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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擔心地說:“我看你還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巫山:“一堆擔子在肩上,哪有時間休息?”

小白恨自己幫不上忙,真希望自己是他公司里能獨當一面的女強人,這樣就可以免去他的後顧之憂了。

巫山:“你也回去上班,這樣可以把損失減到最低。”

好直接的思維方式。

而搞藝術的人比較情緒化,加上巫海天生有些悲觀,遇事容易往不好的方面想,他總覺得只要一離開航管局,就基本沒啥希望了,於是眼圈一紅:“哥,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一定好好努力,再也不弔兒郎當了。”

父母不在的時候,長兄為父,而今天巫山也確實顯出了長兄的風範,他用力拍了拍巫海的肩:“走吧,先送你和小白。”

航管局的人說,一有消息一定馬上通知巫先生。

可是,還會再有消息嗎?真讓人懷疑,這件事情就要這樣不了了之了。

三人走向停車場。

停車場的兩個工作人員沒看見他們過來,正湊在一起專註地討論飛機失蹤的事,現在全天下的人討論這件事都特別賣力特別來勁:“不管怎麼說吧,飛機上的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不太可能活着回來了!”

另一個說:“就是就是,你看馬航,多少年了都沒個信兒,官方最終結果出爐也不過是打哈哈,一點兒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恐怕得等上幾十年幾百年才能揭開真相了。”

雖然巫海內心深處也是這麼認為的,卻受不了別人這樣說,他不管不顧地衝上去吼道:“你們兩個,看車就看車,誰給你們權限在這兒七嘴八舌的說風涼話的?!”

那兩個工作人員只看見巫海,沒看見後面的巫山,他們沒把巫海放在眼裡:“你誰呀?我們聊我們的,關你啥事兒?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說風涼話了?”

巫海就像找到了一個可以發泄情緒的出口,衝上去推了一人一下:“就關我的事兒,我就是不許你們聊這個,怎麼著?”

“呦嗬,哪兒來的瘋子?”

停車場的倆人擼胳膊挽袖子超巫海揮拳,眼看一場架似乎就要拉開序幕。

“住手!”

一聲不算太響但很有力的呵斥。

那兩人看到了站在巫海身後的巫山,揮舞的拳頭僵在半空,改口說“巫先生好”。

他們知道了巫海跟巫山是一起的,於是理解了巫海為什麼不願意別人討論這件事,自覺走開了。

巫山對巫海說:“在這兒吵吵有什麼用,你堵得住全世界的嘴么?”

正在大家情緒低落的時候,忽聽身後有人瘋了似的大喊:“兩位巫先生,快回來,飛機有消息了!”

巫山、巫海、小白,三個人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回跑,跑在最後的是氣喘吁吁、缺乏鍛煉的巫海,但即便是這樣,他的速度也已經創下他這輩子的短跑紀錄。

來到航管局巨大的電子地圖跟前,工作人員指着“千穆大”海域上空一個勻速移動的小亮點說:“看,這就是‘長歌號’,48個小時後,它居然又重新出現在了這個位置,並且還在向目的地飛,真是不可思議啊!”

工作人員已經跟機上取得了聯繫,得到的反饋是“一切正常”!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歡呼跳躍起來,倒是巫山、巫海和小白愣着,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巫山發短信詢問母親,機上人員是否平安健康,消失的48小時間去了哪裡,可是傳來的回復卻是一頭霧水:“什麼意思?什麼叫消失?我們不是一直飛得好好的嗎?”

大家這才意識到,可能飛機上的乘客並不知道自己曾經消失在公眾視野,消失在飛行監控地圖上。

幸好飛機離目的地只剩下20分鐘行程,於是動用一切設備密切監控。

巫海和小白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高興得腿都發軟,巫山卻顯得異常冷靜和清醒:“不到平安降落的一刻,不能高興得太早。”

最終,“長歌號”在全世界人民殷切注視的目光中,平安降落在邁阿密私人飛機小型機場。

走下來的巫天行、沈長歌以及所有隨行人員,受到了此生最熱烈的歡迎。

按理說,作為一國首富之家,巫天行兩口子什麼熱鬧的場面沒見過,什麼高貴的待遇沒受過?

可他們還是被這個本該人不多的小機場的歡迎場面震驚了。

來迎接他們的,有該國官員,有當地居民,有普通遊客,有的遊客甚至剛才還在海灘曬太陽,所以光着大腿穿着比基尼開個車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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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捧着鮮花,有的人拿着啦啦隊用的那種製造噪音的東西,彷彿巫天行他們是第一批從火星回來的移民!

驚呆了的沈長歌下意識地挽住丈夫的胳膊,大拇指不安地按在那顆1.5克拉的鑽戒上:“天行,這是怎麼回事啊?”

巫天行也一頭霧水:“我也不清楚啊。”

一個保鏢寸步不離守在他們左右,另一個保鏢上前詢問大家來幹嘛,結果人們的回答把他也給弄懵了。

感覺自己到了外星球的巫天行一行人,很快被請到了米國當地的政府部門配合調查,這讓兩口子很鬱悶,本來是來度假的好不好。

“什麼?你說我們的飛機消失了48小時?全世界都在找我們?!”

官員:“沒錯,你們看看這兩天的報紙頭條。”

巫天行一家上頭版頭條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但以這樣的內容上頭條還是第一次。一堆報紙擺在他們面前,全是有關他們飛機失聯的消息。

沈長歌的額頭冒出汗來。

16位乘客面面相覷,都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有人指着電腦上顯示的時間給他們看,果然已經是預定到達日期之後的2天了。幸好這個時間沒有把航道預留給其它飛機,不然有可能就碰撞了。

可是沒感覺飛了那麼久啊,飛行員說,燃料也沒少那麼多啊!

那麼,丟失的那2天哪兒去了呢?

工作人員先為16個人做了體檢,結果一切正常。

工作人員又問:“你們在飛機上都做了些什麼?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沈長歌回憶了一下,降落前的20多分鐘,正是丈夫送給自己鑽戒的時間,然後他親手給自己戴上,兩人近些年很少有這麼親密的互動了,一起欣賞了一會兒,又喝着飲料談論了一會兒兒子們,飛機就安全降落了,什麼特殊事件也沒有,更別說什麼劫機的了。

飛行員、技師、保鏢、家丁們,也說旅程一切正常,各種儀器毫無問題,連陣大點兒的風都木有碰上。他們當時有的在睡覺,有的看窗外發獃或者聊天,當然,還有的在開飛機。

沈長歌不想在這裡繼續呆下去,像罪犯一樣被盤問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官員:“對不起,巫先生,巫太太,你們現在還不能去度假,我們還要把你們留在這裡觀察一段時間。”

巫天行:“軟禁我們?”

官員:“不,是保護和觀察。”

工作人員上來要拿走他們所有的通訊設備,巫天行拒絕:“你們到底什麼意思?是怕我們被外星人劫走之後,跑地球來當間諜嗎?!”

官員:“巫先生,不好意思,這是上頭的意思,請您配合。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出於對您和您的同伴負責的態度,為你們做一些檢查。同時也請你們配合調查失蹤原因,以免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

官員搬出了米國政府和國家安全部來壓他們。

巫天行無奈地說:“那,至少得讓我們跟家人通個電話。”

這個要求被允許了。

巫海跟父母視頻通話的時候,毫無形象地哭得稀里嘩啦,一臉的鼻涕眼淚,這對在飛機上其實啥事兒也沒有的人來說,不免覺得有些誇張和尷尬。不過這確是巫海的一片真情流露。

天知道等“宣判”的這48小時是怎麼熬過來的,以前從來沒有宗教信仰的人,一下子就自發開始禱告。

而巫山跟父母視頻通話的時候,沒說幾句話,也沒哭,但長久地默默凝視,眼都不眨一下,好像生怕不使勁看以後就看不着了似的。

兒子們這些天以來的牽掛,做父母的其實都感受到了。

那一刻,巫天行生平第一次後悔,小時候揍他們揍得太狠,要是對他們和顏悅色一點該多好。

巫天行:“大山,大海,我和你媽還有這裡所有的人都挺好的,晚點再聯繫。”

跟父親感情一向不太深的倆兒子,這是頭一次感覺難捨難分,不願意掛掉電話,甚至說要立刻飛過來陪他們。

沈長歌趕緊說不用了,過幾天就回去了。

於是巫山囑咐保鏢保護好大家。

此時,還有一個人欣喜若狂,那就是麻陽。

他生怕他愛的人會永遠失聯下去,忽然得知她還好好的活着,而且不久就可以見面,那種激動的心情是無法形容的。

那天巫氏總部大廈里所有員工的午餐,他一個人包了下來,不過後來巫山堅持給他報銷了。成千上萬人的午餐費,就算都吃盒飯也不是個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