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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遠說道:“父親,今晚再遲一些,我們派去的暗哨就應該有消息帶回來了。您不是說過要放長線釣大魚嗎?待我們的人報完消息了我們就把線一點點地放出去。”

夕昆說道:“遠兒,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還要把宸兒放出去當誘餌?這樣太危險了!薈嫣的背後有個世外高手。宸兒已經被抓過一次了,我不想再讓他涉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夕宸走了過來說道,“父親,我願意一試。我對那個能把我放倒的高手很有興趣。上次是我疏忽了,這次我倒想看看,他還能否奈我何?三弟,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我們參詳參詳。”

“父親,她這樣做的目的,我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一二,只是我不敢確定。因為按她的脾性,我實在想像不出來,她會想那樣。”夕遠說道。

“萬物皆有終了時,我們的壽命雖長,但終有離去之時。凡人們在短暫的一生中都在追求,權利金錢和長壽。薈嫣的道行已經很高深,她追求的是更上一層樓。”夕昆說道。

“難道她想……修仙?”夜十三不可思議地說道。

夕昆點了點頭說道:“玄悅在把鵺救回來的時候,發現了一些能助力邪法修仙的物件。蛇靈的頭骨、嬰靈的屍體、一罐罐煉魂外加一些用上古文字寫出來的符咒等等……玄悅當時就拍照發給了我,我通過照片里的那些東西立刻就推斷出了薈嫣的意圖。”

迪尼王妃說道:“小悅也和我說了。只是,像薈嫣這樣子急於求成,反而更容易走火入魔。修仙還需走正道,而不是用邪法。只是有一點我不太能理解,她若是要修仙,何苦要把宸兒給抓去?我們妖界流傳千百年的眾多邪法當中,我還沒聽過需要用到白澤的。按理來說,白澤不但不能助其修仙,反而會讓她損耗修為。畢竟這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

“那會不會是以毒攻毒?”我問道。

“呵呵,”迪尼王妃說道,“傻丫頭,你當是中醫治病嗎?何況,又哪裡會真有那麼多以毒攻毒?真正的以毒攻毒,那也是少之又少。你們看看遠兒,被宸兒的力量損耗了這麼多的修為。”

“那她為什麼要抓我呢?”坐在另外一邊沙發上的夕宸皺眉說道,“現在仔細想想,我除了被困在那個陣法裡面之外,其他方面可以說是毫髮無損。她這麼做倒底是為了什麼?”

屋子外面傳來鵺的幾聲鳴叫。

鵺的鳴叫聲中透着些許低落和傷感。

“我幾乎沒有怎麼聽過鵺鳴叫,怎麼它今天會突然開聲,而且還叫得這麼悲哀?”我說道。

“它今天特別粘我,想跟着我過來,我沒有答應。”

這是玄悅的聲音。

我循聲望去。

正好看見夕宸推開大門,玄悅和她的貼身丫頭小蘭,跟在後面。

小蘭的手裡拿着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放有一個碗。

“參湯來了!”玄悅說道。

我忙小跑過去接過參湯,把盛着參湯的碗放在了茶几上。

夕遠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抖了抖身上的白色絨毛。

“謝謝!”夕遠說道。

他抬起雪白色的狼腦袋,看了看大家,最後他的眸光突然變得柔軟,定格在了我這兒。

我發現,雖然他變回了一頭小白狼,但是他那雙眼睛依舊很深邃。

他湊到茶几邊垂下頭,一點點的將參湯喝完。

鵺又開始鳴叫。

玄悅不禁皺了皺眉,她說道:“今天的鵺是怎麼了?小蘭你在這裡伺候,我過去看看。”

“等等,我陪你過去。”夕琛說道。

“不用,你陪陪三弟。”

玄悅轉身離開。

“遠兒,你覺得怎麼樣?”

夜十三坐到了夕遠身後的沙發上。

“娘親,這是不是龍王參?”夕遠說道,“原本我還覺得身子很是虛浮,這一碗參湯下去,我整個精氣神都瞬間回來了。多謝迪尼王妃,這樣的大恩大德,我該怎麼報答您啊!”

“不要再說這些客氣話了!”迪尼王妃擺了擺手說道,“再這樣客氣我就生氣了。”

別墅外傳來一陣陣嘈雜聲。

我突然聽見玄悅的另外一個丫頭小蝶在大聲嚷嚷:“公主!不好了!鵺瘋了,滿嘴胡話,啊!鵺衝破結界跑了!”

夕琛帶着沙丸立刻沖了出去。

迪尼王妃見不得女兒那副焦躁不安的樣子,便匆匆和我們道別,也跟了過去。

我們都有些詫異,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小意外。

緊接着我聽到了玄悅的聲音。

“小蘭,你守在這棟樓里,按我教你的方法修復結界。小蝶你跟我走!”

玄悅的聲音顯得很是焦燥不安。

夕遠說道:“父親,鵺跑出去了,可不是鬧着玩的。它會吃人!就大哥他們幾個去找,幫手太少了。您得再派些得力的幹將出去。不如讓阿米阿藍阿布他們都去吧。阿藍能帶着他們躲在結界里,無論是找起來,還是找到了把鵺帶回來都很方便。”

夕昆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遠兒,把這些強將都派出去了,我心中始終有些不安。薈嫣那邊太安靜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父親,官方也不是傻子。倘若鵺闖到市區肆意行兇,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它要是暴露了身份,假以時日,定會暴露了我們。我們要以大局為重,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鵺找回來。何況。我們有二哥在,他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夕昆的眉頭快要擰成一團。

他說道:“還真是多事之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該撞上的劫數,總歸是要撞上的!罷了!我就讓他們都去吧!”

阿米阿藍阿布領命而去。

諾大的別墅樓里就剩下狼牙帶着一隊親衛在看守。

夕宸說道:“三弟,今夜你就同我一起休息,也方便我照看你。”

夕遠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徵求我的意見。

我微微點頭。

夜晚。

萬籟俱寂。

我躺在房間的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當然,其實我根本不用休息。

我索性拉開窗帘,倚在窗邊,看着滿園的花園景發獃。

夕宸的房間在我們的樓下。

此刻他們的房間里靜悄悄的。

我腦子裡思緒翻飛,想了很多。

我想到了我和夕遠初次相遇的那個夜晚。

我曾經問過夕遠為什麼會在看見我的第一眼時就喜歡上我?

夕遠的回答只有四個字:驚鴻一瞥……

我當時便羞得滿臉發燙,嬌嗔着說他膚淺,只看外表。

其實,他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驚鴻一瞥呢?

那個漆黑如墨的夜晚。

那些山賊強盜對他來說,如螻蟻般的存在。

他的速度快如閃電,只在眨眼之間,便把那些賊人都殺了。

那時,他在我的眼裡,就是個蓋世英雄。

如今,那個蓋世英雄遭遇了劫難,變回了一匹小白狼。

我不禁長嘆一聲,自言自語道:“你要多久才能變回來?”

突然有個黑影跳上牆壁,快速地竄進了夕宸的房間。

那個黑影竄得太快了,我幾乎沒有辦法看得清楚。

我顧不得什麼禮數,立刻從窗口飛了下去,直接鑽進了夕宸的房間。

夕昆和夜十三幾乎是同時趕了過來。

我看見夕遠倒在地板上,渾身雪白的絨毛已經被鮮血染紅。

“二哥!夕遠他這是怎麼回事?”

我衝上前去將夕遠抱在了懷中,坐在了床邊,咬破手腕,將自己的血直接餵給夕遠。

夕遠本能地張開嘴來吸吮。

見夕遠還能自主吸吮血液,我才稍稍鬆了口氣。

夕宸一臉自責地看了看我們,隨即又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鵺沖了進來,對着夕遠張口就咬。速度快到我猝不及防!我去把鵺抓來,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宸兒,速去速回,不可戀戰!”夕昆說道。

夕宸點了點頭,從窗口飛了出去。

夕遠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我仔仔細細地查看着夕遠的傷口,發現他後腿上的皮肉被生生咬了一大塊下來。

“父親娘親,你們快看,夕遠這兒的皮肉被咬掉了一大塊下來!”我說道,“這兩天發生的一切,總讓我心生不安!鵺之前被那個老女人抓去過,可是玄悅卻很輕鬆的就把它救了回來。鵺這一回來就變得這麼不聽話!今晚大家都出去找鵺了,我們後方空虛。可誰能想到鵺居然在別墅區里,還攻擊了夕遠。而且連二哥都沒有防範住!這會不會又是那個老女人在玩什麼陰謀?”

我將夕遠輕輕地放回到床上。

“我的兒!”

夜十三心痛不已。

她撲倒在床邊,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站在床邊愁眉不展的夕昆,在聽完我的一席話後面色沉沉。

對於薈嫣,他自然是最了解不過了。

“父親!”

夕遠醒了。

我的血液快速地修復了他的傷口。

他緩緩地起身。

“遠兒!”夕昆大步邁向床邊坐了下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父親,我現在好多了,月兒的血對我來說,是醫治傷口最好的良藥,”夕遠說道,“父親,我覺得夕琛母親的目的不是二哥,結合今天晚上的遭遇,我反而覺得薈嫣的目標是我!如今,夕宸母親用來做邪法修鍊的物件,恐怕是都湊齊了!”

“夕遠!”我趴到床邊,與夕遠的目光對視,“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夕昆和夜十三,還有我紛紛面露憂色。

我們都知道夕遠很少會在分析判斷上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