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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小時之後,虞婧瑤乘坐公交車回到了紫蝶鎮。剛下車了往營區走過去,她就眺望到了林鋮站在營區的大門口的高大身影。

她一見到林鋮,臉上立馬就露出了舒心的笑意,招呼道:“林鋮。”他竟然也在啊。

林鋮快步走到了虞婧瑤身邊,看向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不悅。壓低了聲音問她道:

“你個小丫頭,一大早的就往外跑。跑哪兒去了?”

出門之前,她就不能提前給他打個招呼嗎?

她個自私的傢伙,還把大哥大關機了。害的他白為她擔憂了一場。

不過責怪歸責怪,他還是伸手接過了她拎在手中的袋子。他拎着感覺微微有些沉,嗅着袋子里散發出來的海鮮的腥味,他也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的語氣漸漸的變得溫和了些,說道:

“傻丫頭,你想吃海鮮就告訴我,我會帶你出去吃的。你看你對錦城又不熟,還到處亂跑。”

虞婧瑤等走進了營區的大門後,才湊近了林鋮耳邊,輕聲說道:“我找到工作了,周一就去上班。”

林鋮見虞婧瑤樂呵的笑着,笑容純美,活像個得到了心愛的玩具的孩子。他無奈的笑笑,這傢伙有時候還算乖巧,讓他一時也不忍心訓斥她了。

還是先觀察觀察再說。

冬日暖陽慵懶的照在虞婧瑤臉上,為她白皙的皮膚,灑上了一層淡淡的桔色。她的眉眼間皆是溫馨的笑,與林鋮並肩走到了家屬院的大門口。

早就守候在大門口的周沫一見,不禁輕揚着一雙劍眉,調侃虞婧瑤道:

“喲,嫂子回來了啊。你這一回來,我今天跟林鋮打的賭,可就真輸了。”

林鋮微微挑眉,嚴肅的眼神提醒着周沫:“別胡說。”

可周沫根本不吃林鋮這一套,他和林鋮是同學,是戰友。彼此相處的就跟親兄弟似的,痞里痞氣的鬧一鬧,是常有的事。

虞婧瑤見林鋮看向了周沫的眼神,有些怪異。就輕聲問道:

“你們打的賭,方便告訴我嗎?”

林鋮警惕的看了周沫一眼,回答虞婧瑤道:

“他賭你離開錦城了,我賭你還會回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

今天一大早,周伯母就打電話到林鋮的宿舍,想請虞婧瑤到她家吃午飯。結果,她打了電話後,沒人接。

上五樓去敲門,也沒人開。

周伯母把這事跟周伯父一說,周伯父就把林鋮叫到了他辦公室,在私底下關心了下。周沫等林鋮出來,就和他打了賭。

還說虞婧瑤是棄夫而逃了……

虞婧瑤在聽了林鋮的解釋後,難為情的笑了笑。說道:“我早上走的比較早,沒告訴你們,是我不好。”

她買了些海鮮回來,本就是準備幫林鋮請客的。只是她還在猶豫,要不要請慕紫凝。

她不想看到慕紫凝那個妖里妖氣的女人,出現在林鋮的宿舍。可不請慕紫凝,又會間接的得罪她的堂姑父,林鋮的上司I慕思源。

深思了片刻,她才輕聲告訴林鋮道:

“我不大會做海鮮,能不能把這些海鮮拿到周伯父家,請周伯母幫我做了吃?”

“好啊。”

周沫一聽,忙堆着一臉的笑意,從林鋮手裡接過了海鮮。說道:

“嫂子,以後有啥不會做的菜,儘管往我媽那兒拎。你可千萬別不好意思啊。”

說完後,周沫唇角彎起了一抹壞壞的笑意,上了樓梯。

“你小子打賭都打輸了,一會兒把我媳婦兒買海鮮的錢,加倍還給我。”林鋮沒好氣的睨了周沫一眼,說道:

“誰讓你亂開玩笑,說我媳婦兒一大早的就不在家,是棄夫而逃了的?你看我這隨便出來一晃悠,她不就主動來找我了嗎?”

周沫一心想着吃海鮮,都懶得和林鋮去計較打賭的事了。要是林鋮敢跟他算海鮮費,他就要跟林鋮算加工費,看誰能算的過誰?

虞婧瑤跟在林鋮身邊,待周沫的身影走遠了,她才撒嬌的伸手扯了扯林鋮的袖口。糯軟的聲音問他道:

“林鋮,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林鋮輕拍了下虞婧瑤的肩頭,說道:“小丫頭,你一身的腥味兒,還不快點回去洗洗。有什麼事,回去了問。”

“不嘛,你現在就回答我。”虞婧瑤一臉焦急的看着林鋮,帶着幾分歉疚的意味,問他道。

周沫剛剛和她說,營區的住房本來就很緊張。若不是看在林鋮的級別夠了,還是已婚軍官的份兒上,只怕也是難得申請到這棟樓的住房的。

畢竟在整個營區,能分到兩室一廳的軍官,並不多。

隔壁那棟樓里,都還住了好些位隨軍的家屬。他們有的是年輕的夫妻,有的是帶着孩子的,但他們還擠在一室一廳的房子里……

也就是說,如果她離開了林鋮的話。那他先前所申請到的住房,就很有可能會被他部隊的領導們收回。

林鋮可是她的恩人,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讓人以為他們的夫妻關係不和諧。更不想因為她的一些事,害的他失去那套寬敞的住房。

她今天在市區可是問清楚了的,位於錦花大廈附近的出租房,一個月的租金都頂的上I她半個月的薪水了。

那麼貴的租金,都還租不到兩室一廳。頂多只能跟人合租。

所以好些在市區工作的人們,願意來經濟和交通都很發達的紫蝶鎮租房。那樣兒,一個月還能省下點零花錢。

今天她坐公交車,都還遇到了好幾位。

她聽其中的一位女士說道:“不過我們房東說了,紫蝶鎮的物價不比市區低。下個月,也要漲二十塊錢的房租了。”

林鋮見虞婧瑤陷入了沉思中,就露出了莞爾的笑意,雲淡風輕的說道:

“就算那句話是真的,我的住房因為你的原因,被他們收回了的話,那我還可以申請回到旁邊的單身宿舍住。以前,我就住的單身宿舍。”

虞婧瑤從林鋮的話語里,隱約了解到了兩點:

其一,他內斂沉靜,是個能隨意而安的人。所以,他對於自己的住宿條件,並不怎麼挑剔。

其二,他之所以會走到大門口接她,是與住房問題無關的。他擔心的,是她的個人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