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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岑泰和手中的雌雄雙股劍舞動而起,這天地之間風雲驟起,那陰陽之力在岑泰和的操縱之下猶若信手拈來一般,那天地變化之間,陰陽之力從容轉化,那雙股劍呼嘯的聲音在李所安的耳畔不斷回想。

那撕裂空氣的聲音砰砰作響,在場許多也是心驚膽戰,李所安太熟悉這個聲音,這一招就是對付宮樂人那一招,那一招的聲響在無數個日日夜夜將李所安驚起,宮樂人嘴角殘留的血跡讓他膽寒。

李所安越是這樣想,緊握周天星斗劍的手腕不由得顫抖,那是蒼穹變化的星辰。

想到這裡李所安不由得落淚,雖然他也戰勝了宮樂人,但是宮樂人曾經留給他的印象至今都難以磨滅,若是宮樂人沒有離去道谷,沒有受傷,或許這道谷第一人依舊是他。

可是萬事萬物都是因此改變,但是天命不得改變。

李所安記憶起宮樂人英姿颯爽的模樣,那是蒼穹中抖落的繁星,不曾變化過模樣,那飄逸的長髮在李所安的印象是那樣的強大。

但是此刻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這個真元書院的天驕,岑泰和,李所安不由得顫動手腕,如今他真真正正的到達了宮樂人的高度。

李所安還記得師父在宮樂人隕落的那一刻沒落的面龐,那是一種生無可戀的模樣,星辰都因此淡漠。

李所安想要舉起手中的長劍,可是那周天星斗劍之上的星辰似乎都化作了宮樂人的模樣,那個不可一世的模樣,被這強人pòhài,那微笑的模樣印刻在李所安的眸子里,終生難忘。

“師父,為什麼要將我們的殿堂更名為真元殿!”

“因為真元書院有着我們殿堂刻骨銘心的仇人!”

李所安淚水不由得落下,輕撫周天星斗劍,追求了如此久的的武道,如今卻是如此,岑泰和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李所安就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改變眼前的模樣,宮樂人的仇恨凝聚在周天星斗劍之上。

此刻李所安反常的模樣讓眾人也是奇怪,此刻聶彪也是戰勝自己所面對的青猿,獲得青修的稱號,李所安亦是如此,他們也都關注李所安與岑泰和這一場絕世之戰。

他們也是知道宮樂人的傳說,那個道谷百年不出世的人才,曾經與蒼豐羽師兄笑傲道谷,但是自打那次比武之後,這兩位道谷不世出的天才都因此流落。

“不見蹤影!”

此刻李羅華也是嬌唇微動,岑泰和的面龐她也很熟悉,她曾經無數次憧憬過自己與宮樂人師兄在一起,但是自那次之後宮樂人自我沉淪,他們也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聶彪知道李羅華因何而動,因為他也是清楚李羅華對宮樂人的態度,但是眼前這個人已經是李所安的對手,他的心頭也是火熱,他也知道真元殿因何成為真元殿,就是因為李所安面前這個人。

“如果可以,請與我一戰!”

聶彪直眼看去李所安,此刻的李所安已然是陷入情感之中,在道谷年近二十的修士都清楚宮樂人帶給他們的震撼。

聶彪曾經也是向宮樂人自比,他曾經與李所安還有李毅一起打鬧的時候,總是叫囂自己會是一下個宮樂人,言外之意:“我會是下一個道谷第一人!”

但是宮樂人對待每個人都如同親哥哥一般,笑嘻嘻的,沒有高冷,沒有絲毫的長輩架子。

在他們的心目中宮樂人不單單是道谷第一人,還是他們的哥哥。

許多人爭名逐利想要得到道谷第一人的稱號,宮樂人並不看重,似乎在眾人的言語之中,他明白,天地雖大,人乃情感,珍惜情感遠比珍惜名利重要的多。

每次李毅搶着要和宮樂人比武,但是每次宮樂人都假裝失利,讓他們獲勝,然後過來笑呵呵的說:“哈哈!你們都是道谷第一人!”

想到這裡聶彪也是不由得嘴唇顫抖,淚水不爭氣的在眼眶之中打轉,就是因為這個人改變了宮樂人,不對,這個人殺掉了宮樂人,殺掉了他的和藹,殺掉了他的情感。

“岑泰和,是個劊子手!”

無數次,他們與宮樂人一起修習,曾經的道谷第一峰是他們每個人的遊樂園,他們總喜歡來到這裡叨擾宮樂人哥哥,甚至有不少道谷小師妹給宮樂人獻媚,宮樂人都是以誠相待。

聶彪也是清楚,自打李所安成就道谷第一人之後,所有人都不得進入那道谷第一峰,是因為他想鎖住對於宮樂人的記憶,讓人們不要忘卻道谷曾經有個第一人宮樂人。

“不!他不是道谷第一人,他是永遠的前輩!”

“他教導我們不要追名逐利,教導我們修習不能操之過急!”

可是如今,李羅華依偎在聶彪的懷抱之中微顫,抽泣的哽咽聲不絕入耳。

說起來比較可笑,但是宮樂人實屬是他們的大師兄,永遠的大師兄。

此刻岑泰和根本不管李所安因何情緒失控,好像在醞釀情緒,那時間絕美的情緒加持在李所安的周身,聶彪隱隱從李所安的身上看到了宮樂人的影子。

聶彪終於不爭氣的將自己的淚水掉落下來:“這麼多年,我們都想成為宮樂人,但是只有你一人達到了宮樂人的高度嗎?”

聶彪感覺口中乾渴難耐,但是他不想喝水,那淚水就像斷線的風箏不由的掉落,聶彪大口的喘息,他此刻感到自己的心痛,心痛的無法呼吸,自己終究沒能到達宮樂人的高度。

淚水進入口中,沒有鹹味,那是甜蜜的味道,似乎是因為離去的宮樂人,縱使宮樂人離去的許久,但是他留給他們的記憶深遠持久。

岑泰和的目光變得詭異,因為此刻李所安的心思根本沒有在他的身上,似乎每一次的躲閃都是軀體下意識的運動,根本與李所安的思維無關。

“樂人哥哥,劍術的最高要義是什麼?”李所安還記得自己傻乎乎的向宮樂人討教劍法。

李所安還記得宮樂人摸了摸他的頭髮,就像看着傻乎乎的弟弟一樣,微笑道:“劍法的最高要義啊!哥哥也不知道!這都是要自己去探索!”

此刻李所安淚若泉涌,宮樂人雖然沒有告訴他劍法的要義,但是他清楚,這看似沒有告訴,其實已經告訴了他,劍法自行摸索,自己摸索的劍法就是最高的要義,因為每個人都有所不同。

聶彪略微止住了眼淚,那淚水打濕了李羅華的衣衫,但他們渾然不覺。

或許這些淚水並不是懦弱,而是一種緬懷。

“他們何嘗不想宮樂人?”

“他們何嘗不想成為宮樂人?”

李所安想到了情深處,鼻涕落到嘴唇也是不知,與其說這是涕落,不如說這是情落。

“這世間的情義劍法!”

“乃是真義!”

李所安猛然間有所突破,頓時間臻至那破曉境界中屆七靈,與那破曉境高屆只有一靈之差。

眾人也是驚嘆,這傢伙竟然在岑泰和的面前晉陞了修為。

“世間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

“這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刻的岑泰和已然是怒不可遏,那雌雄雙股劍驟然暴起,陰陽之力操縱的變化之下直逼李所安而來。

李所安不想動,似乎只是那一瞬間,自在心意的變化之下,周天星斗劍自主抵抗,那是蒼穹落下帷幕的一擊。

“樂人哥哥,你能看到這裡嗎?”

“我即將擊敗眼前這個擊倒你的狂妄的無"qing ren"!”

“可我……不想超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