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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接觸水面,巫山就感到一股奇異的熱流涌遍全身!

失去知覺一秒鐘,一怔之後又恢復了正常!

巫山也驚覺池水漏電,不過好在尚在可以承受的範圍。

他常年健身之大力金剛臂,直接把麻陽托出水面放到地上,然後出來對他進行了心肺復蘇操作。

對於擁有各種匪夷所思國際資格證的巫山來說,這點能耐只是小兒科而已。

因為年少時有相當一段時間,他不像其他同齡少年沉迷於遊戲之中,而是瘋狂啃各科專業書籍,以拿資格證為樂,早早顯示出超級學霸的潛質。

現在看來,果然技不壓身。

半晌,面色蒼白、渾身癱軟的麻陽才慢慢恢復過來,第一句話是問巫山:“你沒事吧?”

巫山心裡一暖,這種似乎是叫做“感動”的情緒,他以前體會得並不多,從小白那裡有過一點點體驗而已。

麻陽自從恢復意識之後,目光就沒離開過巫山一秒,從頭到腳細細審視他,觀察他走路,觀察他說話,生怕他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巫山看起來一切正常,神態自若,還叫來了這個小區的物業處理此事。

大家都認識巫山,一個個誠惶誠恐,馬上排干水檢查電路。

巫山取消了自己和麻陽下午的所有工作計劃,把他帶回巫氏主宅讓大夫進行檢查,自己則陪在一旁,直到大夫說沒事了才放心。

當然,華小佗大夫也親自為巫山進行了檢查:“大概是你在水裡所處的位置,相比麻陽和那個小孩距漏電中心更遠一些,所以你身邊的電流更弱些,萬幸啊!”

麻陽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這麼快就掛了,否則巫山的秘密恐怕藏不了幾天。

而麻陽的後半生,可以說就是為了幫助保守巫山身上的秘密而活着,秘密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

巫山不在的時候,麻陽私下裡問華小佗:“這次觸電,他真沒留下任何後遺症嗎?”

華小佗:“硬件是沒有,軟件就不好說了,多觀察。”

巫山教麻陽陪自己去人工智能部門,視察人工智能男友的開發情況,麻陽求之不得,他寸步不離地跟在巫山左右。

“巫先生好!”

工作區域一片此起彼伏的問好之聲,但巫山都沒理,保持一貫的冷酷風。

目前已經有三款比較成熟的人工智能成品問世,三個“人”一字排開,等待領導的檢閱。

巫山徑直走到一名AI跟前:“你叫什麼名字?”..

人工智能回答的語音語調都很自然:“巫先生你好,我叫斌。”

這三個人工智能成品的名字都具有一定內涵。

巫山:“哪個BIN?”

AI:“能文能武那個斌。”

巫山:“名字不錯。”

斌:“謝謝巫先生誇獎,我也覺得不錯。其實,人生歸納起來只有4個字,其中就有我這個斌。”

巫山一聽,這人工智能可以啊,不但自來熟,跟自己聊起了天,竟然還要暢談人生,於是來了興趣:“哪4個字?”

斌:“‘尖’字,能大能小;‘卡’字,能上能下;‘斌’字,能文能武;‘引’字,能屈能伸。正所謂,能大能小通世態,能文能武屬英才,能上能下心地闊,能屈能伸福自來。”

叫斌的這名人工智能“長”得眉清目秀,講得眉飛色舞,基本看不出是個機器人。

看來,這一款是註定要討那些喜歡伶牙俐齒小鮮肉的女性顧客的歡心了。

巫山點頭表示滿意,然後又走到另一款劍眉斜飛、看起來相當英武挺拔的人工智能跟前:“你呢,叫什麼名字?”

“榮安,”不等巫山問姓名的意義,人工智能主動解釋道,“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榮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這就是我名字的由來。”

行啊,巫山暗想,這些人工智能都不是草包,一個一個的,肚子里都裝了不老少墨水兒,肯定招女孩喜歡。

“巫先生肯定看出來了,我們哥兒仨都是三國迷,嘿嘿。”

這些人工智能的核心設計師趙大、趙二和趙三紛紛現身。

“最初設計這些人工智能的時候,我們三個討論了很久,怎樣的智能男友才能符合廣大女性消費者的要求。想來想去,我們覺得外表固然重要,賦予這些人工智能不同的個性更重要。三國里很多人物都很有性格,也擁有各自的粉絲,所以我們從那些人物的性格里進行了借鑒。”

“比如這位榮安,原型是趙雲,性格特點是有見解,有才智,有膽識,外型俊秀英武。”

巫山看三國的時候,就覺得趙雲人長得帥,武功高得不要不要的,戰功顯赫還恪守職責,這樣的人簡直應該寫進憲法裡面去。

他又接見了一下第三位AI,那位的原型是曹操,當然外型不是。

巫山聽得饒有興趣,就產品性能提了一些問題,三位趙工答得如數家珍。

這些產品本來就是三位趙工領導下的全體團隊的心血凝成,他們吃飯睡覺甚至做夢,都是與人工智能有關的內容。

至於三位工程師講了什麼,麻陽卻沒聽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巫山身上。

他發現巫山的提問思維清楚,行為舉止也正常,麻陽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謝天謝地,看來這次觸電真的沒給巫山帶來什麼後遺症,晚上回去真要喝一杯慶祝一下才行。

周五下班後,麻陽踏踏實實回家洗了個澡,叫了個外賣、開了瓶啤酒,正準備看張碟片放鬆一下心情,巫山的一個電話又讓他神經緊繃起來。

“白雲暖是誰?”

巫山直截了當在電話里問他。

麻陽大張着嘴:“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不是開玩笑。朕的女人那麼多,哪兒能都想得起來?朕跟你提過這個沒有?”

麻陽的心涼了半截,看來華小佗大夫說得對,“硬件沒問題,軟件就不一定了”,現在軟件問題大了去了啊,丟失重要數據!

最糟糕的是,不知道到底丟失了多少重要數據!巫山萬一在工作中掉個鏈子,搞不好幾個億就沒了。

原來,就在剛才,傷心透頂且喝了點酒的小白,認為自己再次受到了巫山的愚弄,於是發了個短信給他:“‘我會忘掉你那些輕如鴻毛的誓言,再見。白雲暖。’”

不過手機上顯示的發信人名稱是“朕的女人”。

不知為什麼,這條“陌生人”發來的短信,讓巫山感到了莫名的震撼和心酸。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但是既然存成了這個稱呼,那麼說明這個女人對朕很重要。

可是,麻陽並沒有提供給他他想要的答案,只說:“聽着好像有點熟,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想起來告訴你。”

“24小時開機,想起來隨時告訴朕。”

巫山對知道誰是白雲暖這個答案,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麻陽匆匆掛了電話,馬上打給小白,他必須防止小白向外透露巫山部分失憶的消息。

小白剛接起來時貌似還算禮貌和淡定,2秒鐘後就開始情緒失控,泣不成聲:“他明明約我今天下班見面的,可是下午我在你們公司門口叫他,他竟然說不認識我,555,你們男的怎麼可以變臉變得這麼快,555~~”

這是小白第一段真正意義上的戀愛,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失戀,整個過程只有幾天而已,誓言猶在耳畔,臉已經變了。

女人的眼淚雖然無色無味,幾乎沒有重量,有時甚至無聲,但對於兩種男人來說,卻是相當具有殺傷力的,一種是心地善良的男子,另一種是心裡有她的男子。

麻陽屬於前者。

巫山剛剛與小白在草原共度良宵,肯定彼此許下了美好的誓言,但轉眼就完全不記得小白了,難怪這姑娘哭得稀里嘩啦,倒也可以理解。

麻陽心軟了,本想說點什麼來寬寬姑娘的心,但理智阻止了他。

反正巫山跟小白兩個人也不可能有未來,分開是早晚的事,那就長痛不如短痛,不如這樣散了也好。

於是硬起心腸說:“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冷熱無常,興趣轉移得也快,你不要再惦記他了,以後好自為之。”

這話等於往小白心上插刀子。小白聽了,哭得更傷心了。

麻陽更加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是自己間接促成了小白的悲傷,並且還不得不一世背負着沉重的謊言,因為謊言一旦揭穿,就將有更多人斷腸。

都說感情的傷會使人成熟,小白一夜之間彷彿成長了好幾歲。

她思索了一下,上網下載了一個號稱史上最牛的強力刪除軟件,可以刪除任何加密保護的文件,格式化任何空間。

小白從床墊底下摸出了那個U盤,她要把這唯一與巫山有關係的物件徹底銷毀,把他完全從記憶里抹去,從此,巫山不認識自己,自己也不認識巫山這個人。

軟件咯吱咯吱地掃描着文件,小白的腦海里也在不知不覺掃描着有關巫山的記憶,他的冷,他的暖,他的火熱,他的雪中送炭,他的理智,他的霸道,他罕見的柔情......

屏幕上顯示:“文件掃描完畢,正在格式化中。”

下面有兩個選擇:繼續,或者暫停。

“當然是繼續啊,能刪當然刪個片甲不留!”

可眼看着格子一點點右移,馬上就要刪乾淨的時候,小白又有點慌了。

這個世界上,唯一與自己有過親密接觸的男人,就要隨着U盤的格式化永遠與自己告別了,可她為何卻忽然想抓住點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