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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破曉時分,識海中的星空才消散,濃郁的靈氣持續了一夜,不斷的被他轉化成玄黃本源之氣,融入到本命丹內。

此刻,本命丹內光與暗交混着,好似混沌初開的爭奪,如雲氣變化般朦朧。

丹內的影像模糊卻又栩栩如生,如同活物。

丹內有一座樓台,高不知幾層,有三層清晰可見,三層之上很模糊,看不清上面,煙雲縹緲,恍若仙宮。

在每一層樓台上,都坐有一道模糊的虛影,三道虛影分別代表了吳道田的命魂、地魂、天魂,三道虛影不停的在吸吐丹內的玄黃本源之氣。

三層樓台,三道虛影,這表示本命丹已經能夠晉陞黃庭丹了。

吳道田心裡一直記着當初老艄公說的話,先不演化黃庭丹,一直保持本命丹的狀態,儲蓄力量,最後越過黃庭七境,直接晉陞到黃庭八境,要是有魄力,或者可以直接越過黃庭八境,直接晉陞天黃庭。

若是每夜都有如此海量的靈氣灌體,倒是有了這種可能,他決定還是嘗試一下。

昨晚的修行,若是按照正常情況,他能接連突破到黃庭三境,但他一直在壓制本命丹,靈氣不斷轉化成的玄黃本源,融入命丹內,他要讓丹內的樓台再起一層。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天丹的神妙了,若是二品命丹,容納這麼多的玄黃本源,早就支撐不住了,天丹卻依然好好的。

這讓吳道田內心大喜,按照現在的情況,只要天丹能一直容納玄黃本源,老艄公的話就有可能實現。

黃庭丹的奧妙就是能存儲修士煉化的玄黃本源,而命丹僅能容納很少的玄黃本源,沒想到天丹竟然也有如此功能,這可是大大出乎意料。

直到現在,吳道田才開始思索,他眉頭緊皺,為何會出現這種情形?

一陣急促的腳步打亂了吳道田的沉思,他笑了一下,眉頭舒展開來,不管是什麼原因,總歸都是好事,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

“二哥,二哥,昨晚我打坐修行,突然就感覺,識海中有一片星空,靈氣直衝腦門,這一夜的修行,抵得上我一年的修行了,這是怎麼回事?”小妹桃花低聲問。

聽到小妹桃花的話,吳道田雙目一眯,看向跟來的另外兩人。此時他才發覺,兩人已經成就了三品命丹,而昨天,兩人還只是化氣後境的修為,一夜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堂兄、堂叔,你們兩人也是如此?”吳道田看着兩人,開口問。

“是啊,剛開始嚇了我一跳,我立馬終止了打坐,那片星空就消失了,靈氣就沒了。我再打坐,星空又出現,靈氣又開始撲過來,直到破曉時分靈氣才散去,這一夜我成就了三品命丹,若是如此下去,天啊!。。。。。。”吳永湛滿臉的興奮,剩下的話沒說出口。

“我的情況也大概是如此。”堂兄吳道奇也興奮的回答。

看着他們三人,吳道田大體想通了一件事,這絕對和霸城有關。和霸城相關的二十八人,肯定也是出現了如此的情況。當初他就懷疑怎麼會是二十八人,正好對應二十八星宿。

“此事切莫聲張,我們今後的修行,總算是有一些依仗了,但我們的對手可是。。。。。。”吳道田用手指了指天上。

幾人沉默不語,別人的仇家,大不了是修為高深,他們倒好,是直接要面對這老天,如何不讓人沮喪。

“你們心裡應該也大概有了猜測,昨夜之事恐怕是和霸城有關了,這是好事,剩下的就靠我們自己努力了。”吳道田說道。

吃過早飯,洛水就過來了,後面還跟着君使、河圖。

“真的不需要我陪着你去天墉城?”河圖問道。

“從昨天到現在,你都快問了一百遍了,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是如此的婆婆媽媽,好像女人一樣囉嗦。”洛水不耐煩的回答。

隨後,在歸藏、河圖的注視下,洛水帶着幾人登上了一艘大型靈船。

吳道田吩咐幾人,從現在開始,要稱洛水為小姐,他們四人扮演僕人。

四位僕人,真的是傳說中的刁仆了,比小姐的架子還要大。

“小姐,你的氣質如同九天玄女,一切凡俗之物在你身上都顯得俗不可耐。”桃花誠心的誇讚,也確實如此。

洛水聽了這話,當然也大為高興。

“不過。。。。。。”

“不過什麼?”洛水問。

“你頭上這玉簪就把你襯托的太俗氣了,這些俗氣的凡物,也就我們這些鄉野丫頭戴戴。”小妹桃花說道。

洛水一想也是,自己這麼清秀脫俗,也是的,幹嘛戴這些俗物,就傻乎乎的把玉簪插到桃花的頭上。

桃花連忙道謝,馬屁如雲不着痕迹的飄向洛水,洛水也被捧的飄飄然。

桃花的口才遺傳自老娘,吵架是高手,夸人更是高手。

看的吳道田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簪子是用火玉製作而成,火玉是上品靈石,一塊火玉價值千顆靈石,就這麼被桃花騙到手,這能力真是讓他羨慕。

這公主的身家真豐厚,出手就是千顆靈石,眼都不眨一下。

三日三夜過後,五人在一處渡口下了靈船。

前方數十里有一座城,以吳道田的修為,自然是一目了然,遠遠望去,那座城如地平線般遙望無際,浩瀚無邊。

洛水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扔出後,變成了一朵七彩祥雲。

吳道田不僅內心感嘆,這手帕可是用黃階靈物雲母煉製而成,大商王朝的公主,果然是身家豐厚。而且這洛水絕對不是傻子,她身上的寶物,一樣都沒顯露在外,唯一的一件火玉製作而成的玉簪,也送給了桃花。吳道田暗地裡猜測,洛水可能是故意送給桃花的。

幾人上了七彩祥雲,不一會就到了城門的數里處。洛水收了帕子,五人下了雲頭,走在官道之上,來往的rénliú如水,熙熙攘攘。

走進了,看到前方一處城門,上寫着‘天墉城’三個大字。

只有一處城門,這是一座沒有城牆的城,但無一人敢從其他地方進入‘天墉城’,進出口只有這城門。

‘天墉城’內,一條寬闊的青色街道與城外的官道相連,官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如螞蟻般匆匆來去,盡顯城內的繁華,而且城內有四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城門處貼着一張紅布告示,簡單了寫了一些天墉城的介紹。還寫了一干規定,第一條就是,天墉城內不可飛行,否則後果自負。

站在城門外,小妹桃花、堂兄吳道奇、堂叔吳永湛一臉的不可思議,好像鄉巴佬一般驚奇。

“這人好多啊!”這是小妹桃花的驚嘆。

“蘭陵城和這天墉城比起來,就像茅草屋。”堂兄吳道奇的喃喃自語。

“哇,我不是做夢吧,竟然有如此廣袤無邊的城,那每一座山峰都佔地方圓千里吧!”小堂叔吳永湛長大了嘴巴。

天墉城佔地六千里。

只有洛水重重的哼了一聲,“這算什麼,比之白玉京,勉強還算入得了眼罷了。”

“姑娘年齡不大,口氣真大!”旁邊有一位路過的公子說道:“姑娘看來不是我大殷王朝之人,但也不能如此妄言,天下人都說,‘北有白玉京、南有天墉城’,讓姑娘這麼一說,好似天墉城比白玉京要矮上一頭。”

“本來就是!只是勉強還入得了眼!”洛水說道。

“姑娘小小年紀,怎麼口舌如此惡毒。”

“我怎麼口舌惡毒,我從白玉京過來的,兩座城市都見過,當然有資格開口,你去過白玉京嗎?沒去過怎麼知道我說的不是實情?”洛水回道。

那公子啞口無言,他確實沒去過白玉京,所以不好反駁,只好甩了一下衣袖。

“那白玉京確實人傑地靈,聽說白玉京出了一位‘三月春風似剪刀’,真是人才輩出啊!我們天墉城是比不了。”留下這句話後,那位公子不再搭理洛水,走人天墉城的城門。

“氣煞我也!”洛水滿臉鐵青,這‘三月春風’竟然流傳到了天墉城,真是太丟人了。

“應天學宮發生的事情,本來就容易受到人關注,那位‘三月兄’也真是一位人才,稚童都知道‘二月春風似剪刀’,硬讓他說成了‘三月春風’。”吳道田勸解洛水,看洛水臉上的神色有點不對,他問道:“莫非你和這位‘三月兄’,還是舊識?”

洛水滿臉通紅道:“不認識。”說的斬釘截鐵,打死她也不會說認得這位‘三月兄’,丟不起這人。

吳道田知道洛水剛才的話有點過了,這天墉城確實比不過白玉京,但也有八成的氣勢,不像洛水說的那麼不堪。

吳道田抬頭看向‘天墉城’三個大字,可別小瞧了這三個字,這三個字可是籠罩天墉城的一座陣法,是天陣師的手筆,即使是大黃庭真人都無法攻破。想進入天墉城只有從這城門進入,除非是擁有大殷王朝的官府令牌,才能從任意方位進入天墉城。

高小樓是一位地陣師,但在天陣師面前,那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目前所知,僅有兩位天陣師,一位在白玉京,一位在天墉城,其他,就再也沒聽聞過天陣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