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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院今兒個二房和三房夫人都來了,也就是坐着沒吭聲。

邵吳氏自是不會吭聲,眼下其他幾院長房生了心思,她們固然是指望着邵夫人能早些好起來。

若不然,便也是要生出不少事端來。

尤其是三房經商的,這商路捏在手裡紅了多少人的眼,雖說是平日里與邵夫人不大對付,可關鍵時候也是拎得清的。

三房的商路也是邵夫人扶持的,雖說平日里供養着整個邵家,瞧着那白花花的銀子跟流水般的出去頗為心疼。

比起這個,掌管商路才是大頭。

二房邵常氏不做聲,不也是因邵吳氏與自個是同門裡,既是同門裡好的,比起其他院的幾房自是要親厚些,儘管也有不少的隔閡。

只是,若真分了中饋,於她們兩房而言並非壞事,總好過另有掌家之人。

“老太君,以我看,邵家門裡分了中饋就是了。平日里各院長房別的能耐沒有,只是掌管自個院子里的事兒還是綽綽有餘的。”邵名氏瞧着老太君在這會子不吭不聲的,心裡也是急得很。

邵亨氏這會兒手裡的茶盞重重的放到了桌案上,“想當年長房不也是沒如今這般雄厚,還不是靠自個出息了,一步步拉扯着各房。”

“怎到了如今這時候,弟妹光想着分了中饋,沒見着生了長進的心思。到底是平日里慣了性,凡事有人操持着習慣了。”

“長進?說起長進,我怎也沒見着你二進院各房門裡長進。官不長,商不成的,也不知你哪兒來的臉面提起長進來。合著就我三進院受了這些年的長院的拉扯不成?”邵名氏怒瞪了過去,兩人這會兒紅了臉。

四進院長房夫人,邵譚氏見着她們紅了臉,有氣無力道,“兩位嫂嫂咳咳咳你們息怒此事”

本是想勸着話,人一開口又是咳的上氣不接下氣,邵名氏氣得呵斥道,“這邵家門裡的丫鬟也都不長眼了,知曉自個主子是個病秧子,還出來溜達作甚?”

“還不趕緊將人送回去好生歇着,平日里沒事便不要出來走動了,這副模樣誰瞧了心裡都糟心。”

邵譚氏身邊的丫鬟聽了訓話,當場垂下了頭,瞧了自家夫人一眼。

見着邵譚氏伸了手,這才扶着人先行回去院子。

長房夫人回去了,同門裡的夫人們自是也隨着一同回去,畢竟留在這也是遭了人嫌。

只是這廂人才準備離去,門外的姑姑進來跟老太君稟話來了,“老太君,長院大少夫人來了。”

一聽是祝九來了,各房夫人們面色各不一,邵譚氏拍了拍身邊丫鬟示意,又落座了回去。

邵名氏瞧了門外一眼,祝九進了門,拿下了身上的披風,先行給老太君見了禮,“曾媳見過老太君。”

說罷,又朝各房夫人們稍稍見禮。

“哎喲,我這人老了,怎一會的功夫又入睡了過去。”老太君睜開了睡意惺惺的眸子,瞧了方媽媽一眼,“你也是,各房都在這,怎也不見喚醒我。”

“老太君昨兒個夜裡沒歇息好,想着各房夫人們在這陪着,也讓您老人家輕鬆許些。”方媽媽微笑着回了話。

老太君擺了擺手,“瞧着你們也坐了許久了,看來也是沒別的事兒,都先行回了去罷。”

“老太君,怎是沒別的事兒。如今長嫂病着,我們可商議着如何為長嫂分憂呢!”邵名氏見着老太君總算開腔了,連忙回了話。

祝九這會兒看了老太君一眼,老太君朝她招了招手,人緊着到了跟前落座,抬手落在了老人家雙膝上,不輕不重的按捏着。

老太君這番看向了邵名氏,疑惑道,“你這話說的,長孫媳如今病着,她房裡自是有人分憂,你們操持好各自的院子之事就是,怎無端端的還替長院長房分憂起來了。”

“這長孫媳跟前兒媳孝順,賢良淑德,莫不是還能讓她病中自個起身主事不成?”老太君這話也不見提起中饋。

只將這中褲之事落成了長院長房門裡的事兒。

邵名氏和邵亨氏一聽這話,兩人面色都難看了起來。

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甚,要是就這麼辦走了,也不知邵夫人何時痊癒,眼下豈不是得讓一個黃毛丫頭來做主邵家門裡的事兒了。

冷不丁的,這祝九就這般成了邵家掌家人不成?

邵名氏心有不甘,明瞧着老太君無心提及這事,面色已有幾分不悅,卻是不依不饒道,“這丫頭才進門多久,在祝家門裡還是個庶出出身過繼的嫡出。生母又是個出身風塵的,要真是讓她來掌家,只怕是日後敗壞了邵家門裡的風氣。”

這話說的口不擇言,也是氣急敗壞了些。

尤其是瞧着祝九這丫頭在老太君跟前討喜的模樣,邵名氏心裡便氣不打一處來。

祝九聽得這話,微微垂眸,嘴角抿笑並未開口。

老太君面色當場沉了下來,“我瞧你出身名門進了邵家這門多年,也沒見着你能教出個好的來,要說敗壞邵家門裡的風氣,這風氣我看早就敗壞了在你手裡。”

“老太君”邵名氏一聽這話,頓感戳了痛腳,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邵名氏膝下兩個小子一個姑娘,這兩小子也算中規中矩,唯獨姑娘過於驕縱了。

前幾年到了及笄出嫁,不知怎的瞧上了一出身地位的小廝,不顧定親之事,與人私下定了終身。

不得已,只好讓人稱病退了先前的親事。

為了這三進院長房的臉面,將那小廝從一個不知名的獨戶,硬是拉扯了有幾分臉面的門戶人家,暗地裡也是這長房自個掏的銀子安置的。

雖說最終還是低嫁,總好過嫁給一個小廝那般丟了臉面。

這事兒平日里旁人不提,卻是人人心裡知曉的。

老太君瞧着她不說話了,擺了擺手,“都回去罷。”

“是。”邵亨氏率先站起身應了話,稍後各房夫人們陸陸續續的出了去。

從門裡出來,邵亨氏特意落了腳程等着邵名氏,見着人出來了,便是嗤笑一聲,“弟妹也是說話嘴沒把門的,那丫頭可厲害着,仔細得罪了人還不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