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瓏玉公主乘興而來,甚至人已經走到了晚秋院的門口,卻被幕晟宣黑着臉擋在了外面:“內子身體不適,勞煩公主挪步。”

他話語說的雖然頗為客氣,可那其中的冷硬顯而易見。若是別人瓏玉自然不會放在眼中,剛才她的皇姐心瑜公主不適也被她奚落的黑了臉嗎?

然而,眼前的人卻有所不同,這從來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她若是執意要見謝晚秋,到最後恐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身邊帶着的可都是渾人,將自己扔出去也未嘗不可知。

“既然如此,那麼本殿改日前來拜會。”

就算是折了面子可她說的仍然字正腔圓,幕晟宣不搭理她的裝腔作勢,朝着晚秋院走去,那步伐甚是矯健。

瓏玉公主望着慢慢消失在盡頭的幕晟宣,一口銀牙狠狠咬着,眼神更帶着幾分冷意。一旁的侍女,生怕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忙忙出言勸慰。

“公主殿下,今時日已晚,您”

“走吧!”

她轉身並不欲在此處過多的停留,有些事情期望與現實總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今日她雖然想要繞道過來奚落謝晚秋一番,可這幕閻王親自守着,她可沒有見縫插針的機會。

當年在閨閣的時候,宮內的姐妹們對他便芳心暗許,暗送秋波。然而,她親眼看到他是如何對待那些敵對之人。

她記得當初她還年幼,而他也是盛傳的紈絝,可她愣是看到他逼着那些招惹了他的人生吞蛇蟲鼠蟻的一幕。

那噁心的場面至今回憶起來,都覺得涼意繞山三分。

謝晚秋聽到外面動靜的時候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針鑿,上一次瓏玉前來的時候可張揚跋扈的緊,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連門都沒有邁進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權勢?

“在想什麼?”

幕晟宣進來的時候只瞧見她一個人在發獃,而幕錦鈺和天養並不在,應當是去閨學和書堂去了。

晚晚沒有進門的時候,鈺兒一直不願意去閨學,生怕被人恥笑了去,可自從晚晚和天養住進幕府之後,她那性子也改了不少。

“沒什麼。”

權勢那東西也要看放在什麼人手裡面,謝國公府何嘗不是權勢滔天,可最終的結局又如何呢?

故而,這世上不少的事情都是一把雙刃劍。

“鈺兒近來可還乖巧?”

雖然他很想告訴她,對待自己的時候不必藏着掩着,可她性子便是這般,又豈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他也為願她能早一點看清。

“尚好。”

女孩本來就比男孩要乖巧,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她對自己或許有不小的抵觸,可自從兩個人朝夕相對之後,這抵觸明顯少了很多。

“她哪裡若是不對,你也別替她瞞着,那孩子鬼精着呢!”雖然說的是嚴厲的話語,可眉眼裡面儘是笑意。

謝謹言瞧着他這番姿態,心中默默畫了一個圈。別看他現在說的甚是大義凜然,自己若是的出手管教了鈺兒,指不定被如何埋怨呢!

所以,這傻不拉幾的事情她才不會去做。

“聽說外祖父要過六十整壽了,母親那邊的意思是我們需要準備”

謝晚秋還沒有說完便被幕晟宣揮手阻止,聲音裡面帶着幾分嘲諷:“整壽不整壽的不重要,哪一年不是這般言辭?然而,過壽是假,想要拉攏人脈才是最緊要的。”

對於宋家他一直希望保持平常心對待,然而總是有這麼一些人喜歡往自己面前蹦躂。雖然說這一代,宋家有幾個還算看得過去的子嗣。

可想一想,宋家一家子極品,他瞬間沒有了談下去的**。

隔着軟榻上擺放的小几,謝晚秋都能感覺到他眉宇間濃濃的嫌棄,也不知道宋家做了何等天怒人怨的事情,居然被他這般記恨着。

這人一向不是一個大度的,被他惦記上顯然不是多好的事情。

“你日後想去請安便過去知會一聲,不想過去便待在晚秋院,別白白糟踐了耳朵。”

幕晟宣好似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的還不夠明了,對着她有囑咐了一句,那話語裡面的意思相當的清楚。

“”

謝晚秋默默拿起被她放置在一旁的針鑿,他這話說的甚是輕鬆,然而他一叱吒朝堂的男子又何嘗明白女子的苦呢?

她從踏入幕國公府的那一刻,這所謂的任性已經距離她遠去。

“我說的是真的。”

瞧着她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幕晟宣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臉頰,那軟乎乎的手感順着指甲傳過來,更讓他有幾分惡作劇的心思想要捏一捏。

然而他那心思還沒有升起來,便被謝晚秋躲了過去。

“都多大的人了。”

她嗔怪地眯了他一眼便對着外面的紫言她們招呼,一會兒天養他們也該下學堂了,這晚飯合該準備了。

而幕晟宣瞧着她沐浴在夕陽下的俏麗身姿,臉上露出不少的笑意來,一個傾斜躺在了軟榻上,默默盯着她的背影看。

心瑜公主得知瓏玉公主打道回府之後輕嗤了一聲,她也是一個愚蠢的,這個時候來尋那位的晦氣不是明擺着找不自在嗎?

旁的人或許瞧不出什麼,可她能感覺到幕晟宣對那人是真的上了心。

“姑母”

喬言爾自從那一日趕到幕國公府之後便再無離去,她原本還將希望寄托在姑母身上。可而今羌族人已經入京,姑母卻並未入宮為自己求情。

“來過來坐。”

對於這個性子跳脫中帶着幾許狡黠的侄女兒,她是打心眼裡面喜歡,甚至私下已經去信打探了母后的口風,可那邊卻並未鬆口。

可見,這次和親的事情迫在眉睫。

瞧着她坐立不安的模樣,心瑜公主微微嘆息了一聲:“言爾,姑母知道你心中憤憤不平,然而讓身為宗室女我們避無可避。”

心瑜公主的話令喬言爾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好半天才微微抬頭看向她:“連姑母都不幫我了嗎?”

“不是我不願意幫,而是我幫不了。你在幕家這兩日,我私下已經給你皇祖母去信,可你知道她是如何說的嗎?”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