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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柳雲與副校長飯局約定的時間已經不遠,可是田馥依舊說得興緻勃勃,沒有要結束的跡象。她似乎想將心裡所有的話通通告訴柳雲,除了……她喜歡他。

柳雲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卻也不好打斷她的話語,只能暗道:晚點去就晚點去吧。

即使眼前的這個姑娘無權無勢,沒有任何的背景,可她在柳雲心目中的地位依舊遠遠大於那位副校長。

“你也懷疑這件事至始至終都是吳傑他爸做的一個局?”先贏後輸,放長線釣大魚,太熟悉的套路。柳雲能猜到,同樣冰雪聰明的田馥也可以猜到。

“肯定!”田馥恨恨地說了這兩個字,“據說他和那些底下賭場的人很熟悉。我爸在那邊輸了這麼多錢,他肯定拿了不少好處。”

柳雲直接問道:“那是肯定的,只是你爸怎麼看?”

田馥露出無奈的語氣說道:“我爸似乎被灌了"mi yao"一般,對那個吳炯炯深信不疑,總覺得對方有辦法幫他回本。”

這就是一個賭徒的心態,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後就緊緊握在手裡不放,哪怕希望渺茫。

或許他是不願意去相信真相,寧遠選擇執迷不悟,或許他真的是被下了"mi yao"。

“我曾經當著那個吳炯炯的面,給他甩了黑臉。我爸卻指責我不尊長輩。”她說的語氣充滿委屈、不甘。

柳雲目光微動,又問道:“那個吳傑和你認識多久了。上次我在寧江理工學院的小區看到過他。這傢伙自稱和你很熟悉。”

田馥直接回道:“認識是認識很久,可是根本不熟悉。我根本就沒跟他說過幾句話。自小我的性格便是如此,不太喜歡跟男生接觸。”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她的臉蛋不禁微微一紅。

她和柳雲之間接觸地還算得上頻繁,難道對方不是男生……,或者他是一個例外。

柳雲沒有聽出田馥的話中之意,又問道:“你爸現在錢輸光了,應該沒有再去賭場了吧?”

田馥還是搖頭,有些難過地說道:“暫時沒去,但感覺這賭癮沒這麼好戒。他總是想着回本,如果有了積蓄還是會去的。前幾日,吳炯炯還借了我爸3000元,說是見我們家困難,就來幫一把。我覺得他不按好心。”

柳雲眼眸閃過一絲異色,這個叫吳炯炯的傢伙手段深啊。

田馥的爸本來已經鬼迷心竅了,如今他又來了這麼一手,就是想讓對方感恩戴德,銘記在心。

以後的日子,他可以繼續帶着田父去賭場,就像割菲菜一般,只要對方有了點些許積蓄,就讓他貢獻出來。

他明白即使田母牢牢握住財政大權也沒用。一個人若是真想去賭錢,會想盡各種的辦法,哪怕在賭場上留下自己欠錢的字據。然後,賭場的人就會拿着欠條理直氣壯地上門討錢。

柳雲心中想着,前世的時候田馥和蘇雨涵一樣,在高中畢業之後自己就再也沒和她們見過面。

他覺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這個變數,田馥很大可能不會來到寧大。

畢竟那一天高考的時候,她坐在自己的面前,面對着那次有史以來最難的高考,如果沒有自己的安慰和鼓勵,這位美女同學的心態已經崩潰,很有可能會選擇去復讀。

那麼前世,她之後的命運會如何,柳雲不得而知。但那個吳炯炯和田父認識十餘年,並不會被他這個變數而影響。她的家庭或許還會有相似的劫難。

這一世,他們兩人成為了好友,他們之間的友誼也從高中延續到了大學。田馥的家事,柳雲必然會去插手干預,只是也並不急於一時。

她家現在一貧如洗,即使學費也是她媽東拼西湊借來的。他的父親打着零工,也沒賺到多少錢。

柳雲覺得她家暫時是安全的,因為羊要等肥了再宰的道理,他是明白的,相信那個吳炯炯也懂。

柳雲打了一個電話,將田馥去YoYo奶茶兼職打工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兩人就此告別。他也準備趕赴那場和副校長的飯局,時間已經很晚了。

……

圖書館裡,有一對情侶發生了一段爭吵。

“你看那個田馥的眼睛會發光。”李瑩生氣地問道。

“我沒有,你誤會了。”吳傑尷尬地笑了笑。

“管你是否動了這個心思,你都沒機會。她剛才正好和柳雲在約會,但你一來,她就走了。說明了什麼,她很討厭你,不想見你。你還吹牛說你們認識了十幾年,臉疼嗎?”李瑩依舊生氣地說著。

“其實她對我爸有一點誤會,然後就遷怒於我了。”吳傑嘿嘿一笑。

“我不管什麼原因。你必須要對我好,就像你起初追我的時候承諾的一樣。”李瑩認真地說道。

眼前的男友雖然遠遠比不上柳雲,可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富二代。她一定要牢牢抓住,可不能讓他變心。

吳傑也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表示着:“放心,以後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

柳雲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到了那位副校長指定的地點,一家名叫米蘭假日的四星級酒店。這家酒店正是副校長秦東來和兩個朋友合資開的。

因為田馥的原因,他出發的時間比預計的晚了一點。柳雲到達包間的時候,遲到了差不多10分鐘。

“抱歉,路上很擁堵,來晚了。”他進屋後,打了一聲招呼。

房間里,除了那位副校長秦東來以外,還有兩個陌生的客人。此時,這兩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帶着一絲不滿之色。柳雲作為一個年輕人姍姍來遲,而他們兩人人都算得上是事業成功的人士,卻一直在這裡乾等着。

他們不滿,柳雲心中也帶着點不悅。這兩人完全是意外之客,事先的時候秦東來從未和他打過招呼。

“沒事,同學坐這邊。”秦東來指了指一個空位說道,“此刻正好是寧江晚上下班的高峰期,車輛擁堵。晚點到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心中雖然有點不悅,但也不覺得柳雲是故意遲到的,很自然地找了一個看上去很合理的理由。

畢竟這場飯局是秦東來做東,也不願意在兩個朋友面前丟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