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瓏玉公主發瘋的消息傳遍了大贏皇城的大街小巷,謝晚秋也知道她小產的消息,其實上一世她這孩子同樣也沒有生下來。

——所以說,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數。

只是謝晚秋沒有料到的是,她會在幕國公府見到平王,而他還是衝著自己而來:“我想請你去府邸一趟。”

“因為瓏玉?”

謝晚秋整暇以待地盯着他瞧了一眼,他和自己的兄長面相真的異常相似,就連那淡雅如蓮的性格都有些雷同。

可如今那昔日白衣出塵的美王爺,如今嘴角卻也布滿了胡茬,一雙宛若清月的眼眸再也沒有了那明亮,取而代之的是渾濁不堪。

“其實我更想去找心瑜,可我請不動她。”

他說著露出幾分苦笑,他原本是想找心瑜的,畢竟太醫說需要給她刺激才有可能回憶起以前的事情,而這兩個人打小便不對付。

——若說,最能刺激妹妹的恐怕也只有心瑜了。

可心瑜那邊他已經碰了一個釘子,為今之計也只能想到眼前這個人,所以一切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其實有些時候失憶了挺好的。”

謝晚秋悠悠說了一句,不知道是說喬一瓏還是再說自己。而平王也微微側目看了她兩眼,對於她的說辭有些不敢苟同。

“苦也是她的,累也是她的,歡快不悅都是她的!當一個人沒有了記憶,她還是她嗎?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忘掉過去,可那一切都是她的。”

平王最近接觸了一系列的事情,哪一個不是蝕骨之痛?可他更明白這些事情躲是躲不開的,那唯有勇敢的去面對。

“……”

這話堵得謝晚秋一言不語,其實平王說的不錯,這些東西確實都是喬一瓏的,誰也搶不走。

就像她自己,雖然那過往的點點滴滴都是痛苦不堪,甚至每每想起都隱隱作痛,可比起渾渾噩噩她更想明明白白地活着。

“好,我答應你。還請平王先行一步,我收拾一番就去。”

雖然她覺得自己所起到的效果會很小,可她也想藉著這個機會出去走一走,最重要的是平王這個人也在她的計劃之內。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胡太后對眼前人的敵意,也不會有人比她更清楚,承乾帝留下的可不單單一道聖旨。

謝晚秋要去平王府的事情引得幕晟宣陣陣不滿,回來的太急直接將人攔在了大門口,在他看來喬一瓏那禍害瘋了也挺好的,她當這好人幹什麼?

“我去去就回。”

察覺到他的不愉謝晚在他耳邊輕輕細語了一句,而這溫柔的姿態明顯取悅了幕晟宣,他面上雖然不顯可語氣卻也好轉了一些:“半個時辰。”

“……”

謝晚秋瞄着一雙細眼盯着他看了一眼,來迴路程怕也快要半個時辰了,而幕晟宣明顯不退步:“我同你一起去。”

“你不擔心宮中的人懷疑你的用心?”

“懷疑也吃不了我。”

他霸氣側漏的話語讓一旁的平王都眯了一下眼睛,怪不得以前父皇一定要剷除幕--

家的人,這人的危險程度明顯要勝過胡太后那老妖婦。

與其說是自傲不若說他有那資本,一個人只要有了足夠的力量才會藐視一切,哪怕那個人手握大贏的江山。

謝晚秋最終沒能扭得過幕晟宣,當然縱使謝晚秋去見了喬一瓏,喬一瓏的情況也並未得到半點好轉。

瞧着她披頭撒發坐在不遠處低喃細語,謝晚秋轉身朝着平王做了有一個愛莫能助的動作,而平王也表示能理解。

“其實我也就是想試一試而已。”

“你還堅持讓她回憶起過往嗎?”

“有七情六慾才是人,她如今這是木偶。”平王話語裡面的意思很明確,他不會放棄讓喬一瓏找回記憶的想法。

謝晚秋和平王不清楚的是,當二人對話的時候幕晟宣微微有些怔忪,他一直覺得忘掉那些不愉快的過去對一個有着悲慘過去的人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可而今卻有人跳出來說是提線木偶。

讓一個人忘掉不愉快的過去難道不是好事嗎?那塵封的記憶既然痛苦為何不能忘記,還要硬生生讓她回憶起?

謝晚秋和幕晟宣在回程途中異常的安靜,她幾次三番想要打破這一沉默的氛圍,可他卻像是魂游天外似得,不給她一丁點機會。

“你怎麼了?”

最後她忍無可忍終於單刀直入,而幕晟宣則板起一張臉認真地看向她:“你對以前的事情也好奇嗎?”

“……”

謝晚秋抿了抿唇角,他這是有感而發還是發現了什麼?自己自從重生以來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他應當是看到喬一瓏之後有感而發吧!

可他這話明顯問的不是時候,她已經回憶起了過往,甚至比過往知道的還要多,那是多了一世的記憶。

“嗯。”

“嗯……什麼意思?”

“有記憶的活着。”

“……”

幕晟宣覺得他不應該問的這麼直白,心瞬間心塞了起來,她若是知道了過往能和自己平平靜靜、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答案是不可能的!

所以為了自己為了這個家,為了鈺兒,她還是別想起那些勞什子的事情來那!雖然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可他不想看到她傷心。

畢竟若是沒有以往,兩個人不會有任何交集。他不敢想象,若是他這一生沒有了晚晚,沒有了鈺兒會如何!

“對過往其實我挺好奇的,特別是李家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我為何被掃地而出,而且還假死騙人……”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的事情,而沒說一句幕晟宣便覺得自己的心‘咚’的一聲,他牙根就不應該體這茬啊!

兩個人遠去時,平王才默默朝着喬一瓏走過去,從她衣領後面將謝晚秋放置的東西取了出來。剛才那女子一邊擋着幕晟宣的視線,一邊將那東西放進去的時候可並未瞞着他,所以她應當是做給自己看的。

離開幕國公府的時候,她去收拾衣物的時候應當已經準備好了紙條,只是一路沒有機會給自己,所以只能借妹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