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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抓到他的小辮子一般,大皇子面上的神情愈發得意。

他的笑聲變得無比尖銳:“難道不是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你們之間沒有什麼,怕是誰都不信的吧。哦……本宮想起來了,本宮那妹妹曾~經雖然生得了一副好樣貌,可惜啊,世子你來遲了,那張臉,已經給毀啦!本宮這個做哥哥的看了都覺得噁心,也難為了世子你日日夜夜的對着那張恐怖面容了,不過女人嘛,熄了燈都一樣,至少她那身段,還是十分不錯的,哈哈哈……”

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激怒陵天蘇答應他的比試。

得到警告卻沒有半分收斂,反而出言穢語,更加放肆

陵天蘇真為秦紫渃有這麼一個哥哥而感到悲哀。

同為秦家血脈,他非但不能做到一個哥哥的職責,反而還在外詆毀自己親妹妹的閨譽。

天子也是的,他定然知道自己的這個大皇子是何種品行,還敢將他安排在清音殿,真是沒事找事。

不過這個爹娘沒教好的大皇子看來是沒人管了,他雖然也不想多管閑事的替那皇后管教她的兒子。

但是這傢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可不介意為他的老師,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成器的哥哥。

陵天蘇沒有刻意去辯解,對於這種腦殘無中生有的中傷,辯解再多也無用。

他翩然轉身,笑容醉人,道:“演練場何在?”

小爺我要把你揍得像你那憐兒妹妹一樣,連你媽都不認識!

大皇子眼中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

心中冷笑,嘴上卻突然變得客氣了起來:“世子殿下請隨本宮來。”

…………

皇宮內的演練場很大,以黃沙鋪就的大地,在冬日的日頭下,黃澄澄的,顯得暖意十足。

陵天蘇看到有不少皇子打扮的少年青年們在演練場中騎馬射箭。

在場中央,更是設立有一座漆黑的比試台,其台上亦有兩位皇子在比武對試。

那兩位皇子年紀與陵天蘇相仿,看似出拳虎虎生風,十分帥氣逼人。

可在陵天蘇眼中看起來,卻是十足的繡花枕頭,一眼便知是沒有上過真正戰場的。

出招毫無殺氣,唯恐傷了對方一般,也就只能用來看看了。

見到大皇子步入場內,幾名少年便下了馬,滿臉喜意的圍了過來。

其中一名手拿gōngnǔ的皇子笑道:“大皇兄今日怎麼有這閑情雅緻來演練場了?是不是多日不運動運動,骨頭痒痒,想與我們兄弟幾個切磋切磋……咦?怎麼今日來帶着了一個幫手,這位是?”

原本笑意正濃的少年皇子頓時收了笑意,滿目疑光的上下打量着自己皇兄身旁少年,心中卻飛快思量着……

身着蟒袍,莫不是……

下一刻,大皇子就驗證了他的想法,道:“十一弟,不得無禮,這位乃是葉國公之孫,葉陵葉世子。”

十一弟……

陵天蘇忍不住咋了咋舌。

暗想這皇帝看着一本正經的,沒想到也是個濫情的人。

這兒子都排到了第十一位了,看那年紀,彷彿還不是最小的。

天子看着年數不大,想必也是過着夜夜笙歌美好日子吧。

十一皇子收回打量的目光,拱手行禮道:“原來是葉世子。”

陵天蘇微微點頭致意,還未等他回禮,大皇子便已經撥開眾位弟弟,有些迫不及待的走至比試台下。

陰鷲的目光中透着一絲暴戾氣息,衝著台上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弟弟厲喝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趕緊給本宮滾下來!”

突如其來的厲喝聲嚇得台上兩位少年瞬間心神失守,一個不慎,竟忘了收力,打出去的拳頭竟然同時轟在的對方的肩膀上。

“哎喲!”一聲慘叫,二人紛紛倒地,捂肩打滾。

大皇子眼中陰沉之色愈發濃重,見這兩個廢物還在台上打滾,耐心漸失。

沉聲道:“還不來人將這兩個蠢貨帶下去!可莫要擾了本宮的興緻,那可是大罪!”

對於這位大皇子,陵天蘇心中可謂是失望透頂。

對於自己年幼的手足,一口一個廢物蠢貨。

自己卻沒有絲毫意識到,是因為自己突然干擾的緣故,害的兩個弟弟受傷,反而還惦記着跟他比試。

雖然台上兩位少年確實是膿包了一些,竟然被一拳就撂倒得爬不起身來。

可怎麼說也是尊貴的皇子之身,周圍的太監們卻是不敢上台搬抬。

倒是那位十一皇子,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皺,隨即瞬間撫平,一揮手,高聲道:“七哥,上來搭把手。”

說完便扔下手中的gōngnǔ,疾步衝上了比試台。

被他喚作七哥的那位皇子“哦”了一聲,也跟了上去,將另一位弟弟也趕緊撫了下來。

兩位比試受傷的皇子捂着肩膀,垂着腦袋,不敢看自己的這位大皇兄的臉色。

他們年幼生性懦弱,哪怕明知道是他突然出聲干擾的緣故導致自己受傷,卻不敢有絲毫怨言。

比試台上總算是空了下來,大皇子率先一個輕躍,身姿輕飄飄的落在台上。

他英姿勃發的高站在台上,下巴微抬,目光輕蔑的看着陵天蘇,道:“還請葉世子賜教!”

台下的諸位皇子們算是看出來了,今日大皇子故意將葉陵領到此處,無非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宮中的那個荒謬傳言他們自是也有所耳聞。

那兩位受傷的皇子亦是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看着陵天蘇,他們對於自己的兄長不敢造次。

但一想到今日大皇兄突然來這演練場想必多數原因是因為這小子,自然也就把無處宣釋的怒火發到了他的身上。

生於帝王之家的眾多皇子們之間,自然不可能相處的平和。

私底下少不了明爭暗鬥,暗潮湧動,稍有天賦實力者,在大皇子的壓迫下,隱忍待發。

他們雖然心中暗自鄙視這位平庸卻喜歡胡作非為的大皇子,可他畢竟是皇后長子,該有的尊重與敬畏還是必須有的。

只是他如今是閹人之身,未來的皇位花落誰家也是不得而知。

同為兄弟,卻又是敵人,雖然平日里大多是針鋒相對,互不相容。

可如今卻突然多出來這麼一個外姓之敵,竟在同一時刻,十分默契的站在了統一戰線上,隱隱將敵意轉移到了陵天蘇身上。

自打宮中的流言傳起,他們就將陵天蘇這位葉家世子的實力打探的是一清二楚。

他們心知這葉陵不過是凝魂中期,年紀也不滿十五,想必境界更是沒有得到時間的穩固。

而大皇子卻不同,他步入凝魂巔峰已然多年,對付一個年輕得不像樣的黃毛小子,綽綽有餘。

倒也難怪大皇子對這小子下手如此之快了,威脅到秦家正統皇位不說。

這小子更是將皇后娘娘的憐兒公主,大皇子的胞妹給揍得不成人樣,剛剛入京就敢如此猖狂,若是不加以整治,皇家威嚴何在!

唯有攙扶着弟弟的十一皇子,眼睛明亮澄澈,帶着一絲好奇的目光。

看着這位面對一位凝魂巔峰的修行者的壓力,面上卻絲毫不見一絲緊張神態的世子殿下。

對於身後那些不言而喻的視線,陵天蘇心中一聲冷笑。

僅憑一個突破安魄境界遙遙無期的中庸之才就想看他的笑話?

天子英明一世,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群膿包皇子。

腳尖輕點地面,陵天蘇的身影如同離巢的燕子般凌空飛出,掠至台上,忽而一笑道:“不知道這場比試,可有什麼彩頭?”

“嘩……”

台下頓時嘩然。

他們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台上那少年。

這傢伙莫不是腦子被門給擠了,自己送上門來給人家欺辱,還竟然提出彩頭一說。

大皇子冷冷一笑,認為這小子是到了窮途末路之地,故意說這話,故讓他人認為他有獲勝底牌。

不過這招對他可不起效,只會弄巧成拙。

“世子想要一場有彩頭的比試,本宮自不會讓世子失望,既然世子提出彩頭一說,這彩頭自然不能太過於小家子氣。”

大皇子故作沉吟道:“這樣吧,若是世子得勝,本宮府中有把劍,名為‘承影’,乃是本宮在瀟竹學院學藝之時,師兄所贈之劍,此劍頗具歷史,想必用來此戰彩頭,倒也襯得上你我的身份了。”

此言一出,台下皇子們紛紛為之變色。

承影!竟是承影劍!

大皇兄好大的手筆!

那‘承影’乃是上古名劍,與含光、宵練齊名,並稱天子三劍。

此劍相傳劍成出爐之時,“蛟分承影,雁落忘歸”,故名承影。

後來被瀟竹學院的一前輩供奉所收藏,世世代代遺傳給子孫後代,如今就傳到了瀟竹學院的大師兄孟子瑜手中。

而孟子瑜是屬於韜光養晦的那一類人,雖文武兼修,才兼文雅,學比山成,卻也是個知進退之人。

他並非皇孫貴胄,雖家中有名劍為藏,但‘承影’卻是帝王之劍。

為了避免麻煩糾身,此劍卻也只成了一件稀世珍貴的收藏品。

後來,大皇子進了瀟竹學院,他便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將此劍贈予給了這位未來的皇位繼承人。

大皇子自是喜不勝收,莫大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欣然接受了此物。

帝王之劍,也唯有他這未來正統皇位繼承人有資格擁有。

得意之下,更是膽大放言,等他功成名就,在大晉,自有他孟家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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