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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九才沒有做聲,愣愣地看着白茫茫的四周,上面的霧倒是稀薄了很多,能夠看得更遠一些,但也就是能夠看清楚這個山頂,再遠就看不到了。

王憲平見樊九才不做聲,便覺得心底一涼,推了推前面的樊九才,樊九才木然挪動了一下位置,王憲平才從上面爬了上來,結果,他也站在那裡不動了。

“王憲平,你倒是讓一下啊,這裡站都不好站。”王憲平身後的一個說道。

王憲平苦笑了一下,等你上來只怕會哭出來,往旁邊走了幾步。

王憲平身後的這個叫姚萬林,姚萬林連忙爬上了山頂,往四周一看:“祖師廟呢?王憲平,你不是講祖師廟就在這上面,廟呢?”

王憲平哭笑不得:“我哪裡曉得?我們一直沒繞路啊,怎麼到這鬼地方來了?”

後面的一個個陸陸續續爬了上來,立即鬼哭狼嚎一般的抱怨起來。

“我就講了,這麼大的霧上山是非常危險的,現在怎麼辦,我們怎麼回去?”許健明第一個炮轟王憲平。

許健明之後,立即接二連三地輪流攻擊王憲平。

“都閉嘴!與其在這裡嘰嘰歪歪,還不如到處找一找,看有沒有別的路,霧太大,看不清楚,說不定這裡還有別的路,我們沒看到呢?”樊九才吼了一句,才將幾個人全部鎮住了。

這邊一個個六神無主地尋找道路的時候,張方清一行早就在大黃與大黑的帶領下來到了祖師廟。

“常興,你這手藝當真要得,比大江的手藝強多了,長江後浪推前浪,遲早讓大江沒得飯吃。”周茂林坐在常興新作的椅子上,身體扭來扭去,似乎要充分體驗這把椅子的舒適程度。

肖大江呵呵一笑:“常興出了師,我這個當師父的也該退休了。”

“大江,你這個徒弟收得划算。我要是有個常興這樣的徒弟,晚上做夢都是笑的。”張興富說道。

仙基橋這麼多人趕過來幫忙,不管幫不幫得上,就沖他們的這份情義,就夠常興感動的了。常興跟別的同齡人不一樣,他對別人對他的態度,要比同齡人要敏感得多。他看得出來,張方清等人都是真心的關心他。明知道大霧封山,那些人不大可能找到祖師廟來,可是他們還是特地跑過來一趟。

“師父,各位叔伯,你們先坐一下,我弄點菜。大家難得到上面來一次,嘗嘗我這裡的臘肉。”常興說道。

張興富哈哈大笑:“要得要得,早曉得就提壺酒上來。常興,我最喜歡你這裡的臘野雞肉了。待會弄點。”

“興富,你是幫忙的還是來混吃混喝的?”張方清笑道。

“當然是來幫忙的,順便再幫常興把那些放了很久的臘肉呷了。熏得太久,味道就不好了。常興,是吧?”張興富衝著柴塘里正準備生火的常興問了一句。

“確實。老貓它們每天都要弄些野味回來,呷不完,我全部熏臘了,待會你們回去,一人帶一點回去,我這裡從來不缺野味。”常興說道。

“這倒是。你這是靠山吃山。”周茂林點點頭,這些臘肉還是讓人很嚮往的。

肖老四給常興又出了一個主意:“常興,你糧食那麼多,可以釀些米酒。”

“我又不喝酒,我釀米酒做什麼?”常興不解地問道。

“你現在不喝,不意味着你將來不喝。就算你不喝,你將來建房子討婆娘,難道不請人喝酒?你釀些酒,正好處理了你那些沒地方放的糧食,把酒封好,挖個地窖藏起來。放個十年八年的,將來翻出來,就變成了陳年老酒了。只可惜現在割資本主義尾巴,賣是賣不成了。”肖老四嘆息了一聲。

“可是我不會釀酒啊。”常興搖搖頭。

“這個簡單。到時候我給你送幾包釀酒藥過來。釀酒簡單得很,我帶你釀一回,以後你就會自己釀了,只是釀酒要一些傢伙,你這裡沒有。”肖老四想起釀酒還要用大鍋、天鍋等等,木器傢伙倒是難不住常興,就地取材做一套便是,就是鐵鍋子常興肯定沒有。

“這好辦,我家就有,一年到頭也用不了一回,回頭我給常興送過來。以後我要用,就去你家借。”張方清說道。家裡那麼多張嘴,就他兩口子掙工分,糧食都不夠吃,哪裡還有剩餘的用來釀酒?

“這行。你把你那套傢伙拿給常興,你要用就去我家借。”肖老四說道。

常興雖然才十幾歲的人,卻已經獨立生活了很多年了,廚藝跟仙基橋最手巧的婆娘比起來也絲毫不遜色。而且常興五覺比普通人是靈敏了不曉得多少倍,加上有神念的幫助,常興對火候的控制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無論是米飯,還是菜肴,色香味都被常興控制到了極致。飯做熟的時候,柴火飯的香味在祖師廟裡瀰漫,讓張方清等人都忍不住肚子咕咕叫。

“這米飯當真是香。”周茂林讚歎道。

肖大江點頭笑道:“常興這水稻種在山上,確實比我們仙基橋的米好吃一些。又粘又香。跟糯米的那種粘又不完全一樣,糯而不膩,香味就更別說了,比我們仙基橋的米香多了。”

“大江,你倒是會呷。但我就不曉得你怎麼那麼糊塗。”張方清沒把話說透,只怕常興聽到心酸,話說完又往常興那邊看了一眼,見常興忙着做菜,似乎沒聽到這邊說的話。

肖大江很是尷尬:“唉,這事我也不願意的。”

“這事就別再說了。”周茂林連忙說道,同時向肖大江與張方清使了眼色。

張方清與肖大江自然明白意思,連忙打住。

“常興,那幾個人現在應該去了哪裡?”張方清大聲問道。

“應該在最頂峰吧。”常興說道。

“最頂峰?”

張方清等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一個個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最頂峰,就算是仙基橋的人,去過最頂峰的也沒有幾個。最頂峰山勢太陡峭了,根本就沒有一條好路上去。而且,山勢那麼陡峭,一旦翻下來,可不是鬧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