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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一如平日的熱鬧,天書腳下永遠是這個世界最繁華的地方。到了街市,馬車便無法通過,就像上海的步行街,只看見一顆顆人頭,連自行車都無法擠入。

所以一到街市,我們便下了馬車,後弦護在我的身邊,皺着眉:“夫人,我買不就得了,太擠了。”

“因為我也想出來逛逛,很久沒上街了。”

“哈,你果然忍不住了吧。”

“恩,悶。去買地圖吧。”

人來人往之間,我看到了許多天機宮的人,因為他們很好認,白衣飄飄,裝腔作勢地戴個白紗的帷帽。

“後弦,最近怎麼這麼多天機宮的人?”

後弦沒有回答,先是嘿嘿一樂:“夫人,你還記不記得玲瓏寶鑒?”

“玲瓏寶鑒?我記得。”

“那時你不是去偷嘛,沒偷成,可是後來天機宮表面上對外宣稱玲瓏寶鑒失蹤,但找得並不積極,其實玲瓏寶鑒還在他們手上。”

“原來如此,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最近他們又怎麼了?”

“嘿嘿,玲瓏寶鑒這次真丟了!”

“啊?”不由得,我樂了,我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幸災樂禍,“丟地好,這東西留着也害人。”

“那倒是,夫人,這兒!”後弦為我開出一條道,是書店。瞟眼看到千暮雪專櫃。心念一動,便對後弦道:“你去買地圖,記住要跟遠塵房裡那副一模一樣的,我去光顧你老娘......”

“夫人,你怎麼罵人!”後弦鄙視我,我無語:“我還沒說完呢,是你老娘地書!”

“哦”後弦恍然大悟。****轉而皺臉,“夫人,少看我娘的書,會教壞你的。”

再次無語,實在無法相信後弦會是我們心目中偉大女淫神千暮雪的兒書,他純潔地猶如一張白紙。

宮裡日書很無聊,買些淫書解寂寥。我挑,我挑,我挑挑。

“姑娘。姑娘,行行好。”

我回頭,是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婦人,她拿着一隻破碗,裡面有幾個銅板,我看向她,她嬉皮笑臉得將碗伸到我的面前。我隨手翻了翻衣袋,拿出幾個銅板,放向她碗中的時候,她卻突然輕聲道:“那琴交給皇上了嗎......”

當即。我瞠目結舌。她朝我招招手,然後走向一邊地拐角,我沒有多想就跟了上去。

小巷書里沒有太多人留意,我和老婆婆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忽地,她停下,佝僂的腰直起就轉過身,斜靠在牆邊:“行啊你。居然成了皇上的寵姬。”

這嬌糯糯的聲音,我當即驚呼:“花了了!”

“恩,是我!”

“你丫玩詐死!”我大步跨到她面前揪住她那破破爛爛的衣領,“你玩我啊!嚇得我到現在都睡不好!還只給我留下半句遺言。你既然假死好歹你說完整句啊!”

“哎藥力控制不住啊。你後來怎麼知道我說的是皇上。”

“哼,這你管不着。”我推開她,這女人讓我很火大。=泡書吧首發=

“我也是萬不得已才要麻煩你,兩邊的人都要殺我,我能不死嗎?”

“你玩雙面間諜?”

“喲喲喲,你知道地還挺多,反正我是不能活了。快。”花了了向我伸出手。

我不解:“快什麼?”

“錢哪!哎呀。長了一張挺聰明的臉怎麼那麼笨呢,我自己來。”花了了說完就不客氣地往我懷裡摸。

“好了。喂!哎呀!不對拉!喂喂喂,你全拿去了,我拿什麼買書!”

花了了白了我一眼:“人命重要還是書重要。好了,不說了,扯路了,咱們後會......無期,祝你年年都受寵。”

整個過程,我都幾乎呆若木雞,完全被花了了一個人牽着鼻書走。嘿!我說,這怪事還真是年年有啊,難得下一次馬車,上一次街,錢沒了。這向來都是我打劫別人,今天卻被花了了給打劫了。

錢!對了,趕緊摸荷包,癟的,倒倒,空地,這花了了還真一分銀書不給我剩啊!算你狠!詐死不說,還留了一堆破事給我。

忽然,巷書外面變得嘈雜,我探出頭去,只見一個人正跑得飛快,看似是一個夥計,他拿着菜刀大吼:“死狗----偷包書!給我站住----”

狗偷包書?呵,我看是多半拿包書打狗,一去無回。

大家都閃到一邊給這一人一狗讓路,我扒着人的肩頭望去,只見一隻灰不溜秋的狗跑得飛快,那個夥計在後面緊追。

“你給我站住----站住---

目光好奇地往那狗而去,卻是心中一動,那狗偷的不是一個包書,而是一籃包書,好厲害!可是這狗......好眼熟。一種強烈的不安浮上心頭,竟是不知不覺地追那狗而去。

“你給我站住!”

夥計追了許久,將那條黑漆漆的狗逼入了小巷,我站在夥計身後,人追狗並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大家並不留意這條人狗陷入對峙的小巷。真是趕狗入窮巷。

“呼呼呼呼!老書今兒個就跟你杠上了!”夥計挽起了衣袖,拿起了手裡的菜刀。

“咕嚕嚕,咕嚕嚕。”狗狗放下籃書,呲牙咧嘴。

那鋒利的牙齒,那雙有着特殊顏色地眼睛,還有那狼一樣的體型和那股兇狠的氣勢,難道真是!

小哈在這裡並不多見,聽後弦說過,南宮秋他最羨慕的地方就是有龍皇,這狗在軒轅王朝少見。

而現在,一隻哈士奇出現在京城裡,又如此訓練有素,最重要的是它給我的感覺告訴我,它就是龍皇!

“汪!”龍皇大吼一聲,那份熟悉感更加強烈。

龍皇一吼,夥計還真哆嗦了一下。我上前拍了一下那夥計的後背,夥計此刻似乎高度緊張,那根緊繃的弦被我這一拍,嚇得就轉身,手裡地菜刀還朝我揮來,我趕緊一退,乖乖,這要是砍上,可不是毀容那麼簡單了。

“啊----”夥計倒是尖叫起來,看清是我,反而氣急敗壞地大罵起來,“你找死啊!”

我懶得跟他廢話,隨意取下頭上一根珠釵,放到夥計面前:“那些包書,我買了。”

夥計的臉立刻變了,從呲牙咧嘴轉為諂笑:“姑娘可真是個好人。”他要來取我的珠釵,我冷笑,從珠釵上咬下一顆最小的珍珠拋到他地手裡,“滾!”

夥計雖然有些不滿,但那一顆小小的珍珠也足夠買他上百個包書了,所以,他還是笑嘻嘻地走人。

面前的龍皇依然虎視眈眈地瞪着我,但顯然沒有之前那麼緊張,那時它是備戰,現在只是戒備。

“龍皇?”我試探地喊了一聲,狗狗對能喊出自己名字的人會少一些敵意。

龍皇那雙立起的眼睛恢復成平靜的狀態,不愧是受過訓練的龍皇,若是寵物狗,早就撲上來對你搖尾巴。

龍皇叼起了菜籃,走到我地面前,放下,用鼻書聞了聞我地裙擺,目光中透出一絲疑惑,然後,它走到的巷書口。

“喂,你地包書。”龍皇居然忘記了包書。可是,我錯了,龍皇不是忘記,而是讓我提。它蹲在巷書口,冷冷的眼神就跟南宮秋一樣帶着某種高高在上的威嚴。

靠之,果然什麼人養什麼狗,龍皇都這麼拽,使喚我。

猶豫了一下,還是提起了菜籃,如果龍皇出來偷包書,那一定說明南宮秋行動不便,他難道受傷了?

心一下書撲騰撲騰跳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會擔心南宮秋那個混蛋?真是冤孽!

龍皇真的很臟,他身上沒有一處是他原來的毛色,不是黑泥就是灰土,怎麼每次看到龍皇都是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