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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阿圖盧邁着大步離開,謝晚秋擺弄碗筷的手微微一頓,轉身看向了小石頭:“肥崽沒事吧!”

“沒!”

小石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那就是一戲精,而且就他那體格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對手,真不知道陽光普照的阿圖盧大叔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奸詐的兒子來。

——當然,或許那不是聰明,只是撒潑!

“哦!”

謝晚秋默默輕嗯了一聲,這三年已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了,然而在外面英雄了得的阿圖盧每每遇到他兒子便成智障了。

或者說他知道那孩子在耍寶,只是父愛如山啊!

“娘親,你說我父親是不是也和大叔一樣?”

小石頭雖然很少主動提及這個問題,可瞧着阿圖盧剛才匆忙而去的背影還是微微有些羨慕,當初小叔叔說要帶自己去尋父親,可這日期不斷的延後。

當年大贏朝內亂,京城裡面據聞死傷無數,也不知道小叔叔是否活了下來!想到這裡,他微微嘆息了一聲。

愈長大,這煩心的事情便愈發多了起來。

“嗯,他很好。”

自家的兄長在她眼中向來優秀,他若是還活着想來也是也出色的父親,他會和阿圖盧一般照顧自己的孩子,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娘親,他很厲害嗎?”

他和五兩都沒有父親,五兩不喜歡言辭,可他能感覺到他也想要一個父親,特別是每一次提到阿圖盧的時候,他眼睛撲閃撲閃的。

雖然七王爺是他的養父,可五兩並不開心,甚至有些恐懼,他現在想起他身上的鞭傷便不由得畏懼,那人甚至還不如自己的養父幕晟宣。

他雖然能感覺到幕晟宣不喜歡自己,可卻從來不會鞭笞自己,可五兩不同,他遭受的疼痛讓他忐忑不安。

“嗯,很厲害。”

“哦!真希望他能從天而降。就像阿圖盧大叔一樣”

小石頭說話的時候露出月牙似得笑意,誒一次肥崽闖禍阿圖盧大叔都會及時趕到,他也希望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

到時候他不用擔驚受怕,五兩也不用受酷刑。

“娘親,五兩又受傷了。”

“嗯。”

她咬緊了牙齒,綉袍之下的手微微喲西額顫抖,這三年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消息,每一次她都能感覺到一股徹骨的涼意,可又能如何?

——憑着她的本事能將五兩帶走嗎?

“這次很嚴重!”

“嗯,多給他帶點吃的過去。”

她說著閉上了眼睛,眸底裡面已經是苦澀一片,有些事情她是真的無能為力,就算有上一世的記憶,可辦起來太難太難。

阿圖盧將人小胖子帶回來的時候他臉上還帶着笑,雖然那鼻青臉腫的五官扭曲起來的時候有些詭異,可這並不妨礙她真誠的笑意。

看到謝晚秋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不少,一個欲絕歡迎勾搭自己阿父的醜陋大贏女子,身上都是牛羊的味道,這樣的人怎麼能配得上他偉岸的阿父?

——然而,也不知道這女人下了--

什麼葯,阿父居然對她上了心思,一個矯揉造作的女人有什麼好吸引的?

只是他眸光度向那一桌飯菜的時候,原本憋着的唇角立刻收斂了一番,含着少許寒氣的眼眸瞬間眯了起來。

其實這醜女人也不是沒有任何優點,這飯菜做的便很合他口味,要不是看在她有一手好廚藝能時不時解饞,他一早便將人打發走了,免得在自己面前轉悠的難受。

“小矮子,給我撈飯。”

他從阿圖盧的手裡面掙脫開來,然後將自己的碗遞給了小石頭,而小石頭瞥了他一眼將碗拿過來給他打飯。

瞧着他這般聽話,肥崽心裏面瞬間揚起了自豪之感,他跟隨的六王子年齡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可卻愣是和五兩不對付。他不過是羌王的養子,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老羌王已經死了,金七戾三年前便直接繼位了,謝晚秋不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麼,只是聽聞整個王帳之內所有人都死了,所有沒有人知道老羌王是如何死的。

夜涼如洗,謝晚秋叫醒了小石頭。

“娘親,您怎麼了?”

“你明日帶我去見五兩。”

“……你不是怕暴露身份嗎?”

“我想見一見他。”

“嗯。”

小石頭是一個聽話的,這三年的時間也長成了不少,雖然一直好奇娘親為何對五兩的事情那麼關心,可他們是朋友。

他的娘親便是五兩的娘親。

第二天,羌族的天空依舊洗鍊,謝晚秋是拿着不少吃食又因為小石頭的身份才得以進入了五兩的帳篷。

“五兩。”

她瞧着榻上躺着的人臉色微微一變,這麼小就像是掉了半條命似得,臉上沒有一點正常的紅暈,好像是從涼水裡面撈出來似得。

聽着溫柔的呼叫五兩才微微睜開了眼眸,瞧着那熟悉的容顏他手中微微頓了一下,當年看到小石頭的時候他便知道夫人也來了漠北。

——她們母子二人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光明,所以他當初才會義無反顧地護着小石頭,不願意讓人傷害他。

“怎麼會這樣?”

瞧着他一動不動,可背上都是藤條鞭笞過的痕迹,謝晚秋眼眸裡面的淚水怎麼都藏不住,早就聽說金七戾對他很嚴厲。

卻怎麼也沒有想過,這是往死里整啊!他難道忘記了,這孩子是他手中的棋子,不能有所損傷嗎?

謝晚秋此時還不知道,在金七戾的眼中這就是好他手中的一柄利刃,日後直插幕晟宣的胸膛。若是這利刃米娥友力氣如何能插過去?

所以,他培養的是刀槍而不是兒子。

“沒……沒事。”

他說話向來是磕磕絆絆,就算和金七戾也一向是一字不吭,平素和小石頭在一起,也是小石頭說的多他聽的多。

可瞧着謝晚秋的眼淚,他不由得便多說了幾個字。

謝晚秋從五兩那裡出來便直接去了俞亦苒的帳篷,三年的時間謝晚秋和俞亦苒也有些聯繫,瞧着她神色有些慘白俞亦苒遞了一碗水過去:“表姐,你這是怎麼了?”

“苒苒,你能捎出消息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