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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羨成被送進了急救室,醫院裡亂成一團,紀先林被了醫院。

如果顧羨成有個三長兩短,醫院真負不起這個責任。

徐燕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不該說,張召平心情也是異常沉重,今天這一劑是不是下得太猛了,是不是等大哥身體好一點再說,唉,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葉子眉,真是氣得咬牙切齒,她死到臨頭還想算計大哥,一定不能讓她得逞。

張召平讓人迅速再去擬了一份離婚協議,一定要讓葉子眉滾蛋,讓她凈身出戶,不能讓她玷污了大哥的名聲,大哥要是出什麼事也要讓他清清白白地走。

“怎麼辦?現在要不要把楊隊請過來?還有江楠。還是顧長林和顧長語?”徐燕說道。

“顧長林和顧長語就算了,現在大哥都知道他們不是他的孩子,他們來了只會讓他更鬧心,要不叫楊振鋼來一趟?就怕他不肯來!”張召平搖頭。

“我覺得不會,楊隊雖然有點冷,卻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之前不肯認顧將軍是因為他懷疑他母親的事,現在真相大白了,他應該知道與顧將軍無關。”徐燕說道。

“可是,那畢竟是因為大哥,葉子眉才做出那樣的事來,現在懷疑變成事實,那他不是更憤怒了?”張召平擔心地說道。

這時紀先林從搶救室走了出來,張召平忙迎了上去,“紀老,怎麼樣了?”

紀先林點點頭,“還好,首長只是怒急攻心,氣血逆行,吐出血來反倒好一點,否則堵着反而不妙。”

“那是沒事了?”張召平不安地問。

“只能說暫時沒事。”紀先林皺了皺眉,“不過心病還得心藥醫,後面的事難說啊”

張召平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那紀老您看怎麼辦?”

“我先開一劑疏肝理氣的湯藥給他服,再看看後續情況吧!”紀先林嘆口氣。

“那紀先多費心了。”張召平謝道。

紀先林點點頭,開藥方去了。

沒多久顧羨成從搶救室推了出來,不過人還沒醒,嘴角的血已經被擦乾淨了,臉色蒼白。

徐燕鬆了口氣,還好沒事,該說的都說了,這裡應該沒自己的事了吧?

“那首長,我先回去了。”徐燕說道,“楊隊那裡”

“現在大哥沒事了,還是先不說了,以免又刺激到他。”張召平搖頭。

“是,那我先回隊里了。”徐燕說道。

“去吧!”張召平點頭。

他坐在顧羨成的身邊,擔憂地看着他,這可怎麼辦啊,大哥,您一定要撐下去啊。

“叮鈴鈴”

江楠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她現在是走讀,住在紀先林家裡,因為在這裡吃飯,又要學習醫術,又要幫他們翻譯一些醫學譯文,所以乾脆也住在了這邊,懶得回自己家,反正這邊也有留她的房間。

這半夜三更電話響一定是有急事。

江楠批上外套,迅速往書房跑去。

接起電話,“你好,這裡是紀府。”

“紀老在嗎?這裡是首都軍醫院,請他快來一趟,顧將軍病危!”電話那頭是一個急促的聲音。

“什麼?顧將軍?”江楠大驚,怎麼會?

“是,請快點!”對方說道。

“好,我馬上叫他過去!”江楠急忙應了一聲,掛斷電話,衝到紀先林的房間用力拍門,“師父,師父,快醒醒”

“怎麼啦?”齊臨從房裡走了出來,也是只批了一件外套。

“醫院說顧將軍病危”江楠急急說道。

門打開,紀先林已經在穿衣服,“你們倆也快穿上衣服,和我一起走。”

“是,師父!”江楠和齊臨同時應道,急忙跑回房裡,手忙腳亂地穿起衣服褲子,穿上外套,把圍巾也戴了起來,天太冷了。

齊臨首先穿戴整齊,跑到外面先發動起汽車來。

江楠和紀先林一起,紀先林帶着常用的中醫藥箱,以備不時之需。

幾人上了車,江楠問紀先林,“師父,怎麼回事,顧將軍不是好好的嗎?腎病雖然沒好,可也不太嚴重吧,怎麼會突然病危了?”

“今天出了點事,他受到刺激了。”紀先林說道。

“什麼事?”江楠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聽到他們說了一嘴,說是顧將軍的前夫人當年是被人害死的。”紀先林說道。

原來是這個,終於查出來了嗎?江楠嘆口氣,果然,他們猜測的都沒錯。

本來楊振鋼的事顧羨成就心懷愧疚,現在知道妻子也是被害死的,他得多傷心啊,是受不了這個打擊了吧。

不知道振鋼知不知道,要不要通知他?

到了醫院才發現楊振鋼已經到了,正坐在急救室門外,一臉冷峻。

是張召平通知他的,他就怕萬一顧羨成有個好歹,走之前還可以見一見這個唯一的兒子。

楊振鋼也沒有想到,再一次見親生父親,會在這樣的時刻。

“振鋼!”江楠擔憂地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楊振鋼站了起來。

“我是和師父一起來的,他們通知了師父!”江楠說道。

紀先林已經換了衣服進了急救室。

“怎麼回事兒?”江楠問一旁的張召平。

“我嫂子的事就是楊振鋼生母的事,大哥知道後受了很大的打擊,本來他就一直心懷愧疚,覺得當年是因為自己沒照顧好她才讓她出了事,現在知道她居然是被葉子眉害的,他一定是不能原諒自己了”

“另外,那兩個孩子顧長林和顧長語,似乎也不是大哥的孩子,而是一個什麼賈建輝的,大哥被騙了一輩子”

“什麼?”江楠大吃一驚,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楊振鋼的頭也猛得抬了起來,眼中滿是寒芒。

“白天的時候大哥就吐了一次血,紀老還說應該沒事,想不到到了半夜腎臟急劇衰竭,他他肯定是不想活了啊!”張召平的淚一下流了下來,“大哥他這一輩子,也活得很苦!”

楊振鋼的手一下握緊了起來,腮幫肌肉緊崩,看得出他的心情很複雜。

“振鋼!”江楠握住他的手,擔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