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還干這行啊！”聽完林小易的敘述，方以晗有些意外地笑了笑。
“怎麼了？你好像有點鄙視。”林小易笑道。
“沒有，說不定我哪天還要找你幫忙呢！”方以晗笑道。
“只要錢到位就好說。”
“也不能這麼見錢眼開吧！”方以晗撇了撇嘴。
“還不至於那麼嚴重。”林小易笑着搖了搖頭。
方以晗笑着沒再說話，她也知道林小易應該不是那種人。
否則他今天也不會跑過來冒這麼大的危險救蕭薇了，畢竟他和蕭薇的交易已經是結束了，沒有一定要管她的責任。
出了電梯後，幾人正欲離開的時候，方以晗愣了一下：“外面好像有很多記者在守着了。”
遇到這種有價值的新聞，記者們自然不會放過。
尤其是林小易還把這件事整得那麼刺激，跟拍電影一樣，這個新聞鐵定是能上頭條的。
“那我們從後門走吧！”林小易建議道。
聽到林小易的話，方以晗便明白了，他不打算接受採訪。
換句話說，他並不想出名。
“我覺得你可以接受一下採訪，然後給自己微博和公眾號打個廣告，你的生意肯定就火爆了。”方以晗笑道。
“接受採訪然後給自己的微博打廣告，這種明顯有利益傾向的行為會被鍵盤俠狂噴，然後說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的，就是想給自己炒作，接着一堆沒事兒找事兒的人就開始罵我了，連蕭薇也跟着被罵是個“演員”，你覺得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大嗎？”
方以晗愣了一下，這不是可能性大不大的問題，而是百分百會有人這樣帶節奏。
只要一牽扯到宣傳和利益，一些人就開始小人之心了，當然，也不能排除有些人確實會故意炒作。
要是這樣的話，一個明明做了好事被罵演員。
一個本來就痛苦到絕望的人還要被鍵盤俠二次傷害，很可能又會加重蕭薇的抑鬱情緒。
“不過我突然想到，倒是可以用另一種方法打個廣告。”林小易笑道：“只是效果可能沒那麼好，能給我漲上百個粉絲吧！運氣好了可能有幾百個。”
“幾百個粉絲也太少了點兒吧！”方以晗笑着撇了下嘴：“什麼方法？”
“有總比沒有好吧！”林小易笑道：“我可以不讓他們拍照吧！”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權利。”
“那走吧！我簡單地接受一下採訪。”
……
記者：“您好先生，我們剛剛看到您……，請問您叫什麼名字呢？”
林小易笑道“名字可以不說嗎？”
“當然可以。”那記者也不為難：“您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的工作比較特殊。”林小易笑道：“出租自己，剛剛那個女孩就是我的其中一個客人。”
記者：“哇！您這個職業確實很特殊，生意怎麼樣？”
“還行，至少讓我餓不死吧！”林小易玩笑道。
隨後記者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
不過林小易主要想說的只是這些，他只把自己的職業點出來。
有些人如果對這些感興趣的話，在微博上一搜“出租自己”就能找到自己了。
這樣受到的關注確實很少，能有幾百個人找到他就不錯了。
不過這樣的好處是，凡是主動願意搜的，一般都對這件事比較感興趣，是“客人”的可能性更大。
採訪完了之後，林小易便和方以晗分別，與蕭薇一同離開了。
“都已經這樣了，你可以和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林小易問道。
蕭薇微微低着頭，她也沒有再隱瞞林小易了，小聲道：“我有艾滋病，而且……爸爸不太好。”
林小易聞言便明白了，讓她決定自殺的原因不只是艾滋病，還有來自家庭的因素。
“小易哥，你好像不吃驚也不害怕？”
“能讓你選擇離開這個世界。”林小易輕聲道：“我就知道肯定是很嚴重的事情，所以也有心理準備了，至於這個病，我也沒什麼可怕的。”
“可是我已經活不久了。”蕭薇的面容有些憂傷：“一旦病發了，就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了，而且那幾個月還一直活在痛苦中。”
“你父母有艾滋病嗎？”林小易問道。
“沒有。”蕭薇搖了搖頭。
“你也沒有談過男朋友對吧！”
“沒談過，我才上高二呢！”
“那這就怪了，你是怎麼傳染到的呢……會不會是醫院診斷出錯了？”
“不是還有個血液傳播嗎？”
“這種情況大多出現在用了艾滋病人使用過的注射器，但是現在的注射器都是一次性的啊！你想想有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最近幾年我就打過一次點滴，而且我記得針頭也是新拆包裝的。”
林小易沉吟了一下：“你還是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萬一是他們診斷錯了呢？”
“這個可能性很小吧……”蕭薇有些懷疑。
“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再去檢查一遍。”林小易輕聲道：“如果還是有艾滋病毒，你就要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了，艾滋病在潛伏期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有些病人的潛伏期潛伏期長達十多年，你不要總想着自己還能活多久，你要想怎麼讓剩下的每一天活得精彩。”
“可是我現在也不敢回家……”蕭薇低着頭小聲道：“爸爸一生氣就打我。”
“你媽媽呢？”
“媽媽就是因為爸爸酗酒家暴，所以跟他離婚改嫁了，我現在的生活費都是媽媽給的。”
“那你去跟媽媽生活啊！”
“可是那個後爸一直都不想讓我過去，可能是因為他現在已經有三個孩子了，負擔很重，不想再要我了，我媽也跟他談過，他就是不同意。”
“如果你後爸不是心腸太壞的人，這一次他應該會同意你去的，其實你也不會給他添太多麻煩，只要好好供你讀完書，以後工作了就好了。”
林小易之所以敢這麼說，是因為他覺得，任何一個還有一點良知的人，如果知道孩子已經絕望到要跳樓了，都不會不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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