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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總是讓人捏住咽喉,這種感覺真是不爽。”馬建很是惱火。上一次的事情他還余恨未消。

朱宇明壓低聲音:“想要改變這一切,就得從眼前的一切做起。農場分成各個生產小隊已經是無法迴避的現實了。只有我們達到自結自足的前提,才有與老知識青年們一較高低的可能。可能我們還沒來這裡,這些傢伙早就想好了對付我們的辦法。”

有人哭有人笑。看着新來的這些知識青年一個個苦着臉,老一批的知識青年心裡都了開了花。

“哎,你們說那些新兵蛋子的表情是不是跟我們去年剛來仙基橋的時候一模一樣?”周祥林笑道。

“其實我們也是為他們好。讓他們及早地適應農村的生活。別以為上山下鄉跟想象中的那樣,來這裡就要做好受苦的打算。”馮萬林笑道。

“但是也要注意控制好尺度,不能做得太過了。”趙建國連忙提醒道。

吳婉怡說道:“適當的時候,也還是要給他們提供一些幫助。咱們來仙基橋,不也經常得到仙基橋大隊群眾的熱情幫助么?我們怎麼也得將這種溫情傳遞下去。”

“婉怡說得對。大家能夠來到同一個地方,實屬不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煎何太急。”戴復東笑道。

“咱們其實對他們已經很不錯了,口糧足量供應他們,還給他們提供了蔬菜。當初咱們可沒有這麼好的條件。還得去上夜課來換鄉親們的供給哩。今天我們自己能夠自給自足了,夜課就交給他們這些新來的去上了。”潘小玲說道。

“對,我們可以提供給他們更多的機會,但是絕對不能夠讓他們不勞而獲。養成壞習慣。我們絕對不能夠把他們養成公子小姐。”周祥林說道。

吳婉怡連忙說道:“我那邊上的是提高班的。如果換人,提高班未必能夠持續下去。”

趙建國點點頭:“你那邊情況特殊,依然保持不便。常興等同志都是仙基橋年輕人之中的佼佼者,我們注重維持與他們之間的良好關係。你跟他們很熟悉,一定要保持着這重關係。”

吳婉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趙建國又說道:“吳婉怡同志,有一點我不得不提醒你。與地方上的同志既要保持良好的關係,也要注意保持適當的距離。千萬別用情太深,陷進去了。我們遲早有一天能夠回城的,如果在農村結了婚,極有可能意味着無法回城了。”

吳婉怡臉色羞紅:“趙建國同志,有些玩笑最好還是別開,我和常興同志屬於正常的同志關係。請你不要誤會。”

趙建國嘆了一口氣,吳婉怡是常興救的,她從報恩到生情的轉變,只怕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其實老一批過來的知識青年誰看不出來?吳婉怡明顯已經開始動情了。

這種事情無法阻止,就好像依然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你越是想撲滅,也許會讓火勢蔓延得更快。

“仙基橋大隊現在變化很大,搞了兩座荒山的茶場,又還準備搞四座荒山的果園。百頭壯豬的養豬場年底就會出欄上百頭壯豬。另外還在大量地開墾荒山。仙基橋大隊的社員跟我們剛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他們一個個都很懶散,現在他們一個個鉚足了勁在干。這樣下去,要不了幾年,仙基橋大隊就能大變樣。”趙建國說道。

“建國,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戴復東問道。

趙建國點點頭:“青年農場要想發展壯大,不能光靠種水稻。水稻種植面積就算再擴大幾倍,我們的產量也很難超過仙基橋大隊。充其量為國家多上交一些糧食。如果僅限於如此的話,意義不大。”

“建國,你有什麼想法就別繞彎子了,直接說吧。我們都聽你的。”戴復東說道。

“首先聲明,我只是發表我的個人意見。不是讓大夥聽我的。我的個人意見要經過大夥的集體表決之後,才能夠決定是否實施。”趙建國連忙補充了一句。

“趙建國同志,你就是太小心翼翼。咱們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就是要膽量子大。咱們青年農場要想快速發展,就得膽子大,敢於不循規蹈矩。你有想法,就應該大膽的去實施!”吳婉怡說道。

“吳婉怡同志的批評,我虛心接受。好吧,我確實有個想法。我們都是從東海過來的,很多人都在工廠里待過。甚至是技術非常過硬的技術人員。而太平橋鎮這邊因為缺乏機械工廠,很多機械極度缺乏,就拿水力輾米機來說,整個大水公社都沒有一台。其實水力輾米機的技術難度並不高,我們青年農場能夠製造出水力輾米機的同志可不少。如果我們在這裡建個小的機械車間,便能夠製造出農村急需的一些農業器械。”趙建國說道。

“想法不錯,但是不可行啊。咱們現在這個條件,根本不可能建機械製造車間。那可是需要機器的。銑床刨床之類的,你去哪裡找?”戴復東問道。

“其實並不難。據我所知,太平橋鎮有一個機械廠,當年是蘇國援建的項目。因為太平橋這裡周圍有高山,便於隱蔽。這個機械廠本身帶有一定的軍工成分。但是後來中蘇鬧翻,這個項目半途而廢。因為蘇國專家帶走了大量的圖紙,這些機械因為缺少關鍵性的圖紙,變成了一堆廢鐵。本來清水市準備將這批機械想辦法利用起來。誰知道這一場風波來了,很多事情處於停滯狀態。”趙建國通過一些渠道知道了這麼一個重要的消息。

“可是,就算我們能夠搞到這些機械,就憑我們這些人能夠將機器安裝調試出來么?”吳婉怡擔心地說道。

“這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就曾經跟隨蘇國專家下過工廠。那個時候,工廠很快就要投產了,結果蘇國專家一走,工廠差點就要胎死腹中。最後憑藉幾個老師傅的努力,最終還是讓工廠正常運行起來。那幾個老師傅中就有我的師傅。我在工廠里實習了幾個月,對那些機械非常熟悉。”趙建國笑道。

“我們能夠搞到那個報廢工廠的機械么?”吳婉怡擔心地問道。

“這就要看我們的本事了。”趙建國說道。

“建國,我覺得這個想法很厲害啊!要是我們搞成了,我們青年農場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農場了。”戴復東說道。

“我想搞一個青年機械廠。把技術好的人都組織起來,專門搞機械廠,其餘的人就在這裡繼續搞農場。”趙建國說道。

“那到時候,我們算是大水公社仙基橋大隊的插隊知識青年呢?還是太平橋鎮的機械廠的插隊知識青年呢?”丁衡高問道。

“稱呼很重要麼?”趙建國問道。

“稱呼無所謂啊。但是我們至少可以去工廠了。工人跟農民意義可不一樣啊。雖然叫工人老大哥,農民二哥。但是雙方的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別。”戴復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