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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殿之時,秦紫渃的貼身侍女小魚兒見到她屁股後頭的陵天蘇,頓時驚得合不攏嘴。

暗嘆咱家公主下手也太快了吧,這才沒幾天功夫,怎麼就連人一塊帶回寢宮了?

真是沒看出來啊,平時看着柔柔弱弱與世無爭的模樣,想不到下次手來如此彪悍迅猛。

嘖嘖嘖,那可是堂堂葉公世子啊,公主真有本事。

可小魚兒又哪裡想得到在這其中,可是有當今陛下神助攻的功勞。

然而還未等陵天蘇躺在床榻之上,眯起眼睛閑暇片刻,又是一道聖旨下來,說是對於他的教育,必須每日上齊早中晚三課。

黃昏之際,陵天蘇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節課,而他的老師,則是一名女先生秦紫渃。

二人坐在大殿之中,宮女們早已退去,顯得格外清幽。

而此刻陵天蘇的表情卻顯得有些無語,他看着靜坐在桌案對面的女子,問道:“呃……秦姑娘覺得我品行不端?”

秦紫渃微微搖首,陵天蘇雖然性子不拘了些,但相較於那自詡學子出生的周儒這等斯文敗類來說,卻是好上太多。

“呃……還是說秦姑娘覺得我不懂禮節。”

秦紫渃微微搖首,不懂禮節的人又豈會住進她清音殿中後如此拘謹,更是遣退了所有服侍的宮女。

“呃……還是說秦姑娘覺得我打了你的妹妹,讓你很生氣。”

秦紫渃還是微微搖首,生氣倒不至於。

憐兒是什麼性格,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既然能讓陵天蘇出手,自然是有她的該打之處。

更何況,她也曾去看過她的妹妹,雖然模樣看着凄慘了些,不過卻都是一些皮外傷,顯然是多有留手的。

陵天蘇喜上眉梢,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笑道:“那秦姑娘覺得我還有上課的必要嗎?”

秦紫渃終於開口,聲音輕柔帶着一絲無奈道:“這是父皇下的決定,抱歉。”

好吧,對於久居深宮的女子來說,君命不可違,這是天理。

陵天蘇有些喪氣,覺得這是個浪費時間的過程。

“好吧……”

見他妥協,秦紫渃苦笑搖首,道:“那麼葉世子想學什麼呢?四書五經?還是儒家大學?還是道佛兩家知識?”

陵天蘇有些吃驚的道:“這些你都會?”

“會一些。”

“謙虛……”看她那模樣,可不是會一些這麼簡單的。

陵天蘇光是聽這些名字頭就有些大了。

這些書籍,他在狐族典故中可是沒有少看的,只是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只將其文字皆數記在了腦海之中,只知其面,不知其意。

更沒有去深刻探解的意思,此刻也不例外,無聊般的支起下巴道:“可是這些我都不感興趣。”

秦紫渃輕輕的“嗯”了一聲,靜靜的看着他道:“那葉世子想學什麼?”

語氣輕柔,顯得極好說話,這般溫和美麗的女先生,卻是極為少見的了。

陵天蘇眼珠子轉了轉,道:“煉器,我見秦姑娘上次煉器手法頗為講究,很是玄妙,不知秦姑娘可否將這煉器知識教教我?”

這存粹是在為難人了,煉器之道,本就是世上最難得的學習法門。

其價值,絲毫不比玄階武技差,如此技法,有如何能夠輕易傳授他人。

“嗯,好。”

出乎意料的是,秦紫渃卻答應的極為爽快,好像要教的不是煉器之道,而是尋常功課一般。

陵天蘇微微一怔,這女人,居然這麼好說話?

“不過……”

好吧,我就知道還有不過。

秦紫渃頓了頓,美眸微微閃爍道:“不過煉器一道,對於天賦要求極為苛刻,若是人的體內金屬性相較於其他屬性弱上一些,恐怕在煉器一圖上,能難有所成就,葉公子既然感興趣想學,紫渃定當會傾囊相授,只是萬物不可強求,還需葉世子保持平常心態才是。”

呃……好吧,他承認,是他誤會她了。

他低估了這女人的好?性格,傾囊相授?這可是個很大的人情呢。

不過她所擔心的,在陵天蘇這,卻顯得有些不成問題。

她說得沒錯,凡事不論做什麼,都講究天賦,雖然也有後天勤能補拙的一說法,但是若此道根本走不下去,卻仍要固執得一路走到黑,卻是有些轉牛角尖了。

但他在上次碑竹爭奪與赫連霸一戰中,危機關頭,他引發了煉器天賦。

若不是那時情急之下,在冰刃上刻畫的兩刀。

那場戰鬥,恐怕還很難全身而退,而正是上次的戰鬥,讓他深刻的了解到了煉器的重要性。

不過對於天賦,他倒是不缺乏自信的。

陵天蘇微微一笑,站起身子朝秦紫渃拱手作揖,道:“如此……那就麻煩先生了。”

秦紫渃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規規矩矩一個禮揖整的俏臉微紅,眼神不自在的飄向別處。

“你……你快坐下……你別叫我先生……”不知為何,她有些不喜他這般稱呼她。

恰好這個時候,小魚兒不合時節的端來兩杯茶水,為二人奉好茶水。

眼睛賊溜溜的轉着,喲,看起來氣氛還蠻不錯的樣子嘛。

秦紫渃一回首,就看到她在自己身後笑得賊兮兮。

好沒氣的命她將自己的煉器裝備拿出來,這才一蹦三跳的跑了過去。

看得秦紫渃是更加無奈,誰說陵天蘇不懂禮節了?

在這清音殿中,恐怕最不懂禮節的,就屬這個滑頭的小丫頭了。

很快的,小魚兒就捧來一個金屬所制的大盒子,那盒子看起來頗有分量。

可小魚兒卻是早已習慣了一般,小臉上沒有絲毫吃力之色,手上更是小心翼翼的將大盒子放在桌案之上。

這可是公主最寶貝的東西,可容不得她大意。

大盒子材質似乎是古銅所制,形狀方方正正,四面皆紋刻有古老的紋理。

那紋理雖看似四方蔓延,雜亂無章,可陵天蘇卻看出一絲玄妙。

這銅盒原本是尋常銅盒,可卻加了那一道道蜿蜒複雜的紋理,似乎與空間戒指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若是沒猜錯,這銅盒上的紋理,應該是秦紫渃親手所刻畫的吧。

因為煉製空間戒指,本也屬於煉器範圍之內,只是其原理相較於其他,卻是要繁雜不少。

不僅對金屬性要求頗高,還需領悟一絲空間原理,這卻是十分難得之處。

二人相視一笑,縴手輕輕揮開盒面。

一層層無形空間波浪頓時疊加在盒面上房,很顯然,有那玄妙紋理的加持下,其空間之力顯得異常雄厚。

其氣勢,陵天蘇絲毫不懷疑那銅盒裡面,可容得下一座小山般的空間了。

秦紫渃伸手一招,憑空飛出一柄小刀。

是並未加工過的下品玄器,既而一把金屬刻筆出現在她指間,正是當日陵天蘇第一次所見她時,正用來刻畫符文的那一隻。

將手中小刀以及刻筆輕輕遞給陵天蘇,她道:“葉世子你才接觸煉器行業,還是從下品玄器開始吧。”

……下品玄器就下品玄器吧,他又不挑的。

陵天蘇豪不客氣的接過,此時的他,還絲毫不知他手中的那把金屬刻刀是何等珍貴。

一旁的小魚兒卻是看得痛心疾首,那可是下品玄器啊!

公主這也太寵着這小子了吧,既然她都知道他是剛剛接觸煉器一道,不應該是從普通兵器練手嗎?

公主教小魚兒煉器的時候,可都是讓她用的普通小刀小劍的。

怎麼到了他這,就可以用玄器了,弄毀了多可惜啊,咱們雖然玄器多,可也經不起新手這麼糟蹋啊。不

好不好,她小魚兒竟然開始吃這小子的醋了。

“呀……”

忽的,秦紫渃輕呼一聲,好似想起什麼一般。

陵天蘇道:“怎麼了。”

秦紫渃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忘記了,我應該教你的是煉器,而給你的卻是煉製完好的玄器和銘刻符刀,這是符器雙修的修鍊方式。”

陵天蘇微微一笑:“嗯,我早就看出來了秦姑娘主修的是符器之道,而符器雙修也未嘗不可。”

秦紫渃微微搖首到:“飯要一口一口吃,當初我教小魚兒煉製符器時,是因為小魚兒本身就有煉器的底子和基礎,所以就省了煉器那一道程序。便從刻制符文開始教他,如今再教葉公子,卻有些障目了,忘了葉世子從未接觸過煉器一道,應是先煉器再刻符才是。”

陵天蘇微微一笑,道:“就不能先刻符再煉器嗎?”

“這……恐怕是有違常理,行不通的。”

小魚兒冷哼一聲,這小子好大口氣。

公主好心教他煉器,他倒好,反倒還刻意為難公主。

先刻符再煉器?

這麼蠢的問題居然也問得出口!

小魚兒頓時來火了,絲毫不在意他的世子身份,不客氣道:“葉世子這話說得好沒道理,沒學會走就想着學跑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麼淺顯的道理葉世子難道還不明白嗎?想學刻符?就算給了你玄器與刻刀也無非是浪費材料罷了。”

這小丫頭片子……

陵天蘇失笑搖首。

抽出小刀,卻發現刀面上並非光鏡一般,正反兩面皆刻有了道道銘文,如此看來,這小刀本應該是尋常兵器。

經過了秦紫渃的提煉,這才成了下品玄器,他目光緊鎖刀面上的銘文,神情專註認真,似要每一道細節都深記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