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早已被那老婦人氣得七竅生煙，他長這麼大，一向潔身自好，連女人都沒碰過，哪受過這種侮辱，真的連基本的修養也不想要了，好想甩這個老太婆一耳光，沒想到江楠替自己做了。

“打人啦，醫生打人啦……”老婦人往地上一躺鬼哭狼嚎起來，“還有沒有天理啊，醫院是救人的地方，醫生竟然打人啦，我不活了……”

“媽，你這是幹什麼？”小虎媽羞愧難當，想不到婆婆會這樣無中生有，說自己沒照顧好孩子就算了，竟然誣衊自己和許醫生通姦，這是要逼死自己嗎？

“還不是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吃我兒子的穿我兒子的，幫你免費養孩子，還給我兒子戴綠帽子，看我不打死你！”老婦人騰地一下跳起來朝小虎媽就打去。

許言忍無可忍，額頭青筋直跳，沒了以往的風度，對旁邊的小護士大吼：“叫幾個人，把她給我丟出去。”

“是！”小護士也看不過去了，叫了幾個身強力壯的護工，不管老婦人怎麼掙扎，硬是拖着她把她丟了出去，讓人守着門不讓她進來。

小虎奶奶還在那罵罵咧咧，什麼髒話都飆了出來，搞得醫院的人都出來看熱鬧，把許言氣得半死。

小虎媽羞忿不已，走到許言和江楠身邊，不停地鞠躬，“許大夫，江大夫，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其他人不由嘆氣，雖不是她的錯，可是也是由她引起，看她的神色都不太友好。

“算了，小虎媽，不是你的錯，你再去煮點東西給孩子吃吧，孩子不能餓。”江楠嘆口氣。

又看向小虎，“小虎乖一點，別讓你媽為難，你不吃飯病就不能好，你不想回家了？”

“是，江楠姐，我會吃的。”小虎低聲說道，剛才奶奶那樣鬧真的太丟臉了，他都不好意思了。

“我先回辦公室！”許言丟下一句走了。

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氣，醫鬧他也見過不少，被病人家屬誣衊和別人私通還是第一次，還是這樣一個婦人，他的口味有這麼重嗎？

“許老師，等等我……”程靜連忙跟了上去，許老師這麼生氣，一定要好好安慰他，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讓他知道自己的好。

江楠搖頭，許老師現在正在氣頭上還送上門不是找罵嗎？太沒眼力勁了。

被小虎奶奶這麼一鬧，病房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幾個小朋友看小虎的眼神不善，小虎把頭縮進被窩裡不敢探出來，躲在被窩裡哭起來。

江楠說了幾句話也沒有把氣氛緩解過來，不由嘆氣。

第二天上學，江楠發現許言沒來，不會是還在生氣吧？

下午到研究室的時候接到許言的電話。

“江楠！”許言叫了一聲，聲音沙啞，聽上去很是疲憊。

“許老師，發生什麼事啦？”江楠連忙問。

“小虎……死了！”

“什麼？小虎死了？”江楠大驚，“怎麼回事兒？”

其他幾個人聽了都圍了過來。

“怎麼會呢，小虎的病情一直比較穩定，昨天雖然出了那樣的事，可是他應該不會受太大影響才是，畢竟他還只是個孩子。”任斌說道。

“是腔內大出血，發現的時候搶救已經來不及了……”許言的情緒聽起來很低落，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

“我馬上過去！”江楠掛上電話，事發突然小虎的家長搞不好就會鬧起來。

“我們一起去吧！”任斌說道，其他幾人也點頭，大家一起出了校門，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到醫院。

到的時候醫院門口已經擠滿了人，小虎媽媽帶着幾個人，其中有小虎媽，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看長相似乎是小虎的爸。幾人臉色都不好，小虎媽眼睛通紅，看來是哭過了。

“你們大家都來評評理啊，這是什麼醫院，這是殺人的醫院啊，我那大孫子昨天還好好的，一個晚上就沒了，不就是昨天得罪了這裡的醫生們嗎，他們就打擊報復，要報復就報復到我的身上來啊，對付我孫子算什麼本事，我的個苦命的大孫子哎……”小虎奶奶哭天搶地起來。

“怎麼回事兒？什麼報復？”有人問起來。

“聽說昨天孩子奶奶和他的主治醫生吵了一架，孩子昨晚就沒了……”

“那也不能說是醫生做的，這可是軍區醫院，哪裡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誰知道啊？”

“你們別亂說，那孩子我知道，本來就得了白血病，活不長的，病情突然惡化什麼的也是有可能的。”

“你胡說什麼？”小虎奶奶朝那說話的人瞪了過去，“昨天我可是打聽過了，那病房裡就數我大孫子的病最輕，其他孩子都好好的沒死，怎麼他就死了？要死也是其他人先死，一定是他們搞的鬼！”

病房裡其他孩子的家長一聽臉色都不好了，這老太婆太惡毒了，這不是咒他們孩子死嗎？什麼叫其他人先死，這病的事誰說得清？

不過他們也覺得有點奇怪，小虎的事是有點突然，但如果說是醫生搞的鬼他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那幾個醫生那麼負責，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一旁的許言氣得臉色鐵青，“你別在這含血噴人，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職責，我們只會儘力去救治每一個病人，怎麼可能殺人？你不要誣衊我！”

“就是，我們許醫生醫德那麼好，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程靜站出來替許言說好話。

“我們的努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們每天都盼望着把孩子們治好，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江楠也說道。

“你們都是一夥的，你們當然替他說話。他根本就不是個好人，你們看看，長得一副小白臉的樣兒，說不定他早就和我這個兒媳婦勾搭上了，把我的孫子害了好和她雙宿雙飛……”小虎奶奶大罵起來。

“還有這種事，不太可能吧？”

“這醫生長得這麼好看，那個婦女也就一般吧，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這事誰說得准，王八對上綠豆，看對眼了唄。”

“媽！”小虎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小虎奶奶，“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小虎爸懷疑地看向自己的妻子，還有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