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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夫君乃是天啟的大將軍,護着天啟的百姓。

林淼下場本不該如此,但她千不該萬不該的,有着入門的心思卻又瞧不上邵莫。

不論日後是否添人進門,添多少人進門,她由不得旁人背地裡如此話詬他。

葛家跟邵家下了聘,以禹城的鋪子產業為聘,算不上多金貴,卻也意味着這禹城的商路便不伸手了。

葛家商路牽扯得多,旁的門戶瞧着葛家如此,又怎能再邵家眼皮子地下哄抬了物價,也就是先前仗着是葛家撐腰,他們其他門戶的商路才敢如此。

邵家未曾露面,如今這一出面,禹城裡邊的商路門戶也是撤手的無聲無息的。

邵家三房倒是為此事高興了許久。

祝九作為林淼的閨親姐姐,也備上了嫁妝送人出嫁,這嫁過去不過是個妾侍,但該有的場面也少不得,這也是邵家的臉面。

眼下最為作難的便是二房邵常氏,林淼之事,無疑是得罪了凌王妃。

心裡頭忐忑,瞧着凌王妃要離去了,緊着私下去見了一面。

葛家辦事也上趕,畢竟此事已是成為了百姓們飯前茶後,只得趕緊將林淼抬去葛家。

“少夫人,奴婢謝少夫人大恩大德。”臨行前,然兒進了門一跪,眼眶微紅,自是感激着。

瞧着然兒感激,祝九抿嘴微笑,“說起大恩大德,你確實僥倖。”

若是林淼當真成了邵莫的妾侍,以這心思,只怕這主僕二人都難逃一死。

如今事兒有變,她沒能放過林淼,卻放過了這丫鬟,無非是覺着這丫鬟懂得分寸罷了。

“少夫人說的是,奴婢日後定當謹言慎行。”然兒心有餘悸,她並非愚蠢,細想幾日有些個事兒便想明白了,當即磕頭過後站起身緊着跟上了自家姑娘離去邵家。

然兒是明白,她和姑娘間,無非也是大少夫人的手腕罷了。

可這也讓她心裡更為忌憚,先前在小門小戶門裡,不曾見過這些個手腕,如今卻是知曉,自家姑娘輸的並不冤枉。

林姑娘被抬去了葛家,葛家少爺如今臉面無光,又是養着個瘋癲娘們在後院,哪裡還有先前那般春風得意。

邵家門裡從來不缺聰明人,邵吳氏平日里是性子急了些,在妯娌之間事兒上有些轉不過彎兒。

可要關乎着自個這一房的商路之事,盤算的清楚。

葛家與林姑娘的事兒過去了,禹城裡的商鋪撤走了一大半,這商路回頭落下來,自是在三房手裡。

為這事,邵吳氏心頭也高興,這不便讓人奉了好物件親自去長房走一趟。

邵夫人瞧着邵吳氏來了,眼皮子也未曾抬一胎,“如今邊關戰事不休,百姓們恐慌,逃難的多。禹城的越發人滿為患,多數百姓們練出落腳之地都沒有。”

“你若有這份心,便將那些個商鋪化為通鋪驛站就是了。”邵夫人並非沒有打算。

那些騰出來的商鋪,連帶後邊的院子,算起來上千家。

這禹城的鋪子原本邵家佔據一半,其他的都是葛家與葛家來往門戶的,剩下的一部分乃是與邵家來往門戶的商路。

如今葛家一撤,騰出來的商鋪自是另作他用。

不僅如此,就連邵家門裡的商鋪,藉著此次機會,也是如此騰用。

邵吳氏來時還一臉笑意,眼下聽得這話,面色當場杵了下來,“大嫂,你這是何意?先前你不允准我們邵家商路哄抬物價,如今卻又要騰了地兒出來,不如大嫂索性讓邵家門裡的商鋪全都送出去給百姓們瓜分便是!”

“你若答應了,分給百姓們也未嘗不可。”邵夫人心定神閑回著話,手裡提着筆墨,將寫好的書信收了起來。

“大嫂!”

邵吳氏聲兒尖銳,面色難看不已,“大嫂是當家人,顧着百姓,你是得了好名譽,可也得顧着門裡人死活。”

“三房要是不願意掌管商路,我大可定了其他房。”邵夫人如此做的決定,自有這般做的道理。

邵家一代又一代能夠如此利屹立不倒,不過是懂得審勢。

邵家的男兒上戰場,邵家門裡之事皆由當家主母做主。

由此可見,邵家每一代的主母,操持的不僅僅是門庭之事,還有門外之事。

如今邵家領頭騰商鋪,鎮壓別的門戶哄抬物價,安撫百姓是明舉。

也正因為邵家在朝為官的男丁,是當今陛下的肱股之臣,更是要如此,這般才能上得君器,下得民心。

邵吳氏只知曉每月賬簿上可見的進賬,目光短淺。

聽得邵夫人這話,邵吳氏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當即帶着人和物件回了院子去。

邵夫人召集了門裡商路,以及在外掌事的東家門定下了這事,不光騰商鋪低價做通鋪驛站,更是讓人給百姓們引路農桑。

禹城附近山頭開荒是必然的,禹城素來有名,邵家更是禹城名門。

百姓們湧入禹城,為的就是有邵家作為參天大樹能夠庇護他們一二,也正是因為邵家有人心在當百姓們入了禹城,邵家發號施令並非難事。

但禹城百姓們聚集,邵家厚待百姓,得了人心並非全然是好事。

如今邵家男兒在戰場領兵殺敵,手握兵權,禹城又聚集了各地百姓們蜂擁而至。

號令百姓們開山農桑,一來打消天子疑慮,二來讓百姓們自給自足,邵家不能永遠開倉放糧。

“少夫人這幾日倒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可是為了何事?”南林見着自家主子皺眉不展了幾日,不覺看向了一旁納鞋的金姑姑,這等瑣事該是地下人忙活,但平日里少夫人用的鞋襪都是金姑姑親自做的,一年一年下來也不假以人手。

聽得這話,金姑姑往門裡瞧了一眼,“邵家的主母之位並非容易。”

“姑姑的意思是?”南林看了看自家主子,如今主子才進門一年不到,邵家主母更是個處事不驚之人,心思深的很。

莫不是主子已是在思忖日後如何坐上這主母之位?

倒是眼下思忖有些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