎麼那麼不進取呢?

玩遊戲的養鳥人過着一種“空巢老人”的生活,而現實中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雖然她其實並不算老,而且兒子丈夫都離得不遠,隔三差五能夠見到面,但她的心已經有點兒像空巢老人的心了。

兩個兒子雖然很孝順,但是都很忙,就算回家來,也就是匆匆吃個飯就離去,平時他們在忙些什麼,跟什麼人打交道,自己很少知道。就算他們給自己講了,也不一定聽得懂。

巫山給了母親最好的生活條件,在物質上讓她過得像個皇后,但是她的精神生活,他不可能完全照顧得到。

自從丈夫巫天行承認了小青的存在,沈長歌一下子多了好多根白頭髮。

她把那位年薪00萬聘的英國大夫找來,第一次當面質問他,丈夫的腰椎問題到底大不大。

英國大夫不善撒謊,回答得支支吾吾,眼神躲躲閃閃。

沈長歌的女人直覺告訴她,丈夫的腰椎根本就沒有問題。就算有問題,也是他自己折騰出來的!

雖然巫天行近期的確減少了出門的時間,但沈長歌的心並沒有得到太多安慰。不過,受傳統文化熏陶長大的沈長歌,為了家庭的完整和巫氏的聲譽,不得不忍辱負重苦苦支撐着。

雖然錦衣玉食,卻完全不像外人以為的那樣幸福。

巫山近來將巫氏主宅中的一層騰給了麻陽,麻陽願意在這裡住就在這裡住,這樣,巫山有事找他也方便一些;不願意的話,就回自己家。

這天,麻陽偶然路過花園,看到沈長歌獨自在院子里枯坐,神情憂傷,他心疼得要命。

按理說,不應該由自己一個外人去安慰她,身份級別也不匹配,但麻陽實在受不了她哀傷的眼神,那比斷腸散更讓他肝膽俱裂。

正好這時,廚房的人端着一個托盤往這裡走,說是廚師做了老夫人最愛吃的榴蓮酥,要給她送到花園去。

麻陽馬上說:“交給我好了,正好我有事要找老夫人商量。”

“那再好不過了。”

麻陽40多歲的人,此刻的心竟然像個初戀的小夥子一樣狂跳不已,他花了好長時間才讓自己暫時平靜下來,端着托盤走到沈長歌面前。

沈長歌雖然心情很不好,但她是一位很有修養的婦人,還是收起了自己的心事,禮貌地對麻陽露出了溫婉友好的笑容。

麻陽暗想,如果能天天看到你的笑,該有多好。

為了避嫌,為了解釋為什麼是自己來送榴蓮酥而不是廚房的人,麻陽只好硬着頭皮說:“老夫人好,我是來向您彙報巫山近期的感情狀況的。”

沈長歌一聽,果然很感興趣:“哦?有什麼進展請快講。”

其實哪有什麼進展?

麻陽只好說:“其實也沒什麼實質的,只是他說,他比較喜歡清清清純一點的。”

“哦,”沈長歌略有些失望,“可你看看以前我給他安排相親的女孩子,哪一個不是清純可人的?”

麻陽:“可能路子對了,但是緣分不夠,慢慢來吧。”

沈長歌:“是啊,這種事情看來急不得。”

麻陽撓了撓頭說:“老夫人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要不我給您講個笑話逗您開心?”

沈長歌一點兒也不想聽笑話,但她知道麻陽是好心,出於禮貌她回答:“好啊,我都不知道你還會講笑話。”

麻陽不是一個能言善道的人,更不是一個會講笑話的人,平時他都是埋頭做事。

搜腸刮肚,他總算想起來一個能講的所謂笑話,但是好不好笑還真有點兒沒把握。

“有一天,嫦娥在家吃飯,突然,外面閃過一個人影,嫦娥連忙出去看,哦,原來是楊利偉。”

長得嚇人的沉默。

沈長歌反應了半天才艱難地笑起來:“哈哈哈,有意思。”

臉從來不會紅的麻陽都自覺有些尷尬,看這樣子肯定是不好笑啊,幸好他又想起來一個。

“一隻癩蛤蟆茶飯不思,連蚊子都不吃了,它的同伴很想知道它到底怎麼了。年紀最長的癩蛤蟆說,抓只天鵝來就行了,因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麻陽講完又把頭一低,度日如年地等着沈長歌的反應。

又是沉默,不過這次短得多了,沈長歌還是對他報以了善意的笑容。

麻陽沮喪地說:“我知道,我是個很無趣的人,講個笑話也搞得像在念訃告一樣。”

這回沈長歌倒真笑了,拍拍他的肩說:“麻陽,你講得很棒,我知道你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但是為了讓我開心一點,強迫自己講笑話。謝謝你,現在我心情真的好多了。”..

麻陽感激地望着沈長歌,知道她是一個不願意讓別人難堪的善良女子,自己為她承受再多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