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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泰國,很多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ladyboy,覺得這就是該國的主要特產。

其實大家的思想都太邪惡了。這絕對是個誤會。

泰國還是有很多其他有特色的東西,比如滿街的僧侶、大象、榴蓮、蛇葯、美女……等等。

特別是美女,真的很多。

根據統計,泰國的男女比例是1:2,而男性中,還有相當一部分人選擇成為了ladyboy,可謂陰盛陽衰到了讓過人羨慕的程度。

不過絕大多數美女們不會稀罕同樣有着黑頭髮的華人,而是更傾向於白皮,這可能就是所謂的遠香近臭、隔鍋香。

此時正是火辣辣的季節,所以車開在大街上,各種波濤洶湧讓范曉磊的頭從來都沒有抬起來過,這小伙到現在都還對大凶過敏。

他是直接從蜀地省城乘的航班,巫俊他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機場等了好幾個小時。

泰國有很多華人。

單論人口,華人的數量在十三個種族中位居第二,該國福布斯富豪榜前十,有六個都是華人。

但華人在泰國取得合法地位並不容易,全靠了一位張姓老人,甚至華泰建交,這位老人都出了不少力。

而這次請范彭來的,正是這位張姓老人第四代重孫,張谷明。

作為一個龐大家族的一個小小分支,張谷明在很多行業都有投資,而且在祖輩的庇蔭下都很順利。

來迎接范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叫李聖翰,穿着相當得體,是類似張谷明管家的人物。

到了酒店不過當地時間下午三點,也就是國內下午兩點。

大家洗去一路的勞累,張谷明已經安排好了接風的晚宴。

三點鐘就要開始準備吃晚飯這種事,巫俊還是這輩子第一次經歷。

“我就不去了。”

鄒海好像沒什麼精神,而且范彭是來“公幹”,他卻是來旅遊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決定明天一個人去芭提雅。

其實巫俊也很想把范彭扔下,到處去走走玩玩,畢竟難得來一次。

不過他又好奇是什麼風水,讓范彭弄了一次還沒有搞定。

最後權衡利弊,他還是決定跟范彭去看看,萬一能碰到好玩的事情呢。

范彭還是和在國內一樣,穿着一件小格子襯衣,有點像路邊攤上三十塊兩件那種,寬鬆的麻紗吊襠褲,走起來會一抖一抖的,很有風情。

黃皮鞋,白襪子,這品味簡直也沒誰了,土到掉渣。

難怪他經常遭到冷遇,這身打扮怎麼都不像個厲害的風水先生啊。

太不注重形象了。

巫俊覺得他就很不錯,天師套裝,聽起來就很拉風。

不過在穿天師馬甲的時候他還是考慮了很久,裡面還是穿了一件短袖體恤打底,不然就太拉風了。

再次坐着李聖翰的車,來到一處金碧輝煌的大酒店,跟着侍者來到樓上一個巨大的包間,主人張谷明已經等候多時了。

說是包間,其實周圍只有一圈欄杆,整個樓上一圈都是這種,據說是為了方便看錶演。

巫俊本來以為現在吃晚飯還是太早了,結果環視一周,整個樓上座無虛席。

看來在享受這方面,華夏人還是差了一點。

范彭和張谷明是老相識,所以省去了很多開場寒暄,這讓巫俊鬆了一口氣。

張谷一派典型的中老年人形象,看起來慈眉善目,聲音也很柔和,對范彭很是客氣。

不過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帶着大病初癒的蒼白。

他右手邊是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和他有幾分相似,范彭告訴他那是張谷明的兒子,張溪泮,這孩子可能五行缺水。

而且這名字聽起來有點娘,可能這和泰國的國情有關。

巫俊注意到,在張谷明的左手邊,坐着一個眼神犀利、面容精瘦,留着兩撇小鬍鬚的中年男子。

能坐在他旁邊的人,身份地位自然非同小可。

而且自從他們進來之後,這人一直在不經意間打量着范彭,眼神里頗有敵意。

當然,這種休閑吃飯的場合,自然少不了美女相伴。

張溪泮的旁邊坐着兩個美女,像是一隊姐妹。

姐姐看起來不過二十,發育良好,這從范曉磊從來不敢正眼看一眼,就能判斷出至少是D。

妹妹年齡可能偏小,各方面比起姐姐都差遠了,屬於平板型,不過一雙大眼睛,一直在打量巫俊和范曉磊,充滿了好奇。

出場的人就這麼多。

桌子很大,其實算不上是桌子,而是八張小桌子圍成一圈的組合體,中間放着大堆的水果,散發著濃郁的果香味。

每個小桌子旁都站着一個侍女,並不能都算貌美如花,但身材和氣質都還不錯,而且年--

齡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

聽范彭悄悄說,本地的服務堪稱世界一流,而且這些侍女都會華夏語,甚至其中還有真正的變性人,不過很難分辨出來。

不是ladyboy,是變性人,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巫俊覺得難怪啊,這傢伙老喜歡來這裡。

“范先森,”大家坐好之後,張谷明笑着說道,“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勞·宗拉維蒙先生。”

“哦,勞先生,你好。”

勞轉過頭看了范彭一眼,用有點生硬的華夏語,不陰不陽地說道:“你可以叫我宗拉維蒙先生,或者叫我勞爺,但不要叫我老先生,這是沒有常識的。”

這個敵意就更明顯了。

難道這人和范彭是同行,是怕范彭來了,搶走了他的生意?

“呵呵,范先生可能不知道,”張谷明人老成精,自然聽出來勞心裡的不滿之意,便笑着打圓場,“本地人的名在前,姓氏在後。”

這時坐在范曉磊旁邊的平板妹妹,小聲對范曉磊說道:“勞翻譯成華夏語,就是英俊的意思。”

范曉磊一口水直接噴到桌子下面,嗆得咳嗽,臉都漲紅了。

平板妹見自己“惹了禍”,也低着頭偷笑,看來她對這個英俊先生,好像也沒什麼好感。

巫俊也是心裡好笑。

英俊?

這貨的樣子八竿子也和這兩個字沾不上邊吧,也不知道他父母給他取名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對了,好像在當地,小孩取名都是請有學識的僧侶取的,父母在這方面沒什麼權利。

“范叔叔,”張溪泮顯然和范彭也很熟絡,可能是不想讓大家尷尬,便岔開了話題,“你們一路勞頓,不如我們先吃飯吧,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

在他的暗示下,站在大家身後的侍女,立即熟練地打開了桌上一個金色蓋子,然後有人推着餐車,送來了一個個小湯盆放進桌子里。

湯盆里是乳白色的湯,上面飄着香蔥、西紅柿。

侍者給每人取了一個蘸碟,又端上各種海鮮、肉類和蔬菜。

看來是要吃火鍋了。

巫俊早就聽說過泰式火鍋,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嘗試。

說實話,他個人認為,真心不怎麼好吃。

特別是那種蘸醬,他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腥味。

范曉磊好像也不太喜歡這種味道,而且也不喜歡吃海鮮,便一直讓侍女煮菜。

“你吃不習慣嗎?”旁邊的平板妹妹好像對他很有意思。

范曉磊點點頭,可能是因為這小女孩是平板,所以他很難得地回了一句:“以前很少吃海鮮。”

在蜀地就算要吃海鮮,也會加很多辣椒、花椒、生薑、大蒜等東西,掩蓋腥味,很少有這種用清水直接煮的吃法。

“你可以叫一個菠蘿炒飯,”平板妹妹熱情地推薦,“這個應該合你的胃口。”

“好的,謝謝。”

范曉磊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局促,和平板妹妹很開心地小聲聊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范曉磊,你呢?”

“我叫某梨,翻譯成華夏語的話,就是茉莉。”

巫俊聽到茉莉兩個字,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要是他家的茉莉有這麼斯文,就好了。

“隔壁是我姐姐,叫古拉,華夏語就是薔薇的意思,”茉莉繼續介紹道,“她是張溪泮的女朋友。”

從兩人小聲的聊天里,巫俊知道這個叫茉莉的女孩子,今年才17歲,還是個學生。

她對華夏語很精通,因為她立志畢業後當導遊。

不是巫俊想偷聽他們說話,實在是桌上其他人的聊天,比他想象中還要無聊。

隨着兩人越來越熟絡,茉莉的椅子都快挪到范曉磊的身邊了,最後用極小的聲音在范曉磊的耳邊說道:“那個勞,是個降頭師,別看!”

范曉磊趕緊又低下抬起的頭。

巫俊聽了也是好奇,小的時候,港城電影里有很多降頭師,但多半都是陰狠、黑暗、邪惡的角色,現在已經很少有這方面的題材了。

他不知道張谷明這種身份的人,為什麼要請個降頭師在身邊,而且看起來還很敬重。

“前段時間,張伯伯中了別人的將頭,就是他救的。”

原來如此。

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

中了降頭術,自然要請降頭師來解。

張谷明是個生意人,而且應該還很強勢,畢竟身後有個龐大的家族罩着,得罪人是在所難免的。

但降頭術這種神乎其神的東西,真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