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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嫣兒聽着訓斥,小身板縮了縮,“嫣兒去就是了。”

不知為何瞧着別的姐姐妹妹們都得自家母親姨娘喜歡,可她卻是不同些。母親待她陰晴不定,有時交代的事兒她也不太明白,總是惹的母親心頭不快。

母親待她反倒不如東院大夫人待她好,若是能像祝九姐姐那般過繼了去,那倒好了。

小姑娘心裡發悶,平日里最愛的就是去東院,祝李氏待她確實好。

可她又如何知曉,祝李氏雖為人和善,瞧着孩子不過也是睹人思人罷了。

祝惠氏門裡留着的掌事姑姑沒了,祝楊氏聽着林媽媽說道這事,也只是嗤之以鼻,“本就是個該死的,祝惠氏留着人不過是為了自個的名頭罷了。”

“那掌事姑姑到底在她手底下多年,她若真不護着一二,只怕是讓跟前伺候的人心寒了去。”

聽自家夫人這般說道,林媽媽總覺得這事兒不大對。

長房那邊道是掌事姑姑自個想不開,氣候悶熱,竟是不吃不喝,覺得這個冤枉,便是賭氣賭的人沒了。

可是這人貪生的很,又得了祝惠氏護着,怎會無端端的人沒了呢?

“夫人,老奴倒覺着這事兒不大對。掌事姑姑沒了,定不是祝惠氏處置了去的。那無緣無故人沒了,只怕長房那邊定有些個猜忌,倘若真是這般,那豈不是將猜忌落到了夫人頭上來?”

人被祝惠氏留在長房,他們想要再發落也不可能真將手伸到長房去。

這要是行事不好的,落人拿捏,對二房沒半點益處。

有些個賬早晚都得算,還得看時機呢!

祝楊氏確實歷來就謹慎,她的性子耐得住,哪怕心裡頭怒火難擋,該忍得住的還是忍住了,又怎會在這多事之秋時生出個幺蛾子來。

林媽媽的話倒也並非沒道理,祝楊氏擰了擰眉,“按依着你的意思,這掌事姑姑沒了,還另有名堂,既和我無關,也和祝惠氏無關.....”

“老奴便是這般猜想的,夫人沒這等打算,祝惠氏既護下人了,日後必然有用處。這跟前伺候的老人,哪能是新添到身邊能比得上的。”林媽媽心下轉了一圈,低聲道,“老奴覺着,這事兒會不會跟北二房有干係。”

“如今想為難咱們的,也就只有北二房。雖說咱們跟祝九姑娘也有些個不痛快,但祝九姑娘向著的是老祖宗,老祖宗心思不好她也安生着,斷不會在這時候摻和起來。”

祝九確實不打算摻和這事,只不過祝王氏心裡頭不痛快罷了,順手推舟讓南二房有了動靜。

將差事落定到長房,也是變相的提點祝唐氏,能幫襯得上她的,怕是只有祝惠氏了。

人吶,總得找些個臭味相投的去,若不然就成了病急亂投醫了。

祝楊氏心裡煩悶,總覺着事兒沒完沒了的,尤其是這祝唐氏,眼巴巴盯着錦江的商路。

說是她盯着,不如說是北房的二老爺。

想到這,祝楊氏交代林媽媽研墨,趕緊給自個娘家捎去書信去,這陣子得好好盯着錦江那邊的商路才好免得出了岔子。

祝唐氏去了東院,她不過是要去東院過西院,回頭還能往南遠走一遭。

她這跟人走動,也是不敢直接過去走動,轉彎兒的去。

祝九便是不喜她如此,倘若心裡頭忌憚,那便是成不了事兒了,這般磨磨蹭蹭是拿不定主意。

一方,想跟東院長房親厚不變,一方跟南院走動又怕生了口舌。

心裡憂心忌憚的頗多,不是個果敢的人。

“姑娘。”

金姑姑從外頭進來,正是去了一趟學堂,取來了邵將軍捎來的屬性,如今邵將軍在邵家休養身子。

上回人來時,祝九雖沒多問,卻在交給他的書信上有所提及。

這不,回去後,邵莫又讓人急忙捎來了書信。

祝九瞧着書信上的字跡,眉眼盈盈,嘴角多了幾分笑意,轉而朝金姑姑交代,“邵將軍喜歡咱們這的果脯,你讓梨花多晾曬一些,對了,少放些蜜。”

她就喜歡那酸果脯,想來邵莫定是也是喜歡這酸酸的滋味,才是這般念着。

可她又如何知曉,邵莫每回瞧着那算果脯,每日雖然必吃,卻是捏着拳頭苦着腮幫子的。

金姑姑應了話,連忙去跟梨花說了聲。

如今院子里只有金姑姑和春杏在跟前,南林被打發去了祝堂院,雖是個洒掃丫鬟倒也是有個去處。

只不過梨花.....

如今也不曾多進屋伺候,祝九有意將人留在門外。

倒是這春櫻進屋伺候的多了,南林平日里當差的事兒也讓她去頂替着。

“方才奴婢回來,瞧着北二房夫人過了西院往南院去了,帶着嫣兒姑娘一同去的。這嫣兒姑娘一邊走一邊說著,南院長房上回給各院送的糕點好吃。”

金姑姑這話說著也是忍俊不禁。

祝九挑了挑眉,手下落筆頓了頓,開口道:“可憐了那小姑娘,生母如此,日後也不知會如何。”

祝唐氏多此一舉,用了孩子為由往各院走動。

說的好聽了是寵着膝下姑娘,說的難聽了也就是個遮遮掩掩上不得檯面的心思。

“姑娘家沒教好,往後出嫁少不得受委屈。只是這小姑娘雖小,難免心裡也會有些埋怨。倒是前幾日我聽說這嫣兒姑娘碰上了南院長房夫人,撞惱了人,挨了耳刮子。巧得很,這祝唐氏當下便尋了過去。”

金姑姑暗暗嘆息,還真是頭一回瞧着這般性子的人,自個藏藏掖掖的,凡事往姑娘身上推了去,也怪不得旁人瞧不起。

就是這門裡,誰人不說道祝唐氏那點兒小心思,沒人不笑話的。

“金姑姑。”祝九寫好了書信,交給了她,“你去一趟學堂,讓夫子晚兩日捎書信過去。這不果脯趁着日頭大,也得兩日晒上才可。”

“是。”

祝九對祝唐氏不予置喙,也沒那心思。

如今她只希望過了今年,再平安順遂的度過明年到出嫁便可,旁的事兒既是小事也是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