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卷後，考生們陸續離開了教室。田馥轉過頭，看着柳雲道：“這次語文考試，好難，前面的題目花了太多時間，寫完作文都來不及檢查，鈴就響了。”

柳雲發現田馥白皙的額頭，已然多了幾滴汗珠，看來這場語文考試對她而言，消耗真不小，道：“是很難，很多題目我也沒把握，只能瞎蒙。”

田馥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不甘心地道：“我看了很多語文作文的範文，也以碰碰運氣的心態，壓了幾個作文話題，結果考試卷下來了，這題目偏差好大。”

柳雲保持安靜，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我這個重生者都把這個作文題目忘得一乾二淨，現在想想，真覺得有一點丟人。”

他看田馥興緻不高，擔心會影響她後面幾門的發揮，安慰道：“別擔心了，你覺得難，別人也不會覺得容易，發揮出自己的水平就好。”

柳雲中午回家睡了一覺，下午他精神抖擻地來到了考場，準備數學的考試。看着那些或期待、或緊張的考生，他知道兩個小時以後，數學考試結束，那時候會有一場地震。

試卷到手後，過了一會鈴聲響起。

柳雲提起筆開始答題。第一道做了一分鐘，第二道題做了2分鐘。第三道題，做了也快2分鐘。

他感覺自己額頭有了一絲汗水，這題目難度越來越大，這些還只是一些選擇題。四個答案，柳雲把最不可能的一個先排除，然後再排除一個稍微不像正確的，餘下的兩個選項，他只能看天意了，50%的正確率。

難，他感覺自己從來沒做過如此難度的數學試卷。解題的時候，他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這試卷感覺到手沒多久，就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他用餘光悄悄地瞥了一眼周圍，感覺這些考生們個個都是滿臉愁雲，眉頭解鎖，顯然他們也被這地獄般的數學考卷給難住了。

柳雲悄悄地握緊了拳頭，告誡自己：“千萬別慌，穩住心態。”他現在先挑會做的題目做，那些難的，不會做的，先略過。

時針一分一秒地走着，離交卷只有30分鐘了。柳雲的考卷上，還有好幾道大題目沒做完整，剩下的那些難度太大了，除非自己背出答案，要不然再複習上一年也做不出來。

不過他現在心態擺的很好，那些難度極高的大題，他是能寫多少步驟就寫多少，把能想到的公式都套進去，高考的每一分都彌足珍貴，能多拿一分是一分。

“嗚~~”考場里，突然有一個學生痛苦地哭了出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柳雲抬頭望去，哭泣的學生竟然還是一位男生。看他的樣子是精神崩潰了。

兩個監考老師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期中一人走了過去，問道：“什麼情況？”

哭泣的考生，一邊摸着眼淚一邊說道：“老師，我好多題目做不出來，快沒時間了，我平時數學很好的，我……我要完了！”

監考老師皺着眉頭說：“我不管你什麼理由，你若是還繼續哭的話，我就收了你的試卷，你去外面哭個夠！”

哭泣的男同學，用手抹了抹眼睛，喘着氣道：“我不哭了，我還要考試。”

在監考老師和哭泣男生對話的時候，柳雲發現坐在他前面的田馥，也微微抖動着肩膀，情緒似乎也處於一種波動的狀態。

“看來她這次數學考試，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情緒有點不對。”他看了一眼四周，兩位監考老師的注意力都被這個哭泣的男生給吸引了。

他伸出腳在田馥坐的椅子腿上悄悄地踢了幾下，然後低着頭，用很輕的聲音道：“別難過了，這次考試很難，我也有很多題目做不出，大家都一樣，不會影響你的考試名次。”

柳雲說話這些，繼續矇著頭答題，也不再管周圍的環境。

三十分鐘的時間眨眼就過，鈴響，交卷，數學這一門正式結束。

他發現這個考場里的考生們，普遍情緒不高，很多人都是垂着頭，喪着氣離開了教室。

田馥轉過頭望向柳雲，眼裡竟然還含着一些淚水，她突然趴在了柳雲的考桌上，痛苦地哭了出來。

“嗚嗚~~”

她的情緒顯然已經壓抑了許久，如今再無顧忌。

柳雲有些無奈，同班的美女同學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哭泣，自己不可能這麼自走了之，這樣太不紳士了。何況他們兩人還算是比較熟悉。

他拍了拍田馥的背部，道：“別難過啦，你看我，還有考場上的很多人，都有不少題目沒做出，這次數學考試那是奧林匹克的難度，我們都一樣。”

田馥抬起頭，眼睛微紅地望着柳雲，道：“我做了這麼多的數學試卷，沒有一次像今天有這麼多的題目不會做，偏偏這次還是最重要的高考。”

她趴着頭，幽幽地繼續說著：“我覺得這次高考，我重點線是沒希望了。我在想要不要去復讀呢。”

柳雲知道她現在情緒低落，可是也不希望她會有消極的想法。他伸出手掌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道：“還有兩門考試，你現在要整理好心情，好好準備。我和你一樣有幾道大題沒做，可是我還是有信心上重點，你也要有信心。”

“真的？”田馥一雙美目水汪汪地望着柳雲。

他整理好自己的考試袋，從椅子里站起來，露出一副沉思之色，分析着他的看法：“這次數學考試固然很難，我們沒有做出的題目，大多數人也都答不出來。從這點上看，我們雖然沒有優勢，但也沒劣勢。我相信大多數考生的情緒都沒有從這次數學考試當中恢復過來，如果我們及時調整好心態，以最好的狀態迎接餘下的兩門考試，這會成為我們的一個優勢。”

田馥低頭思索一會，露出了一些笑容，道：“你說的似乎挺有道理，以最好的心態準備後面的兩門。”

……

6月8日上午考理科綜合，下午考英語。

理科綜合的考題比起平時的兩次模擬考試也是難了一點，不過沒有想數學那樣讓人絕望。柳雲一路答題下來，還算順利，遇到一些比較有難度的大題，他也能寫出大部分的內容。

交卷的時候，他看到田馥的臉色不錯，看來這場發揮還不懶。

到了下午的英語考試，柳雲雖然經常會看到幾個不熟悉的單詞，不過一路答題下來，倒是沒遇到太多的困難。難點的閱讀理解，他也能看懂文中90%的意思，這已經足夠。英語作文，也是以穩為主，他把能聯繫到的詞彙，語句都儘可能的運用進去。

等鈴聲響起之後，柳雲坐在座位上，等監考老師將試卷收走。過了一會，監考老師宣布考生們可以離開考場了，這一刻柳雲突然感覺好像肩膀上一個無形的大山彷彿被移走了，不由感到一陣輕鬆。

高考就這樣結束了，他的高中時代也這樣結束了。他的心裡不由地默念一次：“應該不會有第三次了……”

田馥的心情看上去好了不少，她轉過頭笑道：“今天的兩門雖然也比平時要來的難，不過運氣還不錯，大多數的題目都答出來了，還是要謝謝你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