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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頭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她殺人,可手中還是有些顫抖,就在母子二人對視的時候,一道忍無可忍的聲音暴虐而出:“這是一群不怕死的,兄弟們亮傢伙。”

中年男子的話語剛落,幾個盜匪已經抽出了不遠處的佩刀,比起剛才的混亂此時更像是一面倒,而看到那中年男子熟悉的招式,謝晚秋的臉瞬間煞白了起來

幾個盜匪自從抽出刀劍,好似整個精神氣貌都發生了改變,若說剛才他們不起眼就像是散亂的泥塵,那麼此時就像是綻放着光芒的星光呈現出幾許神秘。

等那些一哄而起的流民東倒西歪之後,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不讓你們見識一下真功夫,真以為我等是吃素的。”

說完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皮二,當看到他背部的傷口,幾個闊步走過來試探他的呼吸,而謝晚秋握着小石頭的手也緊了一緊。

“你殺了他?”

中年男子說出這話的時候帶着幾分不可置信,他無法想象一個婦人怎麼有那麼巧的力道,這刀口完全是致命的之地,而且下手的速度又快又狠。

“嗯。”

“你會武功?”

“不會。”

沙啞而平靜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美感,和她一身粗布麻衣甚為相配,兩者結合能看得出這個女人有些邋遢。

“怎麼可能?”

聽着中年男子震驚的聲音,謝晚秋只是抿了抿薄唇一言不語。她沒有撒謊,謝家雖然沒落了,可祖母來自皇族,是皇室現如今僅存的嫡出一脈。

祖母認為女子應當以貞靜為佳,怎麼會讓她習這些東西?她只所以能這麼精準地找到死穴所在,是因為她能認全人身上所有穴道。

當初拉着哥哥撒嬌、威脅他教自己認穴,不過是因為年幼時候時候的貪玩,可誰能想到這東西有朝一日會成為自己的保護傘——這一路,她能殺掉那些企圖姦殺自己的人,靠的便是這識穴的本領。

中年男子打量的眸光在她身上來回穿梭,直至將那些人身上的口糧搜刮完畢,都沒有言明說和處置她。第二天清晨,謝晚秋緊著兒子的手準備同大隊人馬一同離開時,卻被其中一個盜匪攔住。

“我大哥沒讓你離開你便不能走,殺了我們的人還想離開,真當我們是泥人呢?”

漢子冷哼了一聲,其實他也並不是很喜歡皮二,然而他這個人對附近的地形比較清楚,現在人死了他們又少了一臂力。

謝晚秋抿着薄唇看向不遠處假寐的中年漢子,看到他半斂的眉眼好半天才道:“我可以交出一半的口糧,至於別的我給不起。”

他若是想要自己的命自己還真心給不起,別說她有尚未查明的真相,便是自己手中緊着的孩童在這亂世也需要人照顧。

“當我娘子如何?”

中年漢子並不是實打實的老粗,他能感覺到這個婦人身上那種隱藏的華光,這樣的女子在這亂世之中很難存活,不要說她還帶着一個孩子了。

謝晚秋被他的話驚的一愣一愣,她皮相雖然雙十年華可實際只有十五六歲的記憶,眼前這個男人放在自己僅有的記憶中,他甚至可以當自己父親了。

“你嫌棄我?”

瞧着她久久不語,中年漢子眉頭緊鎖語帶不悅,那原本便碩大的瞳孔驟然緊縮,給人一種冷硬之感。

“小婦人不敢,只是這次南行尋夫,豈容他嫁。”

謝晚秋聲音中透着幾分悲戚,而那中年漢子聽說她南行尋夫也微微晃神,他原以為這不過是孤兒寡母,不料夫家居然尚在人世。

看着他不言語謝晚秋神色略顯低迷,手指輕輕撫摸着小石頭的前額:“我夫原本在虎翼軍中任職,可六年前離開再無蹤影,不久前聽鄰人說在京中見過他,此次家中顆粒無收又遇荒年,只能前去尋親。”

施家那兒郎確乃虎翼軍中從軍,而她之所以這般直言不諱地說出來,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因為中年漢子那套劍法,雖然他並沒有使出精髓,可不妨礙她認出來。她曾無數次見過父兄執劍——那是謝家的榮耀所在。

以前謝家軍,現如今的虎翼軍,每一個人都會這樣的基礎劍法,他們為大贏保家護國,拋頭顱灑熱血絕無二話,可最終卻為他人嫁衣裳。

中年漢子聽到虎翼軍幾個字的時候臉色變了幾變,散發著精光的眼眸在謝晚秋身上來回打轉,最後頗為惋惜地道:“你走吧!”

眾人對於他的話不明所以,可謝晚秋卻甚為清楚,這個男人極有可能是謝家軍或者虎翼軍中的一員,至於他為何在這裡落草為寇就不是她所知曉的,謝家的覆滅讓太多勢力重新組建,他被牽連到也極有可能。

等謝晚秋背着小石頭離去,其中一個盜匪有些不解地瞥了中年漢子一眼:“大哥,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心動的,將人搶回去再說,管她有沒有相公!”

“別人尚可,她卻不行。”

中年男子悠悠說了一句,繼續躺下去充當死人,與剛才的鋒芒盡顯相比較,他身上透着一股頹廢之意,好似垂暮老者一般。

在她有意無意說出虎翼軍那一刻,他已經知道她認出自己所用的劍法,而能被傳用這一套劍法的,縱使在虎翼軍裡面也屬謝家嫡系一脈。

“二賴子,我要離開了。”

他當初流落到這裡被這些人所救,然而如今已經到了分別的時候,那些交給他們的劍招雖然不是謝家軍的精髓,卻也足夠他們在這亂世活命。

謝晚秋自然不知中年人的決定,她這會兒背著兒子不停地逃命,好在那個人並不是那邪佞的人,否則縱使說出虎翼軍幾個字她也沒有離開的機會。

“娘,我下來走吧!”

盤縮在她背上盡量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小石頭,看到她停下來喘粗氣兒,止不住心痛地嘟囔了一句,而謝晚秋則不理他慢慢邁出了步伐。

“娘……娘,那個大壞人……”或許是因為緊張,小石頭向來伶俐的口齒居然有些顫抖,而謝晚秋的步伐重新停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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