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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楊氏既不想讓祝九安生的代價,這嫁衣被燒之事,到底是不是祝九的心思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祝唐氏處置了掌事姑姑,如今她娘家那邊得了西二房的幫襯。

眼下,就算祝惠氏心裡頭就是再疑惑這事,也篤定了祝九。

瞧着時候不早,祝楊氏捏着手帕擦拭着額頭的細汗,“這大熱天兒的,我這身子受不住熱,才出來靜坐了沒一會,便覺着乏力了。”

“嫂嫂,你我到底是同門裡的,平日里再不親厚也不可置氣讓旁人鑽了心眼去。”祝楊氏說罷站起身,末了又提了一句,“嫂嫂如今掌了中饋,想來老祖宗定是看重嫂嫂的,往後嫂嫂掌家了,我作為同門裡的妯娌,自然會得嫂嫂眷顧。”

祝惠氏想掌家的心思早年間就露了態了,說句不好聽的,只怕是背後不知是如何的詛老祖宗早些過身呢!

難得瞧着祝楊氏到跟前來示好,也是碰着有事兒了。

若是沒事兒的,祝楊氏確實不愛往長房來。

“你這話我自是知曉,既然弟妹話都這般說了,日後可甭給人添堵才是。有一說一,有二便隨了二去,可不能做些個顛三倒四的事兒。”祝惠氏說話向來不拐彎,順着祝楊氏的客套話往上爬了。

祝楊氏面色稍稍僵硬,扯了扯嘴角,“嫂嫂大可寬心,偌大的祝家操心事兒多去,我這身子骨不是那等操勞的命。日後還得仰仗嫂嫂顧念一二,如此又豈敢給嫂嫂添堵。”

祝惠氏就喜歡聽話安一安心,總覺着是得了頭口上的允諾。

話說完,祝楊氏便帶着人離了去。

人剛從門裡出來,祝楊氏的面色杵了下來,“這祝惠氏還真是得了便宜也不夠,非得討了口頭上的話去。”

“長房夫人本就是喜歡聽口頭上的話,夫人不必往心裡去。”林媽媽扶着自家夫人先回去院去,“想來這回夫人提了醒,話也說得明白。長房夫人怕是饒不了祝九姑娘,可這樣一來,老奴又想着,祝九姑娘回頭反倒拿捏起咱們.....”

這不是祝唐氏那兒不安分,西院二房冷不丁的幫襯了一把,誰知曉裡頭有個甚的名堂。

再說了,這祝惠氏辦事雖然風風火火的,成不成又是另一回事。

真要牽扯上祝九姑娘,反倒不是好事。

祝楊氏心裡頭也思忖着這事兒,她除了信得過自個之外,誰也信不過。

尤其是祝惠氏,不過就是個草包,平日里張牙舞爪厲害,真要盤算上誰,實則也只有被盤算的命。

先前碰上祝張氏的死,明擺着能推到祝九身上,沒想到到祝惠氏先被打發去了五仙山祈福,真是個沒用的。

“林媽媽,這事兒你可得好好盯着些,別讓祝惠氏辦事不成反倒壞了咱們的事。”祝楊氏捏了捏手裡的秀花帕子,抬步回了去。

林媽媽頷首應着。

祝唐氏娘家的得了幫襯,幫襯的哪裡是西二房,真正幫襯的是祝李氏。

祝李氏與祝唐氏素有來往,但平日里並不管事。

雖和祝唐氏有來往,除了對她這走動和顏悅色,隔山差五的閑聊着,時不時贈送個小玩意給她膝下兩個孩子,便沒了其他。

碰着娘家那麼大的事兒,祝唐氏壓根就沒想着去求祝李氏。

自個娘上門來說起胞弟之事已是妥了,祝唐氏才知曉這事兒壓了下去。

“那西二房的老爺是京城正三品,想必你是與西二房主母走動得多,日後啊,你可得好好貼心人家。”唐張氏面帶笑意,好生提醒着自家閨女。

祝唐氏心裡頭還沒緩過來呢,她與西院二房並未走動甚,就是去祝九哪兒也是走動了兩回,還被人瞧不上。

“娘,既然弟弟的事兒已是解決了,日後便不要讓他去賭坊了。他這年歲已經是該成家立業,再這般不務正業,我就是在這祝家有再大的能耐,也扶持不上。”

祝唐氏見着自家娘前些日子還面目猙獰的怒喝她,今日上門來又是滿臉笑意,瞧了心裡頭很不是個滋味。

唐張氏最不愛聽的便是這話,方才滿臉的笑意頓然收斂了幾分,“你也不見為你胞弟操心,他今年這年歲是該娶親了。咱們門戶是從唐家分出來的旁支,要說個出挑的姑娘進門,你總得尋思尋思。”

唐張氏想為自家小子攀個高枝兒,這進門的姑娘不說門第多好。

怎麼著也得像祝家庶出姑娘那般不是。

祝家嫡出姑娘這等家世不敢肖想,對等着庶出姑娘的地位,還是能有個念頭的。

不過先前沒這等心思,這不也是瞧着自家二姑娘是祝家一房主母了,娘家跟着也有了臉面。

“弟弟還是先自個自省個一年半載的,如今風頭都還沒過去,要說定也是個難事。此事往後我再留意就是。”祝唐氏瞧着自家母親的臉色,心思並不好,心裡頭覺得委屈又不甘。

長姐是聽自家母親的話多些,也受疼愛些。

胞弟更是被溺愛着,倒是她這個不上不下的姑娘,自幼就不受重視。

嫁到祝家為姨娘,一年到頭,自家母親除了念着她那點兒體己外,連句溫聲暖語都沒從嘴裡蹦出來過。

唐張氏心裡頭是有心思的,今兒個上門來可不光說起西二房的事兒,既然西二房這般惦念着自家閨女,這要是能讓西二房那邊牽橋搭線替自家小子尋一門好的親事,那才是臉面。

這會兒見祝唐氏推脫這事,唐張氏努了努嘴,面色有些不悅:“這有西二房大官老爺的幫襯,哪裡還有風頭不風頭的說法。要我說,就該趁熱打鐵,早早的趁着這份臉面將事兒定下。”

“你就這麼一個胞弟,若不早點定下,說句難聽的,也不知你在這祝家門裡能有多久的好日子過....”唐張氏這話跟禿嚕了嘴似的竄出來。

聽得祝唐氏面色鐵青,就連屋內伺候的媽媽都沉了臉色。

“母親!”

祝唐氏委屈的紅了眼眶,氣極道:“母親若是不滿的,便自個去西二房走一遭便是,我可是沒那能耐再去扶持二弟。反正母親也不曾過問我在祝家好與不好,日後是死是活,着實用不着母親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