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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晟宣扯住了馬韁繩,原本策馬飛揚的馬隊嘶鳴聲不斷,馬車內的人也都紛紛警覺,有些恐懼地望着車外。

“來者何人?”

幕晟宣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埋伏,他一路行走可以說小心謹慎,就算處理俞家的事情時也未大張旗鼓,可愣是被人知曉了行蹤。

想到這裡,他的內心一凜——難道有姦細?

“不過是無名小卒罷了,說出來也污了幕首輔的耳。”

約莫二三十個黑衣人齊刷刷地出現在八九不之遙的位置,原本頗為空闊的樹林瞬間多了幾分擁擠,而那領頭的人不疾不徐地回應了幕晟宣的話。

“無名小卒嗎?”

幕晟宣冷淡地輕嗤了一聲,若是無名小卒便不會擋在自己面前了,在大贏朝的領土說出自己名字的同時還敢擋住自己去路的人,着實不多。

他說話的同時也不給那些人過多打量的時間,一個眼神過去,幕晟宣身邊的人就像是孤狼一般奔入人群,撲猛而上的便是殺招。

在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也唯有這般快刀才能斬斷一切後患。

那些黑衣人微愣的同時也訓練有素地開展了反擊,然而就算如此,也有五六個人已經被幕晟宣的人合力殺死。

他們平素訓練的是殺敵之法,面對這樣的戰況下,兩個人乘人不備合力將人殺死之後,再轉戰開始遊走,這樣極有利於自己的生存。

那領頭的黑衣人瞧着交織在一起的人影,握着刀柄的手掌緊了又緊,他深知幕晟宣的可怕,卻不想他手下居然如此勇武?

瞧着他身邊還站着五六個人,幕晟宣冷哼了一聲拔出自己腰間的軟刃。二話不說急駛過去,袖間帶着幾股不明之物,約莫交戰了幾個回合,那些人明顯感覺到了頭昏腦漲。

“你……”

瞧着幾個人滿是愕然地倒下去,幕晟宣揮散了自己身上的味道,然而才開始呼吸了起來。好在他幼是練過憋氣的能耐,否則還真無法打鬥的時候給他們下毒。

這些都是在刀尖上討生活的人,警惕性自然極強,然而他們卻也犯了一個極其致命的錯誤,那便是小覷了他幕晟宣。

自從他在北疆之地嶄露頭角之後,每年的刺殺都免不了,比這更兇殘的不是沒有,只是他們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他不單單會武功,並且也會毒術,只可惜後者除了親近的人沒有幾個知曉。

幕晟宣手下的護衛瞧着自己主子計策成功,下手的速度跟狠了一些,他們都是主子跟前的老人了,剛才頃刻之間便形成了最有利的戰局。

正是因為他們雷霆手段斬殺敵人,才會讓他們亂了陣腳,否則怕是也會露出馬腳,畢竟這刺殺之人,一個個瞧着都不是等閑之輩。

瞧着他們越來越勇,幕晟宣也放心了不少,這裡面都是他帶出來的精銳,自然是一個都不想折損。他雖然有財力物力,可卻很難找到這般合適的人。

——況且,他們雖然不如幕戊和幕戌一直伴隨他左右,卻也是老國公打小送給他的禮物,自然不想任人毀去。

就在那手起刀落,幕晟宣覺得事情收尾時,忽然只聽一陰暗的聲音從馬車旁邊傳來:“幕首輔,你覺得你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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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那人黑布挂面,說話的聲音多了幾分陰測測的感覺,而他手上正拎着一個約莫十三四的妙齡女郎。那女孩因為恐懼,整個身體都是顫抖的。

“放了她,我讓你離開。”

幕晟宣淡淡瞥了一眼那梨花帶雨的女孩,神色平淡地看向那黑衣領頭人,他到底是如何撐過自己的毒藥的?

那東西的威力他是清楚的,殺人與無形。

“是嗎?”

那人頗為嗤笑地瞧了幕晟宣一眼,反問了一句之後好半天才笑道:“其實我挺佩服你的,然而你終究是敵人。”

“我們見過面?”

他不太清楚眼前的人為何認識自己,為何能避開自己的毒藥,也不太明白他對自己的恨意o從何而來。

恨他幕晟宣的人比比皆是,可有他這般能耐的卻極少。

“幕大人貴人多忘事罷了。”

那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幕晟宣甚至能感覺到他有意無意壓低自己的聲線,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人他是認識的。

可是誰呢?

就在所有人都僵持的時候,忽然只見馬車上連爬帶滾掉下來一個中年婦人。瞧着那人鋒利的尖刀低着自己女兒的喉嚨,她更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這位大俠,求你饒命啊!我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也不知怎麼就和幕大人牽扯上了干係。求你要手下留情啊!我女兒是無辜的。”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磕着頭哭訴:“你若是要人質,裡面那位公子和姑娘才是幕首輔要尋的人,我們只是順帶。”

“……”

瞧着她毫無形象可言的模樣,那領頭的人頗為整暇以待地問道:“哦……那就勞駕兩位移步了。”

他的聲音剛落,馬車內便跳下來一男一女,那難得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而女的則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男的帶着幾分滄桑感,像是沒有精氣神似得,那女的雖然穿戴不如自己手中這個精緻,倒也長了一雙明亮的雙眸。

“哥,我去換鈴兒吧!”

“不行。”

俞亦年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嫡親妹妹涉險,雖然說當人質的俞亦鈴亦算的上是他的妹妹,可這孰輕孰重他卻最清楚不過。

“俞亦年,當年俞家因為謝國公府的事情被貶謫永壽,是我瞧着你們可憐才收留的你們,你們居然不知恩圖報。”

那婦人惡狠狠地瞪着俞亦年,好似只要他再敢說一句,她便上去撕咬他一般,儼然一副潑婦之貌。

“你乃我父繼室,我們這些年也遵你為母,可你是如何對待我和妹妹的?”

當初他們流落到永壽縣的時候母親便得了不治之症,後來更是走的乾淨,父親為了他們兄妹能活下去不得不迎娶了當地的馬寡婦,並有了俞亦鈴。

——至於那送給顧萱萱手書也是俞家老爺臨終的時候託人寫的,這才有了謝晚秋托幕晟宣尋人的事情。

“你這小崽子……”

她說著就要用自己的拳頭捶上去,卻只聽那黑衣人聲音起了一些波瀾:“謝青焌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