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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微微頷首,“母親自也是想着了,眼下也是各難當頭。頂點X23US不過此回,九兒便是要依仗着母親庇護。”

“你既是有打算不妨說說。”祝王氏也不想拐彎抹角,今兒個叫祝九來,不就是想聽聽她有何主意。

如今門裡是一損俱損了。

祝王氏也就是想着跟前自個的事兒,而祝九則是想着整個祝家的事兒。

“宣太妃要拿捏我那門親事,我是個過繼的嫡出,身份上不得檯面。母親雖是王氏一族,到底門裡過於薄弱。再者,母親這些年在祝家也過關了安生的日子,以九兒瞧着,不如便謀了後半生。”

祝九這番話,本也是說中了祝王氏的心思。

她先前在老祖宗跟前討喜,那也是以老祖宗的心思為準。

如今沒了個瞧着的人,自個便沒了主意,要不然也不必找祝九拿主意了。

到底是進了門,祝王氏這性子,祝九也是握的**不離十,想來當初於媽媽也是聰慧,擬定手信時定的是祝王氏。

在祝家門裡。也唯獨只有祝王氏才能讓她拿捏得住,旁人便是不妥了。

若是於媽媽一早將這掌家之事落定了祝林氏跟前,只怕祝林氏也顧不上她這個過繼的嫡出姑娘。

此事,她可是承了於媽媽好大的情面。

祝王氏未曾開口,等着祝九繼續說下去。

“我這門親事,說起來只是一門親事,到底也是老祖宗當初應下的。宣太妃是老祖宗所出不錯,可也是各自有各自的血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姑娘惦記娘家是好,可若是連乘人之危,怕是不妥。”

祝九這話指的是宣太妃這回藉著奔喪回娘家,不過是來打秋風來了。

平常人家打秋風,也就是謀些個金貴細軟。

可宣太妃一回來便是不得了,這哪裡是要金貴細軟,回頭只怕是整個祝家都得成為了她宣太妃一脈的旁支了去。

倘若門裡各房不能同出一氣,祝家遲早得散了。

祝王氏聽着祝九膽大,讓六姑姑先出了去候着,隨而說道,“這話你也就在我跟前說說,宣太妃乃是太妃,到底也是老祖宗的嫡出姑娘。”

“倘若母親主事,這話也是對的。可母親眼下不主事。祝惠氏仰仗着太妃,這不明擺着了?”祝九也就是說給祝王氏聽,能不能聽得明白,話也只是這般說了。

能大膽說出來聽的,有幾人?

祝王氏凝了凝神,“那掌家一事,你可定了人選?”

“祝家門裡,最為適合掌家的,便是祝林氏。”祝九說罷抬眼看向了祝王氏,“母親與祝林氏並無恩怨,平日里來往也沒留下隔閡。”

“除了祝林氏,自然也有別房。可別房的主母,能有北三房那等依仗的,卻提不出人來。母親意下如何?”

祝九這番話說的在理,祝王氏細細一想,點了點頭,“那便依着你的打算,我本就無心掌家,此事早早落定了去為好。”

“既是母親應下了,便趕在年關前辦妥了此事最好。”祝九瞧着時候不走啊了,旋即起身微微行禮,不大一會便離了去。

瞧着人走,六姑姑從外頭進來,為這事兒感到有些不解,又覺得可惜:“夫人若是能掌家那才是好,如今白白的將掌家拱手讓出,日後在祝家門裡,也是處處受制於人了。”

“老祖宗在時本就是如此,人去了還不是一樣。”祝王氏嘆息一聲,“你道是覺着可惜了,可曾想過老祖宗陡然過身之事?”

“何況老祖宗先前要置我於死地,又怎會讓我來掌家。這掌家之事落到我手裡。無非在日後讓出這掌家大權有個名正言順的由頭罷了。”她的雙腿不便,這是最好的說道。

聽自家夫人這般說來,六姑姑也沒了別話。

翌日一早。

六姑姑讓人準備了軟轎,將祝王氏抬着去了大堂。

臨近年關,今日一早各房夫人們也得去大堂,眼下門裡掌事的是祝惠氏。倒是今兒個一早見着祝王氏過來了,還坐在主位上,來的各房夫人心思各異。

姍姍來遲的祝惠氏,踏進門時,面露着風光得意。

進門打眼一瞧,臉上的神色也凝結了下來,“喲,弟妹雙腿不便怎出了院子門了,我道是以為弟妹這輩子都不大想踏出來了。”

“這天寒地凍的,弟妹得好好養着才是,若不然這腿好不起來,得何時才能掌家。”祝惠氏瞧着祝王氏也沒給甚的好臉色。

本是交代了庫房不給分例,就是想讓祝王氏知難而退,可轉眼這都半個月到年關了,也沒瞧着人有動靜。

今兒個又是見到人來了大堂,心裡焉能高興。

祝王氏面色有些虛弱,在這大堂內倒是暖和的很,西院二房門裡不比往年老祖宗在的時候那般好過。

“瞧着各房主母都到齊了,大家也都瞧見了,我這雙腿着實不便。加之疼痛難忍已是煎熬,哪裡還有心思掌家。”祝王氏哀嘆一聲。

這廂祝惠氏坐了下來,面色有了好轉,接了話茬,“可不是嘛,你瞧瞧,我這些日子為府里操持,人都清減了不少。各方各院都得打點着,這是半點得不着輕鬆。”

“這些日子也辛苦南長房嫂嫂了。”

祝王氏說罷,看向了祝林氏,“北三房弟妹向來待人寬厚,連帶門裡的姨娘們也是如此,教導有加。”

“故而,日後便由北三房弟妹來掌家才好,我也能好生休養着身子了。”

祝王氏這話一說,在座的富人們瞧向了祝林氏,祝林氏面露訝然。

“好你個祝王氏,你這些日子病着,我為祝家裡里外外操持,你竟是讓祝林氏來掌家。她能掌家個甚?這些日子來,也沒見着她半點功勞。你倒好,眼瞧着看我不過眼,就是累死累活都得不着半句話!”

祝惠氏氣急敗壞的站起身,怒指祝王氏叫罵了起來,她豈能不氣。

這些日子該走動的也走動了,就是往宣太妃跟前舔着臉去了多少回?

她是發難了西二房,可別院該有的一樣也沒少,這不就是想讓西二房識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