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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陳青河再次取出兩株金釵石蘭,白冰終於恍然明白過來,原來之前在黃毛尖分別之際,徐焰遞給他的那隻儲物囊里,裝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對陳青山傷勢有用的丹藥,而是之前徐焰在春獵中所收穫到的所有成果。

想到這裡,白冰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照這樣來看,徐焰顯然在那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不然沒必要在她面前演這齣戲。

“沒想到你早就留有了後手。”白冰在心中凄慘苦笑,忍不住暗想到。

陳青河取出所有的成果後,面目表情瞥了一眼白冰,但沒有再落井下石,對她苛責什麼,該說的他已經說完了,於是,他直接對趙白蓮拱手說道:“宗主,這便是我蓮花宗弟子,在此次春獵中所收穫到的所有成果。”

趙白蓮臉色冰冷地看着這一切,始終沉默不語、一言不發,而不等他開口,身在一側的白海靜便又冷聲說道:“就算加上這兩株金釵石蘭又如何,看它們的成長年限,我看其中一株不過才剛生長不過十年時間,另一株的成色看起來,滿打滿算也就三十年左右,又豈能有三級靈獸的內丹價值高?”

聽到白海靜說出這番言論,在場的葉嘉文以及吳士興臉上,無疑都有些掛不住。毫無疑問,這就是她在強行耍無賴了,畢竟就算這金釵石蘭年份再不高,可到底別人是按照春獵規則,完成了其中兩項任務,哪怕前者的價值無法與靈獸內丹相提並論,可規則便是規則,若是都能用這樣的理由來耍賴,那豈不是讓各大家族直接拿一顆五級乃至六級的靈獸內丹出來,完全就不用比了?

此時此刻,已經註定墊底的雲蘭宗以及辰陽宗早已插不上話。

身在一旁的葉嘉文滿臉陰鬱,心中則是只有難以言喻的、道不盡的苦楚,他不曾想到,經過自己一番精心計較與準備,並花出極大的代價與辰陽宗合作後,最終還得了個一敗塗地的下場,這下他不僅無法向周家交待周鈺的死,更無法交待在這場春獵中失利的後果。

“一切都要完了么?”葉嘉文看着那張幾乎擺滿了戰利品的茶案,在心底里莫名升起了一絲無力感。

趙白蓮依舊沒有理會白海靜的言語,從他之前對白冰說出,“活着回來了就好”後便一直沉默至此,他淡漠地看着這一切在發生,就像是在冷眼旁觀、刻意表現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不過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總得有所表示了。

然而,他在沉默這麼久後,再次開口時,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只聞他對白冰問道:“你說你殺死了我徒兒,可是親手用你的本名飛劍,將他殺死的么?”

白冰聽到趙白蓮的詢問,心頭一驚,因為她能清晰地察覺到對方那言語中的冰冷與無情,並且還有着一種近乎控制般的魔力,讓她忍不住實話實說道:“不,我只是將他推下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懸崖,但……但即便如此,他也絕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倖免,他不過只是劍道四層樓的修為,根本還做不到踏劍飛行。”

趙白蓮聞言,只是點了點頭,隨即便不再理會她,而是轉頭對在座的所有人平靜說道:“今日天色已晚,各位宗主都辛苦了,諸位都先下去歇息吧,等明日我們再議。”

白海靜見他還要拖延時間,當即冷聲說道:“為何還要拖延至明日,既然結局已定,該回來的人都已經回來了,趙宗主又何必再浪費我等的時間。”

聽到白海靜的無情言語,趙白蓮在公共場合下,自然也不會帶有私人上的情緒,便語氣淡漠回道:“既然白冰都說自己沒有親手殺死徐焰,那麼自然也就無法斷定我那徒兒真的就已經死了,況且明日便是春獵的最後一天,難道白莊主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了么?”

聽到趙白蓮如此說,本是振振有詞的白海靜,亦是臉色一怔,卻找不到任何言語反駁,當即便冷冷地哼了一聲。

……

下山道上。

葉嘉文與吳士興一同走向給他們安排的客居小蓮花峰,而在他們身後跟着的,則是周顯與吳浩。

從剛剛那場成果的比拼後,周顯無疑等同是表面了自己的立場,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局面,他到底隸屬於何門何派,已然完全不重要了,畢竟他以收穫三顆三級內丹的成果,註定將成為此次春獵中的最後一名。

此時此刻,李嘉文的臉色無疑是十分的難看,這與跟在他身旁的吳士興,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此次春獵的整個過程,我之前便已聽犬子細說了一遍,實則是變數太多,怪不得葉兄,要怪只能怪趙白蓮此人實在是深謀遠略,竟甘心忍辱負重十餘年,給我們製造出蓮花宗早已式微的假象,這才讓他鑽了個空,並搏得了個反攻的大好機會,不過葉兄請放心,吳某自當在之後為雲蘭宗向周家解釋清楚此次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到吳士興率先打破沉默,葉嘉文的臉色卻沒有絲毫好轉,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事情到如今這個局面,對於他一心創辦、但這幾十年來卻是由周家暗自扶持的雲蘭宗,其實已經完全收不了場了,且不說他們雲蘭宗在此次最為重要的春獵中輸的一乾二淨,便是那周家本就投放在他雲蘭宗里修行的二少爺周鈺,亦是在春獵中身死道消,而這兩點中的無論哪一點,都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葉嘉文深知,即便最後是由吳士興幫他在周家面前說情,也無濟於事了,他從雲蘭宗退位,甚至是交出整個雲蘭宗,幾乎都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不過結局再如何慘淡,他都不能無視吳士興此刻遞過來的好意,便拱了拱手,感謝道:“那就多謝吳兄的好意了。”

吳士興感覺到他情緒上的凄涼,心中忍不住發出一絲冷笑,但臉上卻是波瀾不驚,擺了擺手道:“葉兄說這話可就見外了,事情沒到最後一步,誰都不知道周家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你大可不必現在就如此沮喪,況且……”五師兄頓了頓語氣,忽然轉為傳音說道:“況且葉兄就算是真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我辰陽宗的大門可是隨時為葉兄敞開。”

聽到對方如此明目張胆的挖人,葉嘉文那張本是有些鬱鬱寡歡的臉上,頓時一愣,挑了挑眉傳音回道:“吳兄這是何意?你不會不知道,葉某乃是一名劍修吧?”

吳士興聞言,臉上當即露出一絲冷笑,卻沒有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傳音回道:“我當然知道葉兄乃是一名劍修,但這又有何妨?想必葉兄應該也聽說了那名趙白蓮的親傳弟子、乃是一名劍武同修的修行者了吧?”

葉嘉文並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但依舊點了點頭,傳音回道:“此事我確實已經從周顯的口中聽說了,可這與吳兄招葉某去辰陽宗有何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