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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櫻頷首應是,不消一會人進了主院。m.

主院門裡,可不僅是祝王氏一人。原本在祝堂院稱病的宣太妃已是坐鎮首座。

各房門裡主母夫人們先前就過來了,這都過了半盞茶的功夫。

祝王氏今兒個將門裡人都叫過來,便是要當面發落了祝九,祝九是過繼的嫡出姑娘。畢竟不是庶出,又是這邵家定親的姑娘。

即便要處置,那也得讓門裡都知曉是個甚的事兒。

但各房門裡來坐了一會,也沒有人知曉是為了何事,可瞧着這般陣仗怕是不得了呢!

雲夫人見着祝九來了,面上帶着擔憂,着實不知這西院二房門裡發生過甚的事兒。

“九兒見過宣太妃,見過母親以及各房夫人們。”

祝九微微行禮,小臉上帶着疑惑,笑着道:“母親身子不好,這些日子又過於哀思。想來也是得太妃與各房惦念。”

“哼,惦念。”祝王氏冷哼出聲,眼裡帶着怒意,手中的茶盞毫無徵兆的朝她砸了過去,“祝九,當初我主張將你過繼到我膝下。我自問待你不薄,樣樣都是嫡出的分例,即便我是待你與自個所出的有些不同,可卻從未虧待過你。”

“你一個庶出能進了西二房,能為嫡出,何其有幸?”

“既是如此,西二房萬般沒有對不住你一星半點,你是存了甚的心思,竟是這般害了我家老爺。”

祝王氏心氣急,怒火難擋。

茶盞落在地上應聲而隨,砸在了祝九腳邊。

祝九瞧着她如此,眼底閃過一抹擔憂,隨而驚慌的跪了下來,“母親,您這話是何意,九兒不明白。”

“不明白.....”祝王氏猛的巨咳出聲,掩嘴的手帕上染上了血跡,清瘦的身子顫抖的厲害,這口氣遲遲沒轉過來。

瞧着祝九不覺手指尖捏住了衣角,秀眉輕皺。

宣太妃見着如此,連忙交代道:“都別愣着,快去請大夫。”

“嫂嫂,如今人已經過了身,您這般動氣作甚。祝九姑娘平日里與你慣是親厚的,今兒個這事雖不知為何,莫不是生了甚的誤會了?”這會兒寬慰的是三房門裡的主母夫人,見着祝王氏實在虛的厲害,不禁開口勸慰。

瞧着這情形,祝王氏事兒都沒能說清楚,人就要先背過氣了去。

六姑姑這會給祝王氏順着氣兒,趕緊讓人換了茶水來,急切道:“夫人您消消氣,您可別作踐了自個。”

“早先便是說過,這不是自個生養的,都是些個白眼狼,終究是喂不熟的。瞧瞧,弟妹如今氣成了這般,想必這祝九定是做了不小的事兒。要不然,怎在這節骨眼上非得讓人動了怒氣,這不是將人往死里逼了去。”

祝惠氏冷哼了一聲,她還不曾知曉事兒,便是定了祝九這白眼狼。

祝林氏未曾開口,其他幾房的夫人也是觀鼻子觀眼,西二房門裡的事她們也不願摻和。

何況祝家門裡這些日子本就不安寧,誰想平白無故的染上一身臊。

祝王氏緩過來,面色鐵青,靠在軟塌上氣喘吁吁了好一會,“六姑姑,去,去將那物件拿出來給各院瞧瞧,今兒個我便是要處置了這賤丫頭。”

“是,奴婢這就去。”六姑姑的話,連忙去將木偶拿了出來,一同出來的還有一個術士。

當眾人瞧着那駭人的木偶時,紛紛露了驚恐之色。

畢竟這木偶瞧着滲人的厲害,即便知曉不是個甚的活物,可到底是個晦氣之物。

“這是降頭!”

祝惠氏身邊的耿媽媽脫口而出,其他的人自是瞧出來了。

祝九瞧着此物,瞪大了雙眼,“降頭?這木偶瞧着模樣確實是我先前那些日子被罰禁足時雕刻的。可後邊便送了出去,怎會被人用來當成了降頭使.....”

“哼,怎會?祝九,這便是要問問你自個了!”祝王氏思來想去,要說和祝九有個瓜葛之事,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但,恐怕有一件事是被祝九忌憚的,那便是老祖宗過身一事。

老祖宗過身,她一個小丫頭都能下得了手,可見着心地是如何歹毒。

祝九聽了這話,垂眸回話:“母親,木偶確實是我雕刻。可是木偶去年年關前時就已經送去了祝堂院給宣太妃用來枕頸,這木頭乃是金絲楠木的木料,實乃珍貴。”

“放肆!”宣太妃一聽這話,檸起了眉頭,身邊的方嬤嬤率先呵斥出聲,“姑娘這話做了腌事兒,竟是膽子這般大,敢將髒水往太妃頭上潑。”

“太妃,老奴瞧着這姑娘心思歹毒,不如早早的處置了去。”方嬤嬤氣惱不已,開口便要讓人進來帶人。

宣太妃還未曾發話,祝林氏出聲道:“方嬤嬤,眼下這事兒還未曾理清,祝九乃是嫡出姑娘。又是祝家門裡的血脈,何況今日之事也是祝家之事。太妃雖是太妃,如今回了娘家,便是為客。”

“不好反客為主吧?”祝林氏這話說的也對,回了娘家,那身份尊卑的事兒便是不同了。

其他門裡的夫人們先前也思忖着此事,但宣太妃先前也不曾管祝家門裡的事兒,便想着人是真病着了才沒有啟程。

不過是住在祝家門裡,如此也無關緊要。

可今日祝九這事兒出的,便有些奇怪了。

祝九和祝王氏雖不是親母女,可祝九也沒折騰過祝王氏,在這西二房門裡還幫襯過不少。

就是祝九跟祝王氏有恩怨,這雙腿壞了,用點甚的法子不成,為何要用了這降頭去詛咒了西方二老爺?

聽祝林氏此話,方嬤嬤面帶冷色,“我家主子是太妃,如今是在娘家不錯。可豈能容忍旁人隨意污衊?”

“方嬤嬤,這怎是污衊,確確實實我先前這木偶是送去了祝堂院,還是方嬤嬤自個收下的.....”

祝九神色着急的看着她,“你怎麼能說我是污衊,我道你收了我的木偶,我可沒道你做了降頭之事,這怎能混為一談?”

“胡說,老奴未曾收過甚的木偶。”方嬤嬤皺眉看了看自家太妃,宣太妃眼裡透着凌厲,抬眼看向了門後候着春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