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給他一個尊敬體面的葬禮了。
就算在家庭方面、在教育陳森方面,陳老的所作所為很讓人無法苟同,但他畢竟為國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奉獻了自己的一輩子,在他們這些下屬心裡,他還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關於陳老虐待幼童這件事,眾人也都選擇了隱瞞下來,所以陳森的出席就尤為重要了。
陳森聽到他們提出的要求後,微微垂下了睫毛,在他們忐忑不安的心情中,最後仰起臉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我當然是會去的啦。”
“那就好,那就好,那寧靜的戶口等等我們會催一催,讓快點遷移過來的,並且,森森小朋友,你有沒有想好去哪所學校?”
只要他肯去葬禮,並且不將這件事宣傳出去,他們可以儘可能的滿足他的要求。
等那些人走後,陳森臉上的笑意便消失了,他眼神有些黑沉,有些冷,給人的感覺有些嚇人。
不過聽到身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後,他臉上的冷如潮水般迅速褪去,變成了春風般的和煦與溫暖,陳森轉過頭看向寧靜,軟綿綿的喊了聲她的名字。
“你怎麼出來了?”他疑惑的問。
寧靜看了看外面,然後有些擔憂的看着他:“那些人來幹什麼?”
“沒做什麼,只是怕我不參加爺爺的葬禮罷了,我會去的,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
寧靜覺得他心情不大好,但也沒有多想,畢竟這事要是擱在她身上她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陳森已經比她強很多了。
於是她摸了摸他腦袋,努力活躍氣氛,說自己做了很好吃的東西給他,然後拉着他回屋了。
……
陳老的葬禮很隆重也很肅穆,他以前的部下從全國各地趕來,脫帽致敬,小小的陳森就跪在墓前,肩背挺得筆直,紋絲不動,許多人都在心裡誇了他幾句,覺得他這麼小的孩子難得有這樣大的耐力與毅力,這一點,頗有陳老的風範。
等到天黑後,所有人都弔唁完畢走人後,陳森才站起來,他身體晃了晃,僵住站着沒動,腿麻了。
寧靜連忙過去,頗為心疼的扶住他,為他揉揉腿。
“你傻呀,也不知道偷些懶。”反正陳老要不值得他跪。
陳森露出一個軟乎乎的笑容:“沒關係的,反正以前比這些更難的都堅持過來了,這點不算什麼的。”
他看寧靜因為這句話而露出難過加心疼的眼神,頓了頓,語氣更軟了:“我好了,咱們走吧。”
寧靜用力點了點頭,在心裡想,以後絕對不會讓他再吃這些苦頭了。
回家後,寧靜問陳森要不要換個地方住,畢竟這裡算是充滿了各種不愉快的回憶,不過陳森拒絕了,說沒那個必要,他已經不在乎過去的事情了,未來日子更值得期待。
只是需要再重新裝修一遍,因為原本陳老為了保密性強,所以很多地方的玻璃、窗戶門等等都被他堵上了,採光與通風都不大好,這下翻修過後,家裡變的明亮又通透,花園也栽滿了鮮花,變得生機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