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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秋最終還是沒有拗的過長公主,而長公主的速度也奇快。好似一早便有了準備,不過隔了兩三日便將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了。

她給謝晚秋知會的時候,謝晚秋整個人微微有些懵,好一會兒才鼓起了勇氣:“祖母,我原本還想同您說施琅的事情,您看”

“施琅?”

長公主神情緊繃,她也聽說過施琅的事情,然而現如今施琅在幕晟宣手裡面是最合適的,她該不會傻得想要將人帶走吧!

“您也知道施家如今只剩下他這麼一個,我不放心將他留在這裡。”

幕晟宣救他的心思不純,自己若是離開他是真的孤立無援,到時候也不知道會發生多少不可控的事情。

“可他的身份適合嗎?晚晚,你要知道死城出來的人,他們身上所隱含的危險是我們無法預估的。”

當初晚晚回來的時候將很多事情都告訴了她,所以她也能夠猜想出一二,天養極有可能不是施家的子嗣。

然而,這也不代表她能冒險將施琅一併帶走。

最重要的是,幕晟宣會讓她將人帶離嗎?

她是過來人,有些事情不願挑明不代表她看不出來,幕晟宣那貨對晚晚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曾不止一次狐疑,依照幕晟宣現如今的權勢,什麼樣的絕色麗人沒有見過?只要他願意,恐怕這世上有很多的女子願意被他呼來喚去。

為何對孫女兒這般上心呢?

難道是因為她的身份嗎?

可這個身份又能帶給她什麼好處呢?縱使見慣了風浪,她一時半刻也想不清楚這其中的結症所在。

她若是知曉當年李青羽和謝晚秋的婚宴,幕晟宣和李青娘秘密從京城前來,怕是不能猜出這其中的緣由。

然而令人嘆惋的是她並不知情,當年李家也並未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

“祖母,孫女兒想要試一試。”

施家對於她來說是再造之恩,若是沒有施家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一個人怎麼撫養天養,所以就算是有一線的機會她也要做出十二般的努力。

“去吧!”

瞧着她心意已決,長公主也沒有再勸阻,有些事情適得其反,況且她自己養大的孩子自然也知曉她的本性。

若是不將人帶走,就算到了清河郡她這心也無法靜下來。

只不過,能不能從幕晟宣手裡面將人帶走,就要看她的能耐了,畢竟那個人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

“謝祖母。”

謝晚秋眼睛散出幾抹微弱的傻勁,她沒有想到祖母居然這般輕易答應,原本準備的說辭一時間竟然沒有了去處。

瞧着她那愣神且呆傻的模樣,長公主焉能不知她真實的想法,笑罵了她一句:“在晚晚的心裡,祖母可是那鐵石心腸的人?”

“哪有?祖母最慈悲了。”

察覺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謝晚秋第一時間諂媚了兩句,而長公主顯然也甚是受用,連眉眼都沾上了笑意。

“你和幕晟宣打交道的時候也要存着幾分小心,咱家畢竟不如從前,也不能事事麻煩人家,免得這人情還不了。”

雪長公主苦口婆心地說了兩句,而謝晚秋雖然面上毫無波瀾地應對,心裏面卻好似被人扼住了咽喉。

她不知道祖母這句話是不是意有所指,然而她自己好似做賊心虛,心裏面總有那麼一絲絲被看透的窘迫。

“祖母所言甚是,孫女兒一定會記在心頭不敢忘記,也不會墮了謝家的名聲。”謝晚秋的話算得上是一種承諾,而長公主也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孫女兒是否看出來其中的貓膩,可該說的還是要說給她聽。不管她經歷了什麼,終究是一個孩子,在面對很多事情的時候心裏面是也沒有底兒。

“天養我原本想留在京城,卻擔心你想念。”

若不是那人及時阻止,晚晚的身份也要暴露的風險,她還真的想要讓天養過繼給焌兒,然而細細想來也只得作罷。

畢竟為人不能太自私,她欠謝家的已經太多。

“祖母,您不和我一同離去嗎?”

謝晚秋有些許不確定地詢問了一句,按理說謝家無法啟用那麼留在這裡也沒有多大的作用,祖母為何不離開呢?

“嗯。”

當她再一次踏入京城的時候已經無法離開,當年他願意放自己離去是因為當年自己對他的恩惠,可那恩惠也不過一次罷了。

而且是面對老弱病殘的時候,那所謂的恩惠才起到了作用。他若是真的記得當年的相護之恩,謝家滿門不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謝晚秋沒有再詢問她為何不願意離去,有些事情就算問了她也不會說,就像她一個勁要送自己離開,卻從不會告訴自己為何要送她離開。

她自幼聽話,只知道她不會害了自己。

幕晟宣得知她前來的時候臉上還帶着喜意,可聽聞她的來意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言語含冷:“我費盡心思將人救過來,你這就準備將人帶走嗎?”

施琅的病情不簡單,他耗費的人力物力可不是簡單的疊加那麼簡單,她就算想要將人帶走,也要付出代價。

“命婦自然知曉這天底下沒有掉餡餅的事情,還望幕大人給出明示。但凡民婦能做到的,必然不遺餘力。”

謝晚秋深知自己想要從幕晟宣手裡面將人帶走甚是困難,可她還是要試一試,起碼不要讓自己留下悔恨。

“我要你一半的身家,你願意嗎?”

雖然說幕晟宣也不缺那兩個銀錢,可他不喜歡她這一臉卑微實則傲然的態度。在自己面前為了另一個男人做出這麼大的妥協,她這也太不將自己放在心上。

“願意。”

“”

斬釘截鐵的口吻令幕晟宣無語了好一陣,半晌過後他才冷笑着看向謝晚秋,聲音止不住的嘲意:“你還真是大方的緊。”

她的家資他也知曉一些,單單金玉閣每年的進項都不在少數,如今為了一個男人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拋出去一半。

他還從來不知,原來她也這般有魄力。當是自己小看了她的格局,也小覷了她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