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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歌問:“那你有什麼打算?”

易如風富有深意地一笑:“請相信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為了達成您的願望。”

沈長歌滿懷感激地回到會場。

巫天行聽了卻沒當回事:“生意場上你見得還少嗎?難道不懂人家也就跟你客氣客氣?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別抱太大希望了。”

“說的也是啊,再說,連我都勸不動大山,小易能有什麼好法子?”

於是,沈長歌很快淡忘了這件事。

不久,易如風派人以巫氏的名義往撫養小白長大的愛家福利院送了一張支票,留言原話是,“希望這個女人不要再糾纏巫山”。

搞了一輩子教育工作、受人尊敬、思想保守傳統、現已兩鬢斑白的馮院長,哪裡受得了這個啊!

再說,她本來就反對小白嫁給那種花花公子,擔心她被人玩玩之後就甩掉,到時候一定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所以現在才要斬釘截鐵反對這門婚事。

這天小白垂頭喪氣回到家,好好地吃了頓冰淇凌冷靜了一下,這一整天煩心的事情太多。

她有個特異功能就是,吃一噸冰淇凌也不會拉肚子不會胃疼,這神功秋林可沒有。不過之後,必須要加倍運動才能消耗掉吃進去的熱量,不可偷懶。

於是小白在家裡狂作高抬腿,比平時的強度高了好幾倍,最後累得癱在瑜伽墊上動彈不得。

秋林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小白先說了童童的事。

秋林安慰她:“有視頻,有真相,這個你不用擔心。”

小白又說了最讓她頭痛的支票的事。

秋林疑惑地說:“這不太像老夫人的行事風格啊......那你打算怎麼辦?”

小白:“還沒想好。”

秋林:“要不跟巫先生說一下,讓他找老夫人說說去?”

小白:“不好不好,如果他們母子因為我而產生矛盾,那不是更糟糕了嗎?”

“那怎麼辦?”秋林十分替小白着急,“我在巫氏好幾年,見過巫先生和各式各樣的女子在一起,可他都是逢場作戲,從來沒有像對你一樣動真情,凡事替你着想。他這麼在乎你,你可不能輕易放棄啊!”

小白感激地望着秋林。

面前這個女孩跟自己愛的是同一個人,現在她卻藏起心痛,掏心掏肺地替自己的感情問題出主意。

世上有幾人能做到這樣?愛情都是自私的。

瞪天花板瞪了半宿,小白做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一早,因為單位還在調查童童的事情,暫時不讓她上班,於是小白利用這個時間跟秋林一起打了個車出門。

來到巫氏大宅門口附近,小白獨自走過去按了門鈴,說跟老夫人有約。

幾分鐘後,她站在了沈長歌面前。

沈長歌平和地望着這個自己長子選中的姑娘,希望跟她好好溝通:“這麼快就來找我,是想好了嗎?”

小白:“是的,伯母。”

沈長歌投去期待的目光。

小白咬着嘴唇,似乎還在進行最後的組織措辭工作。

於是沈長歌先表態:“小白,你們分手之後,你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我欠你一份人情,金錢彌補不了的人情。可是我們做父母的心,也希望你能諒解。”

小白抻了抻衣角,終於鼓起足夠的勇氣說:“那個,伯母,我不會離開巫山的。”

這回聲音比蚊子聲大點兒。

“你說什麼?”

沈長歌端莊的臉上表情微變,卻並沒有就此轉而凶神惡煞。

小白:“只要巫山他沒有親口說放棄,我就無論如何不會先放棄;如果一旦他有了放棄的意思,我馬上就走,絕不再相見。”

沈長歌的秀眉蹙了起來。大概是小白這麼有主意,出乎她的意料。原以為她該是個量力而行、知難而退的姑娘呢。

小白:“伯母,從家世上,我跟巫山雖然不是門當戶對,但是我們現在相處得很開心,人格上也很平等。我這人性格比較軟弱,從小到大無數次妥協,無數次禮讓,但現在我想強悍一次,捍衛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沈長歌的眉心皺得更厲害了。

小白翻了翻包:“這張支票還給您,我不能收。”

“支票?”

沈長歌快速掃了一眼,她從沒見過這張收款人是白雲暖的金額一千萬的支票,但是她馬上想到,應該跟易如風有關。

沈長歌想,我都忘了--

小易說的話了,小易還真是言出必行,為了幫自己解決問題,竟然一出手就是一千萬啊,這孩子真是熱心慷慨又仗義!事後我非得加倍還給他才好。

沈長歌對易如風的好感倍增,同時也想要維護他,不給他添麻煩,這當然是易如風預料之中的。

於是,她雖然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那張支票跟自己有關。

那麼小白就更加確信無疑,錢是沈長歌給的:“伯母,難道感情真的可以用金錢和家世來衡量嗎?”

小白覺得這位伯母並不像自己原先想象的那麼好,那麼值得尊敬了。

看小白堅決要給,沈長歌只得收下,小白堅定地表明立場而告辭。宣布自己不會放棄之後,明明要面臨更艱難的道路,竟有種難得的輕鬆。

當人有兩個或以上的選擇時,本來是好事,但選來選去反而容易選得心力交瘁。

現在只剩一條路供走到黑,倒也是一種解脫。

其實,易如風也是咬了半天牙才捨得掏出這筆錢的。

如果一窮二白的小白受不住金錢的誘惑,收下並離開山哥,那最好不過,易如風最討厭山哥身旁有女人了。況且如果她收了,還可以讓山哥跟伯母看清楚她的為人。

如果小白沒收並退給了伯母,那麼她也一定會把此事告訴山哥,以此顯出她愛的不是錢。但這樣一來,山哥跟他媽之間的關係無疑就會更加緊張,他媽接受小白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山哥一個大孝子,能在不得到親媽祝福的情況下就迎娶小白?

no!

以上就是易如風“萬無一失”的計劃。

但是有一件事他卻沒料到。

那就是關於這一千萬的支票,小白竟自始至終都沒對巫山提一個字......

教導主任終於通知小白過去,想必是監控錄像調出來了,事情查清楚了。

可是到了那裡才知道,說什麼監控系統出了問題,整個一周的視頻錄像全沒有了!

更糟糕的是,那位親自幫助童童做下腰動作的李老師聲稱,“那天是小白老師操作的,我沒有碰過童童。”

小白懵了。

李老師新來咱們單位不久,自己也沒得罪過她,她為什麼要這樣呢?

不過還有孩子們啊,那麼多小盆友親眼看見的,總不能都跟着說謊吧?

可是,當教導主任親自帶着滿懷希望的小白到班裡去調查的時候,小孩子們竟然眾口一詞搖頭擺手說“沒看見,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老師特意大聲問孩子們:“是不是小白老師經常說,下腰的時候疼是正常的,堅持時間長了就好了,開軟度是一個必經的過程?”

孩子們七上八下地連連點頭。

這話的確是小白經常說的,但傷到童童的人不是她啊。

小白想,看來有人提前控制了局面,監控視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問題,恐怕也不是巧合吧!

小白走後,那個班裡的孩子們每人得到一個巧克力棒棒糖,作為沒有亂說話的獎勵。

教導主任看看沒人了,把自己辦公室門一關開始打電話:“小李啊,你就放心吧,這個黑鍋小白背定了,誰讓你是我弟妹呢?不過以後你可得小心點,別再出什麼岔子了,否則就連我也罩不住你了。”

電話那頭的李老師:“你放心吧大姑姐。哎呀幸虧咱們園裡,大家都還不知道我是你弟妹這層關係,看來平時還是低調點兒好。不過讓小白背這個黑鍋,我心裡有點兒不落忍啊。”

教導主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是她背那你就得自己扛,我能眼睜睜看着你倒霉嗎?我弟不得跟我拼了?再說那個小白啊,聽說是福利院長大的,無父無母也沒什麼靠山,雖然說咱們為人師表,欺負弱小不對,可人在江湖,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嘛對不對?”

李老師心裡還是不踏實:“萬一童童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少賠不了哇。”

教導主任:“最後檢查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呢嗎?萬一真要有事,你實在過意不去,到時候贊助小白個千八百塊就行了。”

李老師臉上有點兒發燒了。可是要知道,如果自己擔了這責任,除了賠錢還要毀前程,那代價可太大了啊!

李老師心中暗想,對不起了小白老師,其實我也不想的,可我也不知道怎麼出事之後,一步步就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了,眼下看來也只能先這麼著了,以後我再想辦法補償你吧。

之後小白打來的電話,李老師一律不敢接,並且專門躲着她,明明知道她不在單位里,可心虛得去廁所都要挑沒人的時候。

小白為了給自己正名,只好又打聽到了童童住的醫院,一來想看看孩子怎麼樣了,二來想聽聽童童是怎麼說的。可是人家家長說什麼也不讓她見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