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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他一動不動只是盯着自己看,謝晚秋眼眸裡面充滿了不適,可就算如此她還是強撐着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就你這模樣去瓏玉公主府?”

他聲音雖然青飄卻帶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壓,謝晚秋眯了眯眼睛最終不聲不響地底下頭,好似只有這樣她才能舒服一些。

雖然面上看着極其無害,可心裏面已然是滔天巨浪,幕晟宣為何知道自己要去瓏玉公主府?而且他為何來的這麼及時?

這一切似乎已經證明,他在監視着自己。

——可為何要監視自己?

“和我去別院。”

幕晟宣的聲音裡面已經帶上了幾分命令的色彩,謝晚秋緊咬唇齒不動聲色,好似他說破了天她也不吭一聲。

這般模樣令幕晟宣的不悅之情更為明顯,他眉頭緊緊眯起低聲看向謝晚秋,覆在她一側輕語:“謝晚秋,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施琅?”

“你……”

瞧着他不加掩飾的威脅之意,謝晚秋怒火中燒,對他的所有好感好似在這一刻消弭殆盡,而幕晟宣壓根沒有將她這般神色看在眼裡。

“若是還想見他便乖乖聽話。”

人說完一個縱身落在馬背上,而他巍峨的背影在這一刻像是一座山嶽壓在謝晚秋的心上,像是要將她壓死一般。

“姑娘……”

看着幕晟宣遠去的背影紅菱忙忙趕了過來,然而一旁的謝晚秋卻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跟上。”

紅菱神色微愣,剛想問什麼卻只見自家姑娘已經踏步跟了上去,不遠處似乎早已經備好了馬車。

她這個時候心裏面縱使有千言萬語卻也不得不跟上。

不遠處將這一切目睹了一大半的喬言銘眉宇輕皺,神色間帶着幾分陰鬱,有些不確定地問身後的小廝:“這會兒下朝了?”

“回世子爺的話,剛下不久。”

小廝瞧着已經走遠的幕首輔心裏面也有些納悶,按照這個時間點應該剛下朝,日理萬機的幕首輔怎麼就恰好出現在這裡呢?

——瞬間覺得這事情雲里霧裡的。

聽着他確定的回應喬言銘深呼吸了一口,世人都說幕晟宣文能治世、武能立邦,當年和羌族一戰更是威名赫赫。

然而只有和他共過事的人才知道,他這個人性子冷傲從來不將旁人的死活放在心上,甚至心裏面更是篤定因果之談。

當然,他只是篤定別人的因果,從來沒有將自己放在因果裡面衡量,在他看來他就是那跳出五行,走出因果的巨人。

“真是奇了怪。”

訝異的聲音可見他這會兒心裏面的震撼,畢竟幕晟宣的舉止簡直讓人打開眼界、大吃一驚,好似要將這個人里里外外重新審視一般。

“世子爺,那……那裡好像是瓏玉公主府的人。”

小廝指着不遠處的人影有些吃驚地說道,而喬言銘也順着他的眸光望去,只見那男子文質彬彬、神采飛揚,手裡面的摺扇在胸前有一搭沒一搭,此起彼伏。

或許是感覺到有人在注視他,他不由得向喬言銘這邊看來,瞧着這人他輕笑着抱了抱拳頭翩然離去。

瞧着他那欠揍的模樣喬言銘眉宇緊皺,聲音有些狠狠地瞥了那男人一眼:“真是家門不幸,道德淪喪。”

聽着他那憤憤的言語小廝忙忙將頭壓得老底,這天底下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呢?瓏玉公主簡直就是皇室的奇葩。

“看你那慫樣。”

喬言銘冷哼了一聲虎目怒視而去,自家那皇姑簡直就是道德淪喪的典範,然而有些事情他們這些晚輩也不能說什麼。

雖然皇室有很多人看不慣她這肆無忌憚的行徑,可誰讓人家背後有天下之主撐腰呢?就憑帝王對她的疼寵,別人不管說什麼都是秋風過耳。

小廝瞧着自家主子將氣往自己身上撒也是頗為無奈,這是找不着撒氣的地方自己便成了泄氣口嗎?

當然,這種想法也只能心裏面暗搓搓想一想,他可沒有那個膽子將這話說出來,免得狗命不保。

“世子爺,你等一等屬下……”

他尋思的檔口喬言銘已經離開了好遠的距離,只得急匆匆追上去。而相對於他們各有心思的急促與憤懣,不遠處的謝青炫則張了好幾次唇角。

“剛才那是幕首輔吧!”

“額……是……應該是吧!”

一側的李管事有些不確定地揉了揉自己的手,有些不確定這日理萬機的幕首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恰好救了大姑娘。

謝青炫抿了抿唇角深呼吸了一口氣,喃喃輕語:“你說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救了晚晚?”

最重要的是他要帶晚晚去哪裡?

“二公子,我們還是回稟長公主殿下吧!”

但凡涉及到這上位者,他們這些小兵小將自然沒有說話的餘地,就是不清楚殿下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如何感想。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也沒有不顧一切的相護,這裡面必然存着什麼干係,只是所有人都忽略了。

別院,謝晚秋想要去看施琅,卻被幕晟宣攔在了另一個房間,而她的侍女紅菱則被隔離的很遠,連影子都沒有瞧見。

“她沒事吧!”

等無涯診脈結束,一旁的幕晟宣當是開口問了一句,他那輕言碎語打破了一室尷尬的氣氛。

“手背有些擦傷,沒多大的事情。”

無涯無視幕晟宣投過來警告的眼眸,對着謝晚秋殷勤地笑着說了一句,謝晚秋道了一聲謝,便將眼眸移了開來。

雖然無涯看上去人畜無害,甚至對自己也多有幫助,可但凡和幕晟宣扯上關係的人在她看來都是危險異常。

——眼前這個號稱醫術無雙的男人顯然也是這般。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施琅?”

“現在。”

幕晟宣也沒有再攔她,只是親自將人領了過去,瞧着他那恨不得粘上去的模樣無涯嗤之以鼻,果然是一個偽君子。

若是真的心疼,也就不會鬧出這麼一場來。

幕晟宣的耳力顯然異於常人,感覺到後面的人那淡淡的輕嗤聲,在謝晚秋不注意的情況下掏出腰間的金針朝無涯的面門射去。

那速度又快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