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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大人謬語了,老身不過風濁殘年之軀,而今還能安好的活着,也左不過一個識大體罷了。可及不上你們這些後起之輩。”

長公主說話的時候無喜無悲,她的權勢大贏朝兩代帝王給予的威勢,而隨着兩代帝王的相繼駕崩,不單單她的權利被收攏,就連謝國公府也沒有躲得過這種厄運。

幕晟宣笑了笑當也沒有多說,反而笑着問道:“長公主殿下是一個明白人,所以我們也不扯皮,這件事情你準備如何處置?”

晚晚留在京城終究會被發現,憑着今上那多疑的性子怕是沒有一個好的結局,所以這個時候也唯有退一步方能保全。

“幕大人可有良策?”

長公主不是一個無知婦人,自然知曉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可謝家的情況比她想象的更為複雜,若是處理不當很有可能會出旁的亂子。

“你們已經入了瓏玉的眼,這個時候想要全身而退自然難上加難,長公主此時來尋我怕也是強人所難。”

幕晟宣略微沉吟之後看向長公主,眸色間儘是難為。只是那斜眸見露出的微光,可見他此時肚子裡面藏着壞水。

長公主聽到瓏玉二字的時候心神微微一凝,自然沒有瞧見他滿是算計的眸光,否則這所謂的合作怕是不會太過順暢。

“瓏玉為何盯着謝家?難道是因為上次的事情?”

上一次之所以和瓏玉那般劍拔弩張,其實她自己心裏面也沒有底兒,唯一的希望也不過是宗人府罷了。

誰料她倚重的宗人府和自己不斷的扯皮,幕晟宣在那個時候着實幫了她不少。她不是那忘恩負義之輩,自然知曉這份仗義之情有多麼的厚重。

“鄧一謙是瓏玉的眼中食、心頭血,她謀划了那麼久的事情險些被貴府的姑娘破壞,這心頭的氣性兒可不會這麼消散。”

有些事情沒有接觸便不清楚其中隱藏的污垢,他沒有想到這順藤摸瓜的查詢居然會查出那樣的結果,那人為了得到鄧一謙着實無所不用其極。

居然毒殺了鄧一謙的原配髮妻。

想到暗衛查到的蛛絲馬跡,幕晟宣的唇角微微輕抿,這份狠毒着實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不愧是那個人的血脈。

“可短時間也尋不到恰當的理由。”

她其實一早便萌發了將人送走的想法,可顧慮太多這件事情便也擱淺了,而今瞧着這件事情越來越茲事體大,她也不能放任不管了。

“何必尋別的理由?施家村雖然遠在北疆,然而他們照顧了謝姑娘四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自然是要回去祭拜的。”

“祭拜施家村能一時卻不能一世,她終究是要回來。”

對於這個方法長公主不是太贊同,當年的事情她無法得知真相,所以對於那所謂的施家她終究是有芥蒂的。

幕晟宣瞧着她這態度便猜出她心中所慮,不禁笑道:“殿下也無須多慮,施家兄弟的事情我也知曉一些,他們是當年北疆戰役唯二的倖存者。”

當年那一場戰爭可以說昏天黑地,而謝青焌也是在那一場戰役當中屍骨無從。長公主聽他這麼說,臉色倏地一變,眼眸頗為懇切地望向幕晟宣。

“那那他們為何會認識晚晚?”

長公主的拳頭緊緊地握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麼,這麼些年過去了,自己的焌兒還活着嗎?

“具體如何我便不知道了,不過我想他二人必然知曉當年那一戰役的前因後果。”

幕晟宣也好奇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然而可惜的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大部分都被黃土掩埋了。

“那施家兄弟已經死了一個,至於另外一個不知所蹤,大海撈針可見其難度。”長公主掩住心底的那抹激動,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自從謝青焌出事以後,她日思夜想他生前的音容相貌,甚至不停地假想他還活着,可當希望一次一次變成失望時,她心如死灰。

幕晟宣眯着眼睛細瞧了長公主一眼,沒有想到晚晚居然沒有告訴長公主施琅的下落,看來她不管是對施琅還是對自己都抱着幾分戒心。

有戒心是好事,可不知為何心裏面總是堵得慌。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心底的情緒,抿着唇角壓低了聲線:“事情總會有辦法的,至於殿下所說不是長久之計,我們為何不讓這謀劃長長久久呢?”

“你什麼意思?”

“北疆一帶患盜橫行,只需要一個恰當的機會做出恰當的選擇,這世上將沒有謝晚秋這個人。”

幕晟宣在來的時候已經想好了很多事情,其中包括謝晚秋的去留問題。他不知道已經肖想了謝晚秋多久,長公主這次相約可以說正中他下懷。

“這”

長公主並不想走這下下策,她還想着讓天養給焌兒延續香火,還想好好安排孫女兒的後路,並不想讓她最後成了無根的漂浮任人搖擺。

“殿下,你應該清楚這種事情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而且謝姑娘的容貌就算是遮掩也遮不住,還不如早一點未雨綢繆。”

“她的名下有不少的資產,若是這般必然會引起很大的損失。”

若是孫女兒遇害的事情傳來,那麼不單單是屬於青焌的那一份會被二房虎視眈眈,就連晚晚自己的那一份也會被人覬覦。

“生命比那些死物更加重要,而且殿下若是信得過我,這些不動祖產我可以用現銀給她折兌。”

“老身再想一想,等有確切答案會告知幕大人。”

長公主雖然有些心動卻也沒有滿口應承,她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影響着孫女兒日後的生活,所以她不能武斷處理。

“好吧!殿下只需要記住,我的這個承諾一直有效!若是這件事情做了最好的拍板,我一定會妥妥噹噹安排好。”

“多謝。”

長公主說了一句便做了一個送客的動作,而幕晟宣也不在乎她那沉着的臉色,反而勸慰道:“我祖母那邊我暫時會哄着,可她的脾氣長公主也應該清楚,向來第一個不聽勸的主,所以說這件事情有些懸。”

恰當好處的停頓令長公主的臉色不由地扯動了一下,眉間帶着散不去的陰鬱,真是欠了她的,這都大半輩子了怎麼就越活越回去了呢?

鬧開,對她幕家又有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