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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天蘇心中無比疑惑,在葉沉浮奇怪的目光下,又仔細的輕嗅兩下。

這血氣居然是混合在了身上這傷葯中,所以才被那濃烈的藥味覆蓋難以察覺。

陵天蘇忽然想通了開始一直疑惑的問題,眉頭漸漸擰起。

“怎麼了?”葉沉浮看着他眉頭緊鎖,有些擔心的問道。

陵天蘇看着葉沉浮問道:“爺爺,我身上這葯……是誰上的。”

葉沉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除了跟在你身邊的那個黃侍女子,還能是誰?”

“您是說駱輕衣?”陵天蘇皺眉道。

葉沉浮忽然笑了起來,道:“怎麼,對人家感興趣?”

陵天蘇哭笑不得:“您老可就別亂開玩笑了,我是那種急色的人嗎?”

葉沉浮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古怪起來,然後認真說道:“老夫覺得你是啊,如若不然,你怎能與那顧瑾炎走到一塊去?惹下禍事還不忘去聽雨軒那檔子地去風流一番……哼哼,你父親可都沒去過呢。”

陵天蘇眼珠子一轉,轉而笑道:“連父親都沒去過?爺爺,你怎麼不在父親前頭帶上您,莫不是您也去過那?檔?子?地??”

他故意將最後幾個字音拖得長長的,笑容狡黠。

“咳……那是少不更事罷了。”葉沉浮輕咳一聲,蒼老的面容微微泛紅。

居然一不小心說漏嘴了,真是大意了,這小子可向來是好的不學專學壞的。

陵天蘇懶洋洋的說道:“就連爺爺這樣大人物年輕時都有犯錯誤的時候,孫子不過就去了兩回,如今想來,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臭小子,少貧嘴。”葉沉浮笑罵道。

其實對於葉沉浮來說,他不怕自己孫兒去逛青樓。

畢竟在這京城之中,除了極其潔身自好的年輕子弟不踏足那風月之地以外,即便自詡清高的文人墨客也是那的常客。

他怕的是,自己孫兒與顧瑾炎一塊去逛青樓。

顧家那位,可是一位十足的色胚!

但凡跟他玩一塊的,個個泥足深陷沉迷於女色之中無法自拔,哪還能幹點正經事。

不過後來也沉浮也就漸漸放寬了心。

雖然自己的孫子與顧瑾炎一同去了兩次青樓,可就在他這次受了雷鞭刑罰被駱輕衣帶回後。

治療期間,葉沉浮曾讓駱輕衣探查過他是否元陽已失。

其結果雖然讓他十分意外,但同時也讓他十分滿意。

他就怕發生十五年前那樣的事。

好在這小子爭氣,一次是去春意樓,一次是去聽雨軒,居然還真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

葉沉浮想到這裡,心中更是十分滿意。

暗想自己這孫子雖然頑劣了些,不過定力還是不錯的。

去青樓就去青樓吧,只要他是喝喝小酒,抱抱姑娘什麼的倒也可以隨他去。

“行了,差不多該到上藥的時間了,輕衣快過來了,老夫就先回去了,至於天蘇你體內的禁元丹老夫會去找陛下的,所以這些日子莫要出門生事了。”

葉沉浮站起身來,端着空碗筷囑咐了一句就準備離去。

陵天蘇點了點頭,暗想既然天子要他服下禁元丹。

自然不會隨意的將破丹方法告訴葉沉浮,他去找天子,成功的可能性並不大。

看來只能等無人時刻,找溯一幫忙了。

葉沉浮走到門口,恰好碰到端葯進門的駱輕衣。

駱輕衣側開身子行禮禮讓。

葉沉浮沖她微微點頭致意,然後揚長而去。

駱輕衣這才進入放出,反手將門關好。

當她看到半靠在床榻上的陵天蘇時,目光帶着一絲驚訝。

似乎對於他醒來的時間比她預算的還要早而感到驚訝。

“醒了?”駱輕衣端着手中的葯汁走近陵天蘇,寒暄道。

“嗯。”陵天蘇看了一眼她手中那碗暗得有些發紅的葯汁,點了點頭。

駱輕衣將裝葯汁的碗放在案上,車經熟路的坐在床邊,車經熟路的託過他的手腕搭脈,半垂着眼帘沉默不語。

陵天蘇卻是靜靜的看着她,目光不斷的上下將她打量,眼底深沉,其中情緒看不分明。

被如此略帶無禮的目光打量着。

駱輕衣神色平靜的默默接受着,絲毫不受影響的為他把脈診斷。

過了辦響,她的手指才慢慢收回,在將陵天蘇腕間衣袖整平後說道:

“看起來恢復的不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

陵天蘇低頭看着為他撫平袖口的那一隻手。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看起來是一隻十分柔弱的手。

可誰又能想到,就是一雙這樣柔弱的手,既能夠救死扶傷,又能夠執劍殺人。

但陵天蘇此刻的想法卻不是這些。

他此刻心中所想的是……

這隻手,實在是太瘦了,就連手背上的淡色青筋都看得十分清楚。

陵天蘇開口說道:“爺爺說我昏睡了兩個月。”

駱輕衣道:“不錯,你體內的雷鞭之力會隨着時間的累積而相互觸發摧毀生機的力量。

剛開始,你的傷勢會隨着時間越來越重,所以才會開始醒來一次便一直昏睡,不過如今經過調養已經穩定不少……”

說到後來,駱輕衣柳眉微蹙,止了話語,頓了頓道:“世子殿下為何要這般看着我?”

陵天蘇笑道:“我不過是昏睡了兩個月,咱們兩個月不見,你怎麼看起來瘦了不少?”

駱輕衣一怔,顯然是對於這麼奇怪的問題不知如何作答。

過了好辦響才道:“不過是世子的錯覺罷了,先上藥吧。”

陵天蘇眼底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錯覺?也罷,你說是錯覺那便是錯覺吧。”

他笑着搶先一步端過葯碗,道:“那我換一個問題,你這葯有奇效,不知是何種配方配置而成。”

駱輕衣眉頭舒展,伸手準備接過葯碗。

“世子殿下什麼時候對藥理知識如此感興趣了?”

陵天蘇端葯的手向後一撤,避開她的手,眯眼道:“是啊,相當感興趣,不如你教教我…可好?”

駱輕衣無奈的收回手,輕聲道:“此葯汁是用烏荊草根擠出來的汁與墨魚花,無根水,寒霧草等藥物熬制而成。”

陵天蘇點了點頭,道:“這些藥物都有着一定消解雷力的作用,可是我體內雷鞭之力,這些藥物卻是只能起到杯水車薪的作用吧?”

駱輕衣沒有想到這位世子居然對於這些藥物也能有如此專研。

“世子殿下說得很對。”

“你似乎還說漏了一物。”

陵天蘇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說話。

端起葯碗將其中烏黑的葯汁灌入口中。

在駱輕衣微微張大有些吃驚的目光下,一滴不剩的喝了個乾乾淨淨。

口中那微腥的口感告訴他,他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駱輕衣皺眉道:“這是外敷的……”

陵天蘇道:“我知道,這葯的口感真是太差勁了,以後不要熬了。”

“我說……這是外敷的,口感當然……”

“所以我才說,以後不要熬了。”陵天蘇挑眉道打斷她的話。

駱輕衣沉默辦響後道:“也是,看世子如今狀態恢復的不錯,以後這葯確實不用熬了。”

“這就對了。”

聽到她這麼說,陵天蘇這才滿意的將手中空碗遞給她。

駱輕衣剛伸出手,只見他眼中似有精芒微微閃爍。

他出手速度很快,她亦沒有防備,便被他用另一隻手扼住了臂腕。

駱輕衣神色一動,感受到了他扼住她的力氣其實並不大,她可輕易掙脫。

但是她沒有,只是神色平靜的看着他一語不發。

將手中空碗隨手扔在床上,陵天蘇面無表情的掀開她的袖子。

看着那一圈圈纏繞的紗布,處理手法很簡單。

看得出來她一隻手給自己纏紗布不是很方便。

有的紗布甚至沒有包好那雪白肌膚被利物劃開的猩紅傷口,紗布外圈甚至可以看到隱隱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