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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秋有些狐疑地望了望顧萱萱,又將眸光投向不遠處走過來的天養——難道這小肉丁還是一個招財童子?

就說這。個月,顧家姐姐便不知道送了他多少禮物。心中有疑便詢問出來,她在自己人面前不會玩那花花腸子

“瞧他那圓滾滾的模樣我能不喜歡嗎?你想什麼呢?”

顧萱萱笑着嗔了她一句,這極有可能含着自己身上的血,她焉能不喜歡?只是想到兩個人如今的關係,再想一想幕晟宣的威嚇她終究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正如幕晟宣所言,自己怕是養不大這個孩子,與其如此還不若讓他跟在晚晚身邊,起碼晚晚是真心待他。

“我家兒子就是喜氣。”

天養喜歡吃蜜餞,平時又是一個不忌口腹的人,所以他平時也最容易胖起來——而今又值春末之季最是嘴饞的時候。

剛剛踏入門口的天養和幕錦鈺明顯將這話聽到了耳朵裡面。許是沒有聽到上半句具體說了啥,幕錦鈺更是問了出來。

“母親,您和顧家姨母說什麼呢?”

“說你天養哥哥圓滾滾的看上去便喜氣,你日後可不能挑食了。”比起天養的好養活,幕錦簡直挑食的令人髮指。

一頓飯菜她許能挑出六成去,也怪不得身形越來越瘦了,好在整個幕家的人都知曉她挑事的毛病,否則還以為自己這個繼母如何虐待呢?

“我才不像天養哥哥一般,鈺兒不喜歡胖墩墩的。”

她板着指頭說的一臉認真,而一盤的謝晚秋哭笑不得地道:“你平素不是最喜歡捏天養的小手嗎?”

謝晚秋現在都記得,她一邊捏着天養的手一邊天真無邪地道:“母親,天養哥哥的手好軟和啊!”

當是兒子那菜色的臉龐她可能笑好長時間。

“我喜歡別人胖不喜歡自己胖。”

她強烈地拒絕,怎麼說也是一個小可愛,絕對不能一胖毀所有。

“……”

顧萱萱和謝晚秋默默相視了一眼,這麼小便開始愛美了嗎?

等兩個小兒在正房鬧騰了一會兒,紫言便命人將二人帶走,而她則關上門將裡面的兩個人擋住。

顧萱萱想着剛才那小女孩,有些嘆惋地道:“這麼小便懂得愛美,你說她日後可該如何是好?瞧那疤痕怕是很難消除。”

這熱滾水事件她也有所耳聞,然而李青娘那人到底狠毒到何種程度?都說虎毒不傷子,可她愣是將自己的女兒傷的遍體鱗傷。

這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態度。

——難道這其中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可這秘密又是如何呢?難不成這小姑娘不是她李青娘的種?

想到這裡顧萱萱微微抖動了一下肩膀,自己應當是想多了吧!幕家怎麼說也是簪纓巨頭,難道還能讓如此腌鑽的事情出現?

此時的顧萱萱還不知道,這世上腌鑽的事情太多,而那個丰神俊朗的幕首輔也幹了不少。

“你在想什麼呢?”

她今天總有幾分走神,謝晚秋抿了抿唇角:“是賀家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總感覺你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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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什麼,那無涯的能耐不俗,難道還沒有辦法?”幼子的癥狀就是無涯幾頓葯解決的,所以對於無涯她還是很推崇。

“為了鈺兒臉上的疤痕,無涯也做了不少,可不到萬無一失他又不敢,唯恐再一次傷害了她。”

“她對你當是打心眼的好。”

繼子女和繼母一向是邁步過去的坎,那孩子雖然容顏俱毀可雙目清澈,她還真不希望出什麼事情。

顧萱萱的話語令謝晚秋臉上的笑意又深了深,這個孩子雖然聰慧卻年幼,卻也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既然答應了幕晟宣和自己好好相處,她必然會遵守到底。

“對了,我這次過來的時候給兩個孩子帶了不少自家繡的裡衣,你一會兒可不準嫌棄。”

她本想讓兒子穿上自己親手綉出來的裡衣,可奈何一個人沒有理由送,如今兩個都送總也算合乎禮法,而且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你平時照顧兩個孩子已經足夠忙碌,怎麼能讓你受累呢?”

謝晚秋聽聞她這次又拿過來一些刺繡,不禁開口準備婉拒,這幕國公有的是綉娘,她難道還能讓自家顧姐姐去當綉娘不成?

“你也不必多說,若不是我喜歡那兩個孩子會這麼做,真當我有很多時間?”

顧萱萱自然知曉她的心意,可她也有她的私心,她就是想讓自己的兒子穿上自己縫製的衣物,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一直陪伴他一般。

“可……”

“別可是了,我這手藝確實比不得你們幕府的綉娘,可好歹也是我的心意,你難道要拒之門外不成?”

“我可說不過你,這好話歹話都被你說了。”

謝晚秋無奈地嗔了顧萱萱一眼,她既然這般喜歡送禮那她也不能強硬的阻攔,否則這還是姐妹嗎?

顧萱萱在‘晚秋院’住了不少的時間,而她的入住也給沉寂的院落帶來不少的生機。當然,她們安於一隅的時候,外面的科舉之後的唱名排序卻依次而來。

科舉歷來都是各朝各代選拔人才的重要手段,雖然巨大多數的名額會被世家大族壟斷,可也有那聲名鵲起的鄉野之人。

這一次春闈入殿的寒門舉子有幾個,最後的排名甚至也很好,可當古青凡的名字出現在榜首時眾人卻愣了好久。

古青凡是誰?

一些寒門舉子或許不清楚,可身在皇城腳下的眾人卻豁然開朗。據說此人寫的一手好文章,更勾的一幅好山水,可惜卻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他足足為人津津樂道的也許就是在前兩次府試和鄉實時一鳴驚人,可隨後卻了無生息,原以為這是一個傷仲永的故事。

——不想,時隔幾年他居然一舉成名。

齊王府拿到這一份士子名單的時候便命幾個幕僚前來議事,而眾人選擇拉攏的對象卻不同。瞧着那些人各抒己見,喬言銘戳了戳一旁的無雙公子:“你覺得哪一波人最適合拉攏?”

“世子心中不是已經有了計較嗎?何必讓我多一嘴呢?”他聲音輕淺又慵懶,再配上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喬言銘扯了扯唇角。

長了這般模樣,無怪乎自家嫡妹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