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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晟宣出言,辦事效率奇高,幕戊和幕戌二人去學堂了一趟,幕家幾家旁系子弟已經將自家的幾個孩子送到了‘晚秋院’。

瞧着那緊閉的院門,其中一個約莫二十幾歲的男子靠近了幕戌一些:“今日可是發怒了?可有求情的餘地?”

“旭爺,這件事情難說。”

幕旭也幕戌同音卻不同命,前者是幕家的旁系子弟,雖然說已經出了五服可也終究沾親帶故,曾經有着同樣的血脈。而後者雖然是幕家從小將養的僕人,可因為這些年幕晟宣青雲直上,他們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唉……”

聽着他這麼說話幕旭也無奈嘆息了一聲,其實打從他聽聞自家孩子被人蠱惑和新入學堂的小傢伙打起架,便知曉這件事情危險了。

幕晟宣是什麼人?他們這些同齡人再清楚不過了,那就是一個土霸王,他擺放在學堂的人在自己的地盤被人揍了,這裡子面子丟的一乾二淨。

“旭爺也莫要因為這件事情憂心,畢竟是孩子之間的摩擦,一會兒道一個謙賠一個禮指不定便能成事。”

若是大人之間這般,這事情自然不好揭過,可孩子明顯是不同的——就算自家主子再斤斤計較,也不能因為這一些小事跌了分。

“希望如此吧!”

幕旭回去和其餘幾個人商量着一會兒如何行事,而幕晟宣在裡面對着天養:“他們幾個人揍你了?”

他而今也不過六歲多的身量,而那些孩子群起而攻自然是雙拳難敵四手,故而並沒有什麼好丟人的。

然而讓他雖然這般想,可小孩子心裏面卻不同,被人揍成這般模樣焉有不丟臉的?故而低着頭一直不言語。

好在謝晚秋雖然生氣卻也不忍看到他這般模樣,伸出手碰了碰幕晟宣的胳膊,有些無奈:“既然他不想說,那麼這件事情便不用弄得這麼大了。”

天養若是想要討回一個公道,她自然不會這般說話,可如今小孩子明顯更好面子,正如他剛才所說。

——自己丟的臉,終究有一天自己會找回來。

“人都已經來了,問兩句也無妨。”

瞧着她皓腕輕輕碰觸自己的手臂,幕晟宣甚是自如地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纖纖玉手上,那自然而然的模樣讓謝晚秋的眉頭眯了幾眯。

幕晟宣出去之後,謝晚秋瞧着天養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微微開口:“你可要想好,這件事情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真的不需要我們幫你討還公道?”

她自己將養了這麼長時間的兒子,性情如何自然是知曉的,若說因為一點口角主動和別人動手那壓根不可能。

“不用。”

他瓮聲瓮氣地說了一句,其實心中委屈眾多也想一一訴說,可想着那些污垢之語終究是壓下了心中的澀然。

他們如何說自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欺辱他的母親。這一點就像是逆鱗一般,觸之必傷不可原諒。

而此時大堂內的幕晟宣已經黑了臉,他原以為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口角,所以也只是想敲打一番,可誰能想到小小的孩童居然能說出那--

般惡毒的話語來,也怪不得天養威逼利誘都不願意將事情講述出來。

——晚晚勾搭自己,才跨進了幕府的大門?天養是孽種?他們還真敢想啊!

“宋家那幾個孩子呢?”

幕晟宣不知道小小的孩子是如何能說出這般惡毒的話語,總之他現在的心情是相當的糟糕,恨不得將這幾家不着調的父母捏碎。

幕戌聽出他話語裡面的肅殺之意自然不敢充當死人,忙忙將自己剛才得到的消息傳遞了過去:“據說已經回家了。”

宋家和幕家隔着幾條街道,而今下了學堂自是回家去了,不過他心裏面也默默為他們的坦然而震驚。

——這些孩子怕是還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人吧!

“讓人過去連其父母一併帶過來,我當是想瞧一瞧到底是誰在後面嚼舌根,讓小孩子惡語相向。”

“諾。”

幕戌退了下去不長的時間便有幾個人匆匆出了幕國公府的大門,而宋青禾在主院也得到了這一消息,眉宇輕皺:“不就是小孩子鬧彆扭嘛!至於這麼小題大做?”

她一邊描眉畫眼,一邊說的甚是不屑,而一旁的老嬤嬤輕聲相勸:“聽外面的人回稟,世子爺這次好似帶了怒氣,這件事情怕是有些懸,那個孩子畢竟是世子爺允諾帶進門的。”

“不過是一個孽障罷了,也值得他這般鬧騰?”

自從那洛霓裳帶着一個小兒入幕家的門,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指着幕家的脊梁骨笑話了。

自家那兒子對外稱是自己收的養子,可這其中的很多細節卻值得商榷,那孩子極有可能是洛霓裳的孩子。

雖然她不太相信兒子會願意為了一個女人犧牲這般,可自古都是無風不起浪,起浪比有風,他不得不思考這其中的貓膩。

“夫人,這話您可莫在世子爺面前說。”

一旁的老嬤嬤聽着她這話如臨大敵,忙忙看了一眼外面附在她的耳側輕語,而宋氏卻一點收斂的意思也沒有。

“讓他折騰吧!早晚有他後悔的一天。”

她默默輕嗯了一聲便開始擺弄自己的護甲,那諸事不放心上的樣子讓那老嬤嬤有力使不上。她而今最怕的是這件事情牽連到夫人,要知道上一次世子爺和世子夫人沒有去宋家祝壽,她在那些小輩面前可說了不少難聽的話。

如今打鬧起來,怕是和這不無關係。

若世子爺是一個孝順且不想將事情鬧大的人,這自然不用擔心,然而世子爺明顯不是這樣的人,他恐怕恨不得沒有夫人這個母親吧!

宋家的人被帶入‘晚秋院’的時候也有些誠惶誠恐,因為幕晟宣和宋氏不親,自然和宋家也鮮有往來。

他們雖然是名義上的姻親,平時也只是遠遠見過一面,哪像如今這樣直面,而且還是面對黑着一張臉的幕晟宣。

“幕家學堂發生的事情想必你們也清楚,這般無法無天的小輩我幕家可沒那本事教養,而今讓你們過來,除了想要求證那些孩子所說的污言穢語,更多的是想要給你們發一個準話,那些孩子日後莫要送到幕家學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