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夕陽西斜,天邊紅彤彤的一片,連着一片的玫瑰花海,形成了一副美麗的畫。
沒有任何心情去欣賞風景,只是盯着那個方向發獃。
也不知就這麼站了多久,直到天完全黑了,身後的房門被人推開。
“小姐,您要吃點東西嗎?我去給你準備。”傭人看着葉心洛開口問。
“湯圓。”
好半晌葉心洛才回答她的問題。
湯圓,校長媽媽最喜歡吃的東西。
“好的,小姐請稍等。”
傭人退出了房間,準備吃的去了。葉心洛則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媽媽,當初是你給我希望的,是您把我從無盡的黑暗裡帶出來的。
是您教會我成長,為什麼不等我孝敬您,您就走了。
您難道連一個盡孝的機會的都願意給我嗎?
我給您生了個外孫,您都還沒看一眼呢。
小傢伙很可愛呢,他還等着叫您外婆呢。我求求您了,回來吧,不要丟下心洛一個人好不好。
我還沒有陪你將孤兒院擴大,還沒有陪您去環遊世界。您還沒有看到我結婚。
我還等着你親手將我交給未來的丈夫呢。”
撕心裂肺的喊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
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流個不停,這幾天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眼淚都快哭幹了。
好想好想,此刻能夠陪在您身邊,但是我不能。
是,宮少羽說的沒錯,她不能讓景熙走自己的後路,不能讓小傢伙沒了爸爸又沒了媽媽。
她得要對景熙負責,是自己把景熙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就不能拋下景熙不管
…
沒多久,傭人就把湯圓端了進來,葉心洛端着湯圓如同嚼蠟般的吃完。
把湯圓盡數吃下以後喝了兩口湯,但到最後,也不知道喝下去的是湯還是眼淚了。
宮少羽聽說她吃了東西。立馬放下手裡的工作去了她的房間。
“心洛…”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葉心洛開口打斷。“少羽,幫我個忙,好嗎?”
“好,你說。”宮少羽毫不猶豫的答應。別說一個忙了,就是千百個忙都可以,只要她能夠從悲傷中走出來。
“幫我查一下,墓,在哪裡。”
是的,她想要知道,校長媽媽的墓在哪裡,等景熙滿月了,她就回去看她。
“好…”
宮少羽答應了下來。他知道,葉心洛這話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要知道校長的墓葬在哪裡。想要去祭拜罷了。
…
幾天後,宮少羽給她帶來了消息。
“心洛,我派人去查了,校長的骨灰被親戚帶回了老家,撒在了海里。”
“我聽說,這是校長的決定,她說她付出了一生,所以希望死後能夠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宮少羽將查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她。沒有任何隱瞞。
“這樣子嗎?”葉心洛獃獃的回想着宮少羽說的話。
撒在了海里,這是連最後一個念想都不願意留給自己了嗎?
媽媽,我以後想你了怎麼辦?
“心洛,既然事已成定局,就應該接受這一切,好好活下去。”
“好。”
這一次,葉心洛沒有反駁,而是肯定的點點頭。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校長媽媽是自己的恩人,亦是自己的親人。
如今,唯一的親人不在了。那麼,就連同您的那一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媽媽,我會好好的活,您在天有靈,保佑我跟景熙吧。
“少羽,我想要繼續念書。可以嗎?”如今,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沒有完成的學業完成。
“好。”
…
宮少羽給她辦了復學手續。等到景熙一滿月,葉心洛就重返校園了。
剛開始回到學校,葉心洛很不習慣。休學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再回到回校,難免有些跟不上。
在復學之前考試過一次,因為是擇優跳級錄取,葉心洛學的很吃力。
閑暇之餘要補上之前落下的課程,景熙還要吃奶,一時之間,葉心洛險些被壓垮。
每次葉心洛覺得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想到要好好的活下去,而且景熙還需要自己,就又振作起來。
景熙跟過世的媽媽就成了葉心洛堅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
“怎麼哭了?”
北辰睿突然出聲嚇了葉心洛一跳。
“啊?什麼?”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有些疑惑的問。
“哭什麼。”北辰睿撇了她一眼。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
葉心洛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不好意思的接過紙巾,擦了擦眼睛。
“哭的真難看。”嫌棄的說了一句。搞得吃飯都沒心情了。
葉心洛氣結。這人怎麼這樣,都不會安慰一下人嗎?
你才難看,你全家都難看。
胡亂的擦了擦眼淚,生氣的瞪了他一眼。一個沒注意,碰到了湯碗,裡面的湯撒了葉心洛一手臂。
“蠢。”北辰睿低罵了一句,伸手一把將葉心洛拉到自己身邊,伸手扯了紙巾朝着她的手臂擦去。
“女人,你出門是不是沒帶腦子,這都能撒?”北辰睿手上加大了些力道。
這女人,怎麼這麼傻?
葉心洛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疼的她齜牙咧嘴。
“喂,鬆手,我自己來。”
有些生氣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北辰睿加大的力道,不讓她把手抽回去。
雖然那湯盛了有一會了,但還是很燙,而且,屋子裡的溫度很高,葉心洛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
才這麼一會,葉心洛的手臂上已經是紅彤彤的一片了。
北辰睿鄒了鄒眉,鬆開她的手,起身離開了沙發。
在客廳里一陣翻。將東西弄的到處都是,地上一片狼藉。
葉心洛愣愣的看着他的動作,不懂他到底要幹什麼。
北辰睿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不耐的踢了一腳腳邊的東西。
結果好死不死的踢到的硬的東西,他只穿了一雙拖鞋,直接這麼踢上去肯定很疼。
北辰睿只是鄒了鄒眉頭,一聲不吭的忍了下來。
從小就受過特訓的他哪裡會在乎這麼一點疼痛。
葉心洛看着他的動作,勾唇一笑。
感受到她在看自己,冷冷的掃去一眼,葉心洛立馬不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