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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秋神色一愣,她不是第一次聽這番話,可每一次聽到這般言論心裏面總有幾分不自然,皇城中的權貴,他們認識的人到底是誰?

“可有人說過你和旁人相似?”

老夫人神色溫和眉目慈祥,本來頗有稜角的臉孔被這股氣質壓的有些柔和,可那眉目間時不時散過的眸光卻顯得她極不平凡。

而那幽邃的深眸似乎也訴說著她別有他緒,只不過不足為外人道罷了。

“樹有相同、人有類似,旁人當是不曾提及。”

謝晚秋笑着回答,臉上帶着恰當好處的狐疑,雙眼微眯更顯懵懂。那把握得當的舉止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好似她說的話是真的一般。

“哦!”

老夫人細眼微眯,少許過後便笑着低吟了一個字,然後和她說起了旁的事情,這一老一少瞧着頗有幾分相見恨晚之意。

而一旁的兩小兒則你看我、我看你,期間神色微異卻不吭一聲,那正襟危坐的小模樣看上去甚是乖巧可人。

謝晚秋將人送往幕國公府便打馬而去,期間老夫人也曾相邀她入府一敘,卻被她婉言拒絕,這幕國公府的門檻可不是誰都能跨進去的。

自知之明,在這個時候顯得尤為重要。

謝晚秋回程途中並不愉快,神色間有着幾分愁色,一旁的紅菱不禁開口:“姑娘,可是有什麼事情,奴婢瞧您”

“無礙。”

她輕笑着說了一句,藉此來表達自己此時的心緒,她確實有不為外人道的苦澀,特別是這撲所迷離的東西更讓人覺得害怕。

她失去的記憶已經是無法補回的酸澀,可那冥冥中若有若無的牽扯讓她更覺這其中的兇險。可這種隱憂,她不敢和任何人提及。

“娘親,天養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一旁的天養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波動,不禁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那細膩的舉動讓謝晚秋的心止不住跳動。

“娘知道。”

她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天養的小腦袋,眼睛裡面沉溺的溫柔像是要將其包裹其中,天養素來羞澀的小性子更顯紅潤。

這廂謝晚秋帶着人回了謝府,而幕國公府那邊並不和諧,老夫人盯着靜坐在一旁的幕晟宣,眉頭皺的老高。

“我聽說你幫了謝家很多次?”

“嗯。”

幕晟宣的回答甚是誠懇,那陽奉陰違的話語並未出現,這聽話且乖順的舉止令老夫人心中疑竇叢生。

“你怎麼會這麼好心?”

“我這不是替祖母分憂嗎?誰人不知您和長公主當年手帕交情,我可”他盡說那討喜的話語,而老夫人並不領他那情,反而冷哼了一聲。

“你若是一個有心的,焉能不知我和她之間的齷齪?”

她淡眉緊擰聲音冷厲,而幕晟宣點了點自己的鼻尖,有些事情他自然是知曉的,然而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她至於嗎?

祖父不是已經過世了嗎?

“既然知道,你就應該知道我的心思,別和謝家走的那麼近,而且謝晚秋和宮中那位長得那麼相似,你確定這其中沒有貓膩?”

老夫人聲音瞬間提了幾個度,原本坐着的人虎着一張臉站立起來。幕晟宣無奈,只得湊在跟前好聲安撫。

“祖母,她和誰相似與我們並無太大的牽連,而且這件事情若是細查下去,恐怕我幕國公府也脫不了干係。”

“你你什麼意思?”

老夫人明顯炸毛了,她這一輩子順風順水,可唯獨在選夫家的時候瘸了眼睛,以至於那老貨一輩子都心有所屬。

“當年宮中那位懷孕時,長公主確實也有了身孕,然而宮變時我的祖父正好在宮中任職,若是沒有他的許諾,這狸貓換太子的事情怕是不會這般順暢。”

其實他心中早有狐疑,只是並不願意將這件事情擺在檯面上來講,甚至謝青焌的事情也疑點重重,可他始終沒有去探尋後面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牽一髮而動全身。

“那老貨”

老夫人臉色氣的鐵青,那原本平淡的臉色蒼白了起來,甚至甚至都有幾分隱隱約約的顫抖,像是被什麼事情驚嚇了一般。

她說了一般忽然又跌倒在椅子上,不管幕晟宣如何的安慰,眼睛卻蒙上了一層死寂,好似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般。

“祖母,您”

“那老東西為了討好喬夢蝶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難道不知道這是滅九族的大罪嗎?他將我們這一家老老小小放在心上了嗎?”

老夫人越說心裏面的氣性兒便越大,她甚至將前半輩子的事情回憶了一遍,那個人對她造成的傷害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她都不知道今日是如何忍下來的,居然會對謝晚秋那般客氣?難道僅僅是因為看到了她的容顏,想要一探究竟嗎?

“祖母,您先消消氣兒”

幕晟宣忙忙忙給他按着肩頭,卻被她一把仍過,那利索的動作讓幕晟宣有些無奈,這還是一個老人該有的速度嗎?

“你是你祖父一手帶大的,你自然幫着他說話,你說一說,他做的這些事情哪一件能對得起我,對得起幕家?”

“雖然祖父做事情欠些考慮,然而現如今來看已經是覆水難收,我們還是好好想一想如何將這難關度過去吧!”

其實當年發生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可她知道自家祖母的性子,對於長公主她本能的排斥甚至厭惡,所以說今日去見謝晚秋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本來想阻止的,可瞧着她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性子便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於事無補,與其一個勁去堵塞還不如想一想如何疏通。

所以,他今日才會說出這般話來,為的就是讓自家祖母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將這件事情告訴今上,指不定能將功贖過,而且你祖父已經兩眼一閉萬事不管,誰能將他的罪責歸在我們身上?”

她還有些不死心,好不容易發現了喬夢蝶這麼大的一個破綻,她可不想裝聾作啞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