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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天蘇說道:“不,沒有端倪就是最大的端倪,你沒看到牧族長那麼大反應嗎?他是真心愛護自己的女兒才會如此生氣,可是他呢,那可是他的親孫女,在北狐中備受寵愛的牧子憂啊,我直言拒婚,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傳言不盡屬實,至少這位老族長,只是把她當成聯姻的道具。我們南族不比當年,他們沒有必要來抱我們的大腿,那麼聯姻他們圖什麼呢?”

月兒突然覺得有些冷。

“我不知道這位老族長圖什麼,但是我知道他想要的,絕非表面這麼簡單。”

陵天蘇語氣篤定。

月兒皺了皺眉,突然有些難過,說道:“可是少爺您為什麼想到這麼多呢?連我都沒有想這麼遠,您小小年紀的,不應該來讓您操心這些事的,不是嗎?”

陵天蘇面容一僵,突然發現自己說的有點多了。

小時候,那時候自己並未化形,狐崇結黨眾多,老是在他一人的時候偷偷給他下了不知多少個絆子,他漸漸學乖,凡是多留一個心眼,多把事情想深一步,他不想讓月兒她們知道這些事,所以養成了這個習慣。

陵天蘇微微一笑,踮起腳尖,拍拍月兒的腦袋,說道:“哪是我想的多,只是直覺罷了,我好歹也是南狐少主,若是這點事都懶得考慮,日後狐奴爺爺如何放心將族長之位傳給我。”

踮起腳的樣子顯得有些笨拙可愛,故作成熟的小大人樣子卻真的有了一絲成熟的感覺,月兒心中欣慰,陵天蘇能有身為少主的自覺,自然是極好的,少年人總是要面對一些挫折和詭計才能成長,一味的依偎在長者的懷中,並非好事。

二人回到房中,一推開房門,卻發現香兒一人坐在桌前,氣呼呼的把臉頰鼓的老高,看來是獨自生着悶氣。

陵天蘇一愣,香兒不是與人出去把臂同遊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陵天蘇眨巴着眼睛詢望月兒。

月兒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香兒,你不是與人出去玩了嗎?怎麼?那人欺負你了?”

陵天蘇出聲詢問道。

香兒面露不屑,說道:“就他也敢欺負我?姑奶奶我一隻手就可以將他打趴下。”

確實,香兒,月兒二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在同齡一輩中,可以說得上是脫穎而出,在北狐年輕一輩中估計還真沒幾個是她對手的。

陵天蘇更加奇怪了,這位姑奶奶從來是讓別人吃虧的,今個怎麼生這麼大氣回來。

一番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北狐聽聞南狐的和親使者中有兩位容貌不俗,修為亦是不俗的女子。這消息一傳出,北狐的青年才俊們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心想既然自家小公主要肥水流入外人田,自己肯定是不能一親芳澤了,不過能與南狐這兩位美麗的侍女交好一番說不定也能成就一番沒事。

在好奇心的催使下,北狐由一位名叫懷山的護衛統領的帶頭下,隔三差五的來他們居住的地方攀談。

陵天蘇由於受了傷,加上畏寒,那幾連數日都未出門,也就並不知曉此事。

幾日攀談,香兒月兒二人但也與這些北狐的年輕人熟絡不少,那名叫懷山的青年對香兒頗有好感,幾次三番的約香兒出遊,香兒對他映像不好不壞,這樣的人在南狐多了去了,放在以往,南狐的人相邀她出去,她肯定懶得搭理,可她偏偏又不是能靜的下來的性子,陵天蘇畏寒天天窩在房子里不出去,她可待不住,就在今早,這人鍥而不捨的又來了,這使香兒本就跳躍的心有些蟲蟲欲動。

月兒看出了她的心思,想想以她的性子,這幾日讓她一直憋在房中確實有些難為她了,想着少爺也有她一人照顧也沒什麼,便讓她出去好好玩耍了。

起初還好好的,懷山對她十分禮讓呵護,言語間句句溫柔體貼,可香兒根本不吃這套,純粹把他當成出來遊玩的路標。這另他心中有些鬱悶,便起了小小的心思。

在午飯時候,懷山提議想與香兒小酌一番,說是他們的果酒遠近馳名,在寒冷的北方小酌一口,別有一番滋味。

香兒被他說的意動,再加上她本就不是什麼扭捏之人,並未覺得與一群男子喝酒沒有什麼不好,便一口答應下來。

香兒雖然答應的爽快,可她目光澄澈,沒有一起歪念,只是純粹想嘗嘗果酒罷了。

乾淨爽朗的眸子另懷山心中莫名悸動,對她好感又是提升不少。

懷山倒也沒有什麼壞心眼,只是覺得香兒太過於大大咧咧,若是能對酒酌飲,在酒精的催動下,或許能讓他們二人距離拉進不少。

眾人在一片冬梅之林里席地而坐,懷山貼心的取出餐布鋪在雪地上,貼心的擺好食物和酒水,還想貼心的脫下外套給香兒墊坐。

衣服脫到一半,卻見香兒指尖靈光一閃,掌心便出現一張毛毯,香兒將毛毯疊了疊,鋪在地上坐下,感受到臀部的柔軟,香兒好不愜意。一抬頭,卻發現懷山那怪異的姿勢。

香兒表情有些天真,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吃個飯還要脫衣服嗎?”

懷山一隻手已經從袖子里抽出,聽到這話,繼續拖也不是不脫也不是,面色尷尬到了極點。

眾人發笑,懷山朝身後的弟兄們瞪了瞪眼,隨即解釋說道:“沒什麼,有些熱。”

香兒哦了一聲,接着又說道:“你要脫就拖脫利索點,磨磨唧唧的,別耽誤我吃飯。”

懷山臉上莫名一紅,也不知想到哪裡去了,很是羞澀的脫下了外套。

懷山身後一人捂嘴忍不住笑出了聲,說道:“懷山兄,眼光不錯,這姑娘有個性。”

香兒睜大眼睛,有些莫名,實在不知道這些人在笑什麼。

懷山面帶微笑看了一眼香兒,食指抹了抹唇上的笑意,說道:“用餐吧,香兒,我為你燙酒。”

眾人席地而坐,香兒是他們當中唯一的女子,自然話題總是圍繞着她,幾人三言兩語直接總是有意無意的將她與懷山牽扯在一起,看着懷山被他們的言語勾動得臉頰泛紅,目光時不時停留在香兒身上,其中羞澀之意不言而喻。

香兒也不是什麼愚笨之人,心中多少也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平日在南族裡,那些年輕一輩自視過高,雖然不少有對她與月兒有意之人,但由於少爺的緣故,本就瞧不起混血種的少爺,更別提她們是混血種的侍女了,便連帶着她們一起輕視起來。其中也不乏一些自作主張,而來勸說她們沒有必要自我低賤留在少爺身邊當個區區侍女,其言語間的意思不過也是想要她們棄了少爺追隨他們,對於這種自戀的傢伙,香兒月兒二人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把他們揍得屁滾尿流,久而久之,南族那些人自然也就對她們避而遠之了,有畏懼,有輕視。

卻不曾想,一來這北族,就像回到多年以前,看到了那些人的身影。

香兒並不反感,她本就性子喜熱鬧,三五成群的說說笑笑,每個人訴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倒也有趣,只是這懷山的目光着實有些膩得討嫌了。

懷山突然說道:“前些日子,聽聞小蘇公子遇險受傷,不知可有大礙。”

香兒回想起少爺一身血的回來,至今都有些心有餘悸。

“多謝懷山兄關心,這次少爺能平安歸來,還多虧了貴族的漠漠小兄弟出手相救,漠漠小兄弟還因為此事受傷不輕,這令我們慚愧不已。”

懷山想起此時還被關在冰窟漠漠,眉宇間浮現出一絲擔憂之色,他平日素來欽佩漠漠,雖然前者對他從來不假辭色,但就漠漠那出色的實力來說,也是族內不可多得的瑰寶之一,實力僅次於驚才艷艷的九公主了。

其中一人突然插嘴道:“你說漠漠?哈,那傢伙仗着自己是長老之子,目無規矩,視我族族規如無物,長年在族裡進出自如,出門歷練也從來不經過族長批准,如今還落下了一身傷回來,終於被老族長抓住了小辮子,給好好懲戒了一番,一回來,就被關進了冰窟,讓他好好反省。”

那人面帶譏笑,想來是平日很是看不慣漠漠的作風,憑什麼同是長老的兒子他就可以肆無忌憚,我們這些人天天刻苦修行,還要辛苦堅守城門,言語間又是嫉妒又是不屑。

懷山微微動怒,帶着一絲訓斥的意味說道:“半山兄,謹言!漠漠也是我族中一員,北族本是一體,在同胞受罰之時怎可在背後奚落人家,這不讓香兒姑娘看了笑話。”

香兒姑娘眉頭一皺,說道:“漠漠竟然受罰了?他可是重傷在身,怎可再受罰,這豈不傷上加傷,那冰窟我也是有所耳聞,裡面的冰寒之氣非比尋常,即使是安魄強者也沒辦法在裡邊待太長時間,漠漠怎麼受得了。”

對於漠漠,香兒還是很有好感的,危難之際是他帶回了陵天蘇,這份恩情不可謂不重,就算拋開恩情不說,漠漠也是陵天蘇僅有的交心朋友,她不能坐視不理。

懷山急忙說道:“香兒姑娘放心,我們冰窟分為九層,每往一層寒氣就重一分,漠漠只是在最外層受罰,那裡寒氣最為稀薄,漠漠還是承受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