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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谷內,酒老和金七戾望着那懸崖憑空而立,而一旁的幕錦鏗整張臉都要綠了,以至於都感覺不到幕國公抱着自己輕輕安撫的動作。

“老先生,你這是要帶他去哪裡?”

幕國公得知這紅衣妖嬈的俊美公子是金七戾的時候,便後悔帶孫兒出來散心了,這是送人頭來的吧!

他原本還將希望寄托在酒老身上,可酒老卻一點相幫的意思也沒有。好在,這金七戾對自己和這孩子似乎並沒有殺意。

“帶他去永生,至於你沿着這條路回去便能找到他們。”

“我想跟着……”

幕國公此時也發現這酒老有些神神叨叨,所以他更不能將孩子交到他手上,而老者卻笑出了聲:“你去不了,受不了那撕扯之力。”

沒有聚靈成功的人永遠也別想在這夾縫裡面求生存,他之所以敢帶金七戾和幕錦鏗,前者已經機緣巧合聚靈成功,至於後者則是大道種子。

“你確定是這裡?”金七戾沒有那閒情逸緻去聽他們二人絮叨,反而有些興緻勃勃地盯着那雲海遠眺。

“當日我和你師父他們出現的地方便是這裡,所以這裡應該有一個時空節點,而能打開這時空節點的人就在那裡。”

他說著順勢指了指幕錦鏗的位置,原本他想着自己去打開這時空節點,自己跌落此處能力十不餘一,可這不代表他想要在這裡碌碌無為,最終老死。

——誰也不曾想,自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這個世界會碰到大道種子,這簡直就像是破虛而去一般。

這個不是他們常理推斷的世俗界,按照他們的觀察發現,這個地方完全被天道隔在了修者世界之外,若不是偶然間的踏入,怕是沒有人知道這大千世界還會有這麼一個地方。

最重要的是,這裡居然還孕育了一顆大道種子。

“當是沒有想到。”

金七戾也沒有想到,這個自己當做培養的義子居然有這般能耐,雖然他不知道大道種子是什麼,可從老者的口吻來看,似乎不是簡單之物。

也就是這個時候,幕晟宣和無涯帶着數千人將無名谷包圍了起來,他第一時間便朝着山頂走來。

瞧着自己的大陣被破,酒老微微一愣,當看到那宛若星辰一般的箭鏃盯着自己和金七戾時,又是一笑。

“我那師兄當也是一個奇人。”

那人確實厲害,單單尋徒弟這本事碧娜厲害的緊,無礙雖然不能聚靈可他在煉丹一途有着得天獨厚的天賦。

至於幕晟宣,這個人當是可惜了,他身上甚至還有着充沛的內氣,只可惜這股內氣永遠都不可能化成靈氣。

他接觸這一條道路的時候已經超過了聚靈的最佳時期。

被幕晟宣和無涯擋在身後的謝晚秋,此時望着不遠處哭紅了眼的幕錦鏗,哪還顧得上幕晟宣先前的囑咐。

“五兩……”

“娘親。”

聽着謝晚秋的聲音幕錦鏗瞬間激動了起來,他想要奔跑過去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一般,一點--

都動彈不得。

瞧着這詭異的一幕,幕晟宣和無涯雙拳緊握,他們只是看到酒老虛空划了一下,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般威勢。

“你這人當也生的奇怪,雙生之命,孤苦一生。”

酒老微微搖頭,他第一次見到謝晚秋的時候便覺得怪異的緊,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轉世之人。

只是,瞧着她一臉不欲多言的模樣,他也不想招惹這因果,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事情。可沒有想到,她今日居然也出現在了這裡。

聽着他這偈語,謝晚秋的心‘撲通’一聲,她沒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只一眼便能看出自己一直隱藏的秘密,要知道重生可是她最大的秘密。

“你……”

她想說什麼卻只見老者揮了揮手阻止了她的話,聲音帶着幾分明朗:“這世上所有的事不過是自己困自己罷了,然而這道理雖然淺顯,可做起來卻相當的難,就像我始終無法忘掉那裡一般。”

人總是有自己的執念,而眼前這個女子顯然也有她的執念,只是他既然想要帶走她的兒子,那麼這因果怕是無法斬斷了。

“你原本是帝王之相,可卻半途殞命,故而希望你能一路珍重。”

酒老看向幕晟宣的時候又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相比較幕晟宣皺眉不語的模樣,謝晚秋整個人都打着哆嗦。

這個人到底是何人?

感覺到她的恐懼,幕晟宣直接將人攬在自己的懷裡,對着酒老:“師叔,我知道您一直想要收幕錦鏗做徒弟,可他終究還是一個孩子,這一趟遠行……”

幕晟宣已經有些相信自己師父曾經那絮絮叨叨的話語了,可那又如何?若是不能和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那所謂的長生路又當如何?

“我知道你們捨不得,所以也贈送了你們異常因果,將他也帶走。”

之所以將金七戾帶走,一是因為他是那個人的徒弟不忍心看着他浪費了這麼一個機會,二則是不願意看到幕晟宣和無涯他們出事。

他沒有收徒弟傳了衣缽,就是覺得他遲早有一天會離開,而事實確實如此,當他們兩個放棄的時候,自己還一直循着回去的路。

——幸好,他最終成功了。

“師叔,他是我唯一的兒子也是未來的……”

“這不過一巴掌之地,你難道願意讓他一輩子蹉跎在這裡?”

酒老擰起了眉頭,原本他覺得這些人當中幕晟宣應當是最冷靜的那一刻,可不想他也這般小兒女姿態。

幕晟宣不答話,他不知道兒子日後會不會後悔,可他此時這般苦兮兮的模樣明顯不願意離去,既然他不願意離去,那麼就算師叔厲害無比,他也要試一試。

“準備。”

他對着那弓箭手做了一個準備的動作,而他這般油鹽不進的模樣明顯惹惱了酒老,這人怎麼就沒有一點遠見呢?

一個巴掌之地的君主,如何同那遨遊天地間的寵兒相提並論?簡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也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你覺得你能留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