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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萱萱送走若有所思的瓏玉公主之後,眸光看向了一旁約莫十來歲左右的孩童:“恆哥可是不明白?”

“我知道姑母都是為了恆哥好。”

當初瓏玉離開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記事,雖然說如今記憶已經有些模糊,可他哭的像是一個淚人一般的場景他總是揮之不去。

隨着姑母去賀府的那一段日子,他不吃不喝不哭不笑,是姑父和姑母一直陪着他!為了他,姑母甚至還和姑父分地而居。

“恆哥,你要記住一點。日後顧國公府都是你的,他們欠你的總是要還回來。至於你的母親,你隨心對待吧!”

她剛才說的確實不是假話,不管如何瓏玉公主始終是他的生身母親,這是繞不過去的事情,故而她將選擇權交到他手裡面。

“我希望姑母是我的母親。”

他雖然剛才喚了瓏玉公主母親,甚至對她也沒有表現出抵觸,甚至進退有度,然而也唯有他自己心裏面明白——對於她,他是真的親近不起來。

顧萱萱低嘆了一聲,摸了摸他的腦袋,當初這個孩子曾經也伴隨她走過一段黑暗的歲月,若不是他的存在她或許真的堅持不下來。

那個時候她猛然聽聞兄長的噩耗,然後便是父親的事情,後來便是青焌的事情,最後更是骨肉分離。

那一段痛苦,也唯有他伴隨自己左右。

故而,眼前的男孩不單單是自己的侄兒,也是自己相依為命的人。

“姑母,小表弟的病癒發嚴重了。”

當初姑母之所以嫁給賀家二少爺,就是因為他病入膏肓,否則那個時候姑母已經過了適嫁之齡,如何能入得了門規嚴苛的賀府?

然而,這小表弟還在襁褓之中時,姑父倏地離去。由於當時照顧不當,表弟小小年齡便高熱不退,時不時便複發。

“嗯。”

提起自己的小兒子顧萱萱無奈嘆息了一聲,若是當時自己當心一些或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可一切後悔都遲了。

——她為自己的丈夫守孝一年之後,公婆便因為大哥即將參加春闈,從隴西一路而來。雖然公婆帶她不錯,可她一個孀居之人,在賀家的地位也有些詭異。

她之所以跟着回來,是因為她的更在這裡,而且恆哥年齡也與日俱增,二則是想要在京城尋醫,看兒子能不能治好。

這廂顧萱萱因為兒子的事情憂心忡忡,那廂謝晚秋又被老封君敲打了一番。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也就是顧萱萱前來的事情。

她既然已經以洛霓裳的身份入府,那麼她和顧萱萱為何那般熟悉?這不是告訴所有人她的身份又貓膩嗎?

“是孫媳思慮不周。”

她聽聞是顧萱萱尋自己,確實沒有多想便讓人領進了院落。然而就算多想又如何?她難道還會將人拒之門外嗎?

“這樣的事情下一次不要再出現。”

“諾。”

這一次也是因為俞家的事情太過十萬火急,她那裡也沒有招才會尋上門來,若是以往怕也不會這樣做。

再者,她打着和幕晟宣熟悉的幌子,想來那些好事的人應當也不會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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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若是一直這麼聽話也是好的,那宋氏再對也是你的婆母,你和她對着干可是有些過火了。”

老封君對自己那嬌氣的兒媳雖然有諸多不滿,可她在小輩面前還是要維持她的形象,那天的事情她顯然是有所耳聞,故而才說出這敲打的話語。

“孫媳的錯。”

“下去吧!”

瞧着她一臉低眉順眼的模樣,老封君也打消了大說特說的心思,怎麼說也是自己孫兒費盡心思娶回來的,這起碼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她最不希望的便是她的身世影響到宣兒,可有些事情又不是她能阻止的。

“你若是得空,可以將天養那孩子帶到我跟前看一看。”

雖然已經見過了幾次,甚至沒有從他身上瞧出一點孫兒的影子,可她還是想要再試一試,要知道自家那乖孫可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人。

李青娘的遭遇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好。”

雖然不太明白她為何對天養這般感興趣,然而她無法拒絕。這幕家後宅的人都知曉,這後宅真正掌權的人就是眼前眉眼半斂半合的人。

謝晚秋回到‘晚秋’院的時候還想着俞家的事情,至於老封君的警告她也並未放在心中,顧家姐姐短時間內也未必回來尋自己。

“你們主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按照顧姐姐的意思是搬動幕晟宣,這樣事情做起來便事半功倍,可那個人一向是一個人精,自己若是擺明了有求於他,他會答應嗎?

對於謝晚秋難得的關心之語,紫言可以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謝晚秋擰緊了眉頭,十餘日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她舅父就這麼一棵獨苗,可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能提前回來嗎?”

“……”

紫言稍稍愕然,前兩天還泰然處之,恨不得主子能在外面多逗留一些時日,就算自己有意無意地提及她也權當沒有聽出這話語裡面的意思。

——可今日為何主動詢問呢?難道是因為那賀家夫人的緣故?

“世子夫人若是親自手書,主子必然會快馬加鞭地趕回來。”

紫言適時地為自己主子說著討巧的話語,而這話語卻引得謝晚秋多瞥了她兩眼——她這丫鬟還真是盡職盡責。

“本來就是……”

瞧着她一個勁地望向自己,紫言也覺得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眼前這個主子也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她焉能看不出自己的用意?

“好了,我寫好之後你讓人快速送到他手裡面。”

“諾。”

雖然好奇她為何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主子,可瞧着她那模樣顯然也不是小事,故而她也不敢有絲毫的停頓。

謝晚秋的信飄去的時候,幕晟宣正在北疆一線查貪污之事。聽到京城送信過來的時候,他依然穩重自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卷宗。

幕戌瞧着他這模樣又瞧了瞧自己手中那娟秀的小字,雖然沒有名諱,只有‘親啟’兩個字,可他見過謝晚秋的字,自然不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