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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她有些顫抖的聲音,俞亦苒當是異常放得開,剛才那縹緲的神色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

她也沒有想過自己會這快嫁人,可有時候意外就是這麼不經意間到來,大人物尚且沒有抵抗的能耐,別說她們這些小人物了。

“你兄長他”

“他很好,古姐姐忘了他吧!”

她親眼見證了這二人的感情,然而不管多麼深厚的感情終究敗給了現實。她聽聞,其實他們有機會逃走的。

只是後來,眼前的人後悔了。

畢竟是嬌養着長大的嬌姑娘,如何能受得了那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自己的兄長天真的有些過頭了。

所以兄長被捉回來的時候被扣上了綁架婢女,勒索財物的罪名,至於二人私奔的事情這永壽縣怕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古黛黛聽着她平靜的話語臉色倏地一白,過了好半天才道:“你你兄長是不是怪我?我”

當日她被尋回來的時候恐嚇了一番,又加上重病不起,等她詢問俞亦年的時候人已經被判了死刑。

她哭過鬧過,可家裡面的人將她關在房間裡面哪裡都不能去。

“沒有,你與他終究不是一路人。”

她的兄長沒有恨意,她更沒有,說白了眼前的女郎也不過是十五歲多一點,對於很多事情她天真的緊。

當初兄長被判死罪的時候,她曾經不顧臉面地去找過古青雲,可那個眉眼中儘是笑意的鄰家哥哥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句句直戳她的心窩。

她知曉兄長不禁腦的行為惹惱了他,惹惱了古家,可不管如何那個人也是自己的嫡親兄長,人心都是偏的。

他是,她亦是。

故而,兩個人在這那個雨夜不歡而散。後來幕首輔親自前來,那所謂的罪名自然也不成立,只是自此之後她與他今日算是第一次見面。

“你和我兄長”

剛才來的時候兄長讓自己送一封信於她,以前她沒有發現這其中的貓膩,可自從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她已經不是那天真無邪的少女了。

“他是我的鄰家哥哥,僅此而已。”

俞亦苒並未接她手上遞過來的信,她對古青雲那若有若無的依賴和好感打從哪一個雨夜之後便消散了十之,那一日聖旨下達之後更是全部消散。

痛痛快快的哭過,她俞亦苒早已經不是昔日的俞亦苒了。

古黛黛廣袖下的手緊了又緊,相比較俞亦苒的老練她有些稚嫩,所謂的談話完全由俞亦苒主導。後來或許是時日已晚,或許是出於別的考慮俞亦苒起身送客。

古黛黛回程途中心亂如麻,走了半道人便被古青雲喚住,瞧着周遭沒有人他才拖着她的手急慌慌從自己的住處走去。

將門關的嚴嚴實實,外面的人窺探不到後他迫切地看向了古黛黛:“她看了信可是說了別的?有沒有”

“大哥,她並未接信。”

古黛黛說著將自己袖間的信遞給了古青雲,古青雲拿過信臉色有些難看,好半天都不吭一聲,好像陷入了迷障一般。

“大哥,她對你只有兄妹之情。”

她說完苦笑了一聲,當初自家大哥之所以發那麼大的脾氣,以為俞亦苒接近他是為了給自己和她兄長創造機會。

甚至覺得所謂的私奔也是她一手策劃的,這和俞亦鈴煽風點火不無關係,可後來事情的真相一層一層被解開的時候,她已經拒絕見古家任何人。

一句話就像是千金巨石一般,砸的古青雲有苦說不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吧!

堂兄說的不錯,他如今能做的唯有放手。

“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

她似乎不想和古家有更多的牽扯,同她說了那麼多大的話語也很少提及當年,不過是同自己說京城的事情罷了。

兩兄妹對着燭影相顧無言,而另一廂的金三羸身邊也站着一人,給他絮絮叨叨說著今天的事情,包括古黛黛去見俞亦苒。

“當是一個乾淨利索的小丫頭。”

金三羸的孩子怕也比俞亦苒小不了幾歲,對於這個聰明的小姑娘他也高看了幾分所謂的掩飾還不如這般直白地表現出來。

羌族人最不喜歡的便是遮遮掩掩,她和古青雲之間別說沒有什麼,就算有又能如何?羌族要的是她的身份,不是她的情感。

“那幾條線的人都聚集了嗎?”

“已經全部插到了隊伍裡面。”平時羌族人在大贏奪掠金銀物產需要很大的周折才能運出關卡,可這一次卻不同。

這些年北疆佔山為王的土匪頭子,大多都是羌族人的眼線,可見這次趁勢運走的東西不會少到哪裡去。

“讓他們小心一些,這大贏的人可都不是笨蛋。”

“是。”

那些陪嫁他們難道還能一一去查看嗎?況且,這次可是羌族和大贏第一次大規模聯姻,他們也不想承擔破壞兩國和平的罪名,故而過關卡的時候應該簡單的緊。

另一邊,燈火有些暗,沐卿披着衣物撐着燈靠近了古青凡一些。而古青凡看着她來,將自己手中的筆放置在一邊,聲音溫和:“怎麼還不歇息?”

“你今日可是有心事?”

沐卿出身名門大家,這些年和古青凡遊歷各地對他的性格也有所了解,他今日心裏面顯然裝着事。

“你說一個國家的安危依靠和親能換來嗎?”

他這些年走了不少的地方見過不少的疾苦,鮮少有北疆這樣的地方,人煙稀少到讓人覺得可怕,環境惡劣到讓人心寒。

北疆那場大雪,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雖然說這一切和地勢有着絕對的關係,可與戰爭也不無關聯。家中無壯丁,地里無存糧,可不是死路一條!

“夫君是想入仕了嗎?”

沐卿長於深閨可見識卻不俗,她知道自己的相公有不墜青雲的志向,可奈何家中的安排讓他隱忍不發。

遊走了這些年,他心中恐怕早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是啊,強盛的國家需要的不是卑躬屈膝。”

他雖然不在朝堂卻也能猜出帝王此舉的用意,然而他不擔心驅狼來虎嗎?幕晟宣或許不好相與,心思不純,可羌族的人便好利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