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可賀你個大頭鬼！

吳老說為他們開心，那也是真的很為他們開心。

可是只要想到商四當年的破壞力，又想想夏羽泉如今的情況，他就忍不住想要提前退休！

這一群孩子，一個個的，都讓人不省心啊！

還他的心來！還他的頭髮來！

“您可別那個表情啊！”看到吳老這個臭模樣，商四有些不樂意地皺着眉頭說，“您可不得不承認，有我們在的時候，咱們繫上的人，這個創作的能力都平均多出了不少的檔次！”

沒辦法，人都是有羊群效應的。只要有一個人帶領着氣氛，加上北美的學生質量從來都沒有差過，大家的想象力跟創造的能力就會被同步激發起來，然後一起變得越來越好。

當然，反過來的話，萬一碰上了害群之馬，那麼整體的氣氛就甭想要有多好了，沒有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垮掉，那估計已經是老天爺同情他們，沒有好意思讓他們給一口氣全爛到骨子裡頭去。

“說是這樣說，但是你們這樣子，老院長估計也是沒有辦法退休了。”吳老想到老院長剛剛在院長辦公室的態度，也就跟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們當年的那一套制度，現在用在這些孩子的身上已經不大合用了，所以老院長一直都很希望可以想出一個新的系統，來好好地培養這些學生。”

“只不過，這中間畢竟還是需要一個過渡的時候，就被人給有心地拿起來利用。”老院長前幾年看着沉默，但其實也是在觀察大家的。

不過，很顯然的大家並沒有體會到他老人家的用心良苦，所以最後在夏姿領頭的這三年，才會出現整體狀態下滑，而且大家都寧願出去吃飯局、找贊助商，而從來都沒有靜下心來鑽研打磨自己的設計作品。

這個情況在老院長跟他們這些老資格的教授眼裡，還是比較心痛的。但是也沒有辦法，畢竟其他的院系也有朝這個方向靠攏的趨勢，所以要真的說他們有什麼不對，其實也不是很準確的。

“不過，你這樣子，忽然趕過來，該不會是要給她出頭吧？”吳老忽然靈光一閃，問。

“我就是要給她出頭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吧？”聽到吳老這麼說，商四有些奇怪地問，“我給我侄孫女出頭，這個不是比什麼都還要正當的理由嗎？”

“......問題是，你還留在這裡跟我說話，你這樣還有要給人出頭的意思嗎？”吳老覺得心好累，對於這些不着調的學生，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夠變得比較成熟一些呢？

“吳老，告辭。”商四也沒有想過會跟吳老聊了這麼久，天知道，他最開始時候，本來就還是只想着要打聽一下夏羽泉的情況，並且看看能不能暗中給他一點幫忙的。

結果挑的第一個人就正中紅心，當然也就花了一些時間跟對方攀談。

都是可惡的趙海梁，居然讓他在這裡出了一個大糗，還是在自己的導師面前！

“咳，也怪我，剛剛沒有問清楚你過來幹什麼。”吳老咳嗽一聲，也順帶遮掩了自己的尷尬，“小泉碰上問題的時候有些突然，估計也沒有辦法來得及給你說，你可千萬不要怪他。”

這位老人也很清楚知道，商四這個孩子的護短性格。要是自己看中的人，沒有第一時間找自己幫忙的話，估計心中也會憋着氣，等着要發作呢。

夏羽泉身材高挑、是不能說小身板了。但是比起自己身邊的大長腿舅老爺來看，那明顯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

如果商四想要搞wǔlìzhènyā的話，夏羽泉那還是真的不大夠看的呢。

“......老師，你要知道，我也是到剛剛才知道我有一個侄孫女的。”商四聽出了吳老的小心翼翼，也並沒有反駁對方的意思，而是無奈地說，“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性格，也不曉得他碰上麻煩。”

“那要是這樣的話，我是建議你，等等出場震撼一些，但是目前就先當作一個路人吧......”吳老也知道，能夠讓商四這樣背景的人，都說出這麼複雜的過程，那麼裡面涉及到的事情恐怕很複雜。

尤其是隔了這麼多年才找到孩子，恐怕這裡頭牽涉到的人事物，都還有一些當年不能說的秘密。

他老人家可以在首都低調地活躍這麼久，還知道不少秘辛，靠的就是自己嘴言，也從來不會特意去打聽誰家的八卦的緣故。

“那你就趕緊的進去吧。”吳老聽到他這麼說，立刻轉頭把人往院長辦公室帶，“現在的院長，就是你們當年的副院長，人還是很不錯的，就是性格比較圓滑一點，也不曉得你還記不記得人了。”

“哦，他啊。”商四雙手插着口袋，瞇起眼睛微微地一笑，“想到他之前就是個禿頭的傢伙，現在估計要管這麼多麻煩的學生，應該要變成一個大光頭了吧？”

“你自己看，我可不說。”吳老才不上他的當。

老院長看上去脾氣不錯，人也很溫和。但是哪一個搞設計的男人，對於自己的毛髮不在乎的？

表面上看上去不在乎的，十有八//九回到家裡，那還要花不少時間打理自己的頭髮的呢。

準備推開門的時候，吳老看着商四那一雙號稱天下第一穩的手，忽然出現了微微的顫抖，也多少能夠體會他的心情。

畢竟要是換成自己，好不容易終於有找到自己的家人的機會的話，估計也是會感到相當的激動的。

於是他後退半步，留了一點空間給商四自己。

不過對方想來心理的強大，早就已經被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東奔西跑給磨練出來了，所以很快地就找准了自己的勇氣，堅定地將門給轉開來，走進去。

“唷，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啊？最喜歡裝死的老頭子也有空管起別人家的事情了？”商四從以前就是個機關槍，哪裡需要、哪裡就有他在第一線衝鋒陷陣。

這麼一開口，就跟毒氣彈一樣，直接進行無差別攻擊，

“夏姿啊？怎麼長得跟夏希維越來越像了？五官像就可以了知道嗎？這個人的氣質也還是要給自己照顧一下，多讀一點書的。否則要是到後來跟你老爸現在的樣子越來越像的話，估計要很難找到對向的，知道嗎？”