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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良民通叛賊罪證確鑿,朝廷又聖旨誥封了武少夫人為楚國夫人,命其掌管淮南諸道,黃氏的陰謀和計劃便在一瞬間瓦解。

所有參與此事的世家大族都被抓起來,但很快楚國夫人就下令放人。

“如果沒有參與良村匪案以及勾結叛軍,就不用論罪。”

也就是說楚國夫人不追究煽動光州府亂的罪,不僅如此楚國夫人還下令,只要查證沒有這兩罪,他們還可以繼續離開光州府。

世家大族們惶惶不安的心得到安撫,尤其是看到田家和廖家的結果之後。

光州府的兵馬去宣武道追查田家廖家,但不待他們走到,田家廖家就被遷居地的兵馬綁着送回來了。

宣武道當地的兵馬為了表達誠意,將這兩家人老老小小男男女女被用繩子綁着串成串,一路跋涉狼狽,進入光州城的時候比流民乞丐還凄慘,他們走時攜帶的金銀財寶傢具還都被用車拉着,享受着比人還好的待遇。

“田家廖家之所以去宣武道這兩個地方,是打算煽動這兩個地方的兵馬,想着我們要麼派振武軍來抓人,要麼振武軍會故意來這裡找麻煩,這樣就跟當地的兵馬起了衝突,對於當地兵馬來說,也是對付振武軍的良機,畢竟無令侵入其他衛軍所在,軍法上是有罪的。”中六將事情的經過講來。

“真賊子其心可誅。”知府惱怒罵道。

李明樓倒無所謂:“對於他們來說我們是賊。”

對賊當然不用客氣。

中六接着道:“田家和廖家到了之後,就給當地的兵馬送了很多禮,那些兵馬把禮物收下了,但將田家廖家的人像賊一樣看住,唯恐振武軍打過去,待聽到黃氏通叛,少夫人誥封楚國夫人,他們立刻就將田家廖家上下綁着送回來。”

廳內的官員們都笑起來。

“他們以為人人都以我們光州府為賊了嗎?”

“他們以為人人都能受他們蠱惑嗎?”

“在這光州府他們仗着積威和民眾的信任,能夠煽動操控恐慌民亂,但出了光州府,誰把他們當回事啊。”

“光州府是他們的根本,而他們卻想斬斷自己的根本。”

大家議論說笑,李明樓聽了一刻問田家廖家的人在哪裡?知府說也關在了軍營,而且跟黃氏的人關在一起,現在估計正在怒罵廝打黃氏諸人。

先前那些世家被抓後也都被塞進軍營,官府故意讓他們和黃氏的族人關在一起,然後這些世家的人就會因為真的氣憤,或者為了讓官府相信他們是真的氣憤,拼盡全力的哭罵黃氏。

這種羞辱比官府問罪還厲害,幾番折騰下來,黃氏族人精神幾乎崩潰。

官府殺人也可以不見血。

李明樓道:“查清他們兩家不涉及那兩個罪名,也就都放了,另外可以讓兵馬護送他們回宣武道,我們官府也可以給那邊打個招呼,讓當地不要為難他們,都是大夏的子民。”

長史感嘆:“夫人仁善啊。”

知府沒必要跟他爭搶這種話,只鄭重的應聲是。

果然很快查清了田家廖家的確沒有參與這兩件事,便都被放出來,他們的家產也都原數奉還,告訴他們可以回宣武道去,並且可以派兵護送。

當時田家廖家的人便都跪在了府衙前,表明自今日生死都不離開光州府。

知府親手扶起兩家的老族長誠懇道:“先前對你們施加的壓力也是過大,你們才會受黃氏蠱惑,實在是我們光州府境內流民太多,都是大夏子民,既然來了就不能看他們流落無助,以後我們會再想其他辦法。”

田家廖家的族人頓時哭成一片,其他的世家也都跑來跟着哭,街上民眾如海看着這一幕有哭也有笑。

與此同時官府公布了對黃氏的定罪。

“黃氏家產全部充公,黃老太爺為首的十幾主犯喪心病狂,殺民通叛當斬,其餘參與此事的黃氏族人充罪役,以贖罪孽,懲前毖後。”

不過沒有多少人對此在意了,或者叫好,或者認為罰的太輕,在喧囂的時候數十車米糧運進了光州府,讓所有民眾都震驚。

糧車上懸掛着統一的旗幟,上面寫着沂州二字。

他們有兵馬護送,糧隊後還有大批的沂州商人隨行,攜帶了來自沂州的精美貨物。

“聽聞光州府是平安富足之地,我們特來此做生意。”商人們站在城門前說道,“不知這裡有什麼規矩?”

民眾們一涌而上。

“我們這裡沒有規矩。”

“你們要租房子嗎?我家有十幾間大屋可用。”

“你們這米糧怎麼賣?”

“你們需要人手搬卸嗎?我有十幾壯勞力,只需要管一日三餐便可。”

光州城變得更加熱鬧,兵馬進出宣告罪狀砍頭收監,到處都是亂亂紛紛,但所有的民眾臉上都沒有了惶惶,街上關閉的商鋪都重新營業,田地里農夫勞作,施粥的地方重新擠滿了流民乞丐閑人。

除了光州城重新繁華,官府的倉庫也被填裝了很多米糧物資。

“這怎麼好意思。”知府帶着一眾官員站在官倉前笑的合不攏嘴,握着一個身穿青袍面白無須的男人連連道謝,“你們也要養活很多人呢,怎麼好意思要你們沂州官府這麼多東西?”

面白無須的男人道:“大人說錯了,這不是沂州官府的東西,這是武少夫人的。”

武少夫人竟然在沂州也有庫房,真是不可思議的有錢人,知府等人震驚。

面白無須的男人微微一笑:“昭王遺命將昭王府贈與武少夫人,所以昭王府的所有東西都是武少夫人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老奴,也是。”

這是個太監啊,當時昭王率所有人赴死,王府只剩下太監,知府等人恍然又驚訝,那這個太監成了沂州城的首官了嗎?

“承蒙武少夫人不棄,老奴殘軀必將盡心竭力。”面白無須的男人說道。

知府看着他出神一刻,忽的想到什麼:“陛下派來的天使還在官衙,你要不要見一見?”

都是太監,見一見是應該的吧?

面白無須的男人拒絕了:“天使是來宣旨的,老奴沂州之人,擅離本地,無詔不便相見。”

......

......

而此時在官衙天使這邊,京城來的振武軍將官和沂州城來的振武軍將官正在說笑。

“老周在那邊怎麼樣?”

“聽說沂州的女子都五大三粗,他可別被欺負了。”

“我們大人過的好極了,那邊可不止女子五大三粗,男子們也雄壯,已經練出數千強兵。”

有人向外看了眼,示意大家停下說笑,對沂州來的將官道:“你的太監官來了。”

沂州的將官瞪了他們一眼:“斯文些。”

那人搭着他的肩頭笑:“都會斯文了啊。”又低聲問,“周大人為什麼要選個太監管沂州城?這些太監是更認武少夫人為主的吧?”

沂州的將官道:“你懂什麼,沂州城管不好,誰都別想當主人。”推開那人,上前一步迎過去,俯身施禮,恭敬的道,“未大人。”

面白無須的男人點點頭,平靜的受他的禮,道:“我們去見少夫人吧。”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